我打定的主意,往往成不了事实,我上午才决定的事,晚上就被破了,含着泪向着虎口出发。
本来这些个大臣他们见我是要跪拜行礼的,只怕是我这身份让很多人都瞧不起,或者说他们压根就没有把我这个太后放在眼里过。
我前脚刚到,后面就听到尖锐的一声:“皇上驾到。”
我下意识的身体一抖,艾玛,这boss终于要出场了。
作为一个等级比皇帝低的太后,我自是要随着这些一样行礼,只是这行礼的方式不同罢了,他们是属于跪拜,而我只需微微弯腰。
“众卿家无需多利,都起了吧,太后也无须拘束。”
成帝向我走近,黑色暗袍的帝装衬托出他的挺拔,头发竖起,还是挺帅的。
但特么的再帅,也改变不了我把他给上了的事实!
我的心一颤一颤的,生怕他当着众人的面把我一刀捅死,当然这只是我的害怕,成帝才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杀我的方法有千百种,这么直接残暴的方式也不适合他亲民的路线。
成帝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走到我的身旁,这时候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再低着头,你越是怯弱,别人总会把你当一回事,总想狠狠的去折磨你。
起码我是这么对别人的。
“太后怎还不上座?”
我也露出一个自喻雍容华贵的笑:“哀家也是刚到。”
你一*oss特么还上座,我哪敢上座!
“那就一起吧。”成帝先走了一步。
在这可没有什么女士优先,只有皇权优先。
我走在成帝的左侧身后,不经意的一眼,差点让我这装模做样破功,成帝的耳后骨到脖子上一条明显得红痕出现在我的眼中。
我默默的低头看了一眼我自己的指甲,今天晚上回去绝对让挽香给它剪掉!毁灭证据!
越看我越觉得心慌,陛下你好歹也用粉遮一下成不成?
但我估计也没有几个人敢想我这盯着成帝的耳后看,这遮不遮似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已经成功的把我给吓了一吓。
我在成帝的左下侧的位置坐下,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一米多,而大臣和自家的家眷最近的那一桌也有三四米远。
此时我只想尽我自己的努力,让所有的人都把我当成隐形人,我是成功的,没有一个人向我提话,个个都与成帝一唱一和,
但成帝毕竟已经在百姓眼中不是个普通人了,别人当我是隐形,他只当我是小丑。
“太后在安懿宫住得可还习惯?”成帝对着我似乎不经意的一问。
“习惯,哀家很是习惯。”我睁着眼说真话,笑容也极其的得体。
是挺习惯的,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我比猪还过得休闲。
“习惯就好,朕这些时日一直忙于朝政,倒是疏忽了太后。”
然而这话听在我耳里却是这个意思:等朕忙完这些事情后,再去料理你!
我想着清宫剧里面的台词,瞬间上口:“陛下是找为天下苍生劳累,怎么能说是疏忽了哀家,陛下为了万民,却也要注意身体。”
我与成帝对话的声音不大,近些的大臣们也是听到了,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奈何我对付一个成帝都有心无力,他们想法我真心的没有心力去剖白。
“太后有心了。”成帝不再和我说话,而是把视线转向了台上舞艺上。
我向来懂得拆字换字,太后有心了这五个字,我把中间的有字换成了当字,俨然意思就成了——太后当心了。
这是向我提个醒?
特么的是快要对我下手的意思!?
我再也不能淡定了,左手用力的压住着发抖的右手,上齿咬着下嘴唇,我估计这成帝再多说几句话,我都能给翻译成要杀我的话。
我会把我自己逼疯的。
虽然我整颗心都悬着,却不影响我观察底下的莺莺燕燕,女眷多为十五六岁的青春少女,个个眉目含春,眼神羞涩。
我仿佛看到了明年开春三月,各宫百花开的场景,这以后的日子真心的不会无聊了,前有成帝这个boss,后有三宫六院。
在这大冬天的,衣服件件靓丽,秀出了盈盈一握的小细腰,白皙的脖子,她们不冷,我却替她们冷得慌,过了这宫宴后,这金都城的大夫怕是又要一阵忙碌了。
如今新帝登基,才能容貌兼备,后宫又无人,这些大臣谁不想争着把自己家中待字闺中的闺女往宫里送,最好是占了皇后的位置。
这卖女求荣的事情,古往今来,比比皆是。
成帝真是艳福不浅,想到艳福二字,我竟又不怕死的想起昨天晚上,作为一个皇帝,成帝真的是个奇葩中的战斗机,就算我没有实战的经验,我也清楚,成帝明显也还是没开过荤的,估计连那些小书本都没有看过的。
毕竟都是我手把手交出来的呀。
我这脑子里这才刚开始想些儿童不宜的画面,似乎有心灵感应一般,成帝向我这边撇了一眼,刚好我对上那道视线。
我又惊又心虚的把视线转到了台上。
看到无论是宫女还是这些闺阁小姐,都穿得那么的清凉,我觉得她们真够拼的,这都是拿命来爬上位呀。
特别是台上的哪些舞娘们,露肩露胸,果然够敬业。
开了荤的男人在一群摆姿弄骚的女人中,还能洁身自好,可能性很小。
我以为只有成帝当我是存在的,明显我错了,有人看出来了我的潜质,作为一个太后,也是一个不错的垫脚石,在万紫千红的莺莺燕燕中,长着一张鹅蛋脸,特别出众的一个绿衣少女站起,看向我这边。
“太后娘娘,云琳听宫人说您近几日天天在安懿宫吃在念佛,所有特意让父亲从天泉诗带回来了一座佛像,送给太后娘娘。”
我闻声看去,心道古代就是美人多呀。
就是这些美人心眼太多了,这明显的就是给我挖坑跳呀,既能坑我,还能赢得成帝的注意,这种一石二鸟的法子想得真好呀。
只是——我什么时候在安懿宫吃在念佛,我自个怎么不造?
“云琳是……?”我想我得先记住这个人,等哪天进宫了,就给她使点小绊子,记仇这种东西,我向来在行。
叫云琳的小姑娘一愣,显然没料到我没有就算不认识也没有装出一副认识的样子。
“这是下官的小女,云琳。”
我看向大臣的另一边,只见一个大胡子,穿着武官衣服的一个大叔。
“原来是云将军的千金,哀家就说这小姑娘怎么长得这么可人,眉间还带了丝丝的寻常女子没有的英气。”瞎话张口就来的本事我已练得炉火纯青。
云将军什么的是我猜的,他没有自我介绍,那是认定我是知道他的,既然是云琳他爹,又穿着武官的衣服,以我的聪明才智又怎会猜不出来。
我成功的给叫云琳的小姑娘拉了一大拨的仇恨,只是小姑娘显然不自知,还一脸的得意,自视清高,没看到其他的小姑娘都’“特别”的看了她一眼。
这下子进宫后,用不到我使什么小绊子了,她自己就把自己给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