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歇着去吧。”秦奶奶让大家都该干嘛就干嘛去,别围着她转,转的她头晕。
偏疼是一定的。
郑少芬觉得胸口发堵,老太太虽然平时对着谁都笑眯眯的,但也没见到谁就拉着谁的手不放开啊,对秦铮就更加没有过这样的舍不得,一样的孙子,怎么就千差万别呢?
“少芬你也歇着去吧,我都好几年没看见秦商了。”
老太太将话点了出来。
秦商不主动来看她,她也不好让秦商过来,秦可为呢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以至于好几年她都没看见过秦商的脸了,好不容易生病大孙子来了,她就想多看两眼。
郑少芬僵硬的笑了笑就出去了。
大多数都是秦奶奶说话,秦商负责听,不是他妈说,他也不会来医院,没有多少的感情,也不觉得亲。
秦商小时候多数都是住在外婆家,和舅舅姨妈比较亲。
“你过的好不好?”
秦奶奶摸着秦商的手,这孩子从小就长得好看,长大了也没丑,他爸妈离婚呢她也拦不住,婚姻是那两个人的,她作为老人能说什么,能管什么,她也不可能把秦商留身边养着,也养不了,家里那么多的儿子孙子的,她养秦商家里就会闹起来,自认付出不多,所以秦商对他们不亲,她也理解,明白。
“挺好的。”
秦奶奶眼睛里都是柔情蜜意。
“好孩子,毕业了吧。”
秦商觉得有点累,却又不得不打起来精神,进入一问一答的模式当中,秦奶奶负责问,他负责回答。
“毕业了。”
秦奶奶问到毕业这里就自动打住了,秦可为说的那些话她一句都不信,孩子妈妈不像是个不靠谱的,当妈的哪里有能故意看着孩子去堕落的,除非有特殊的原因,要么就是因为溺爱,可小商他妈不是个会溺爱孩子的人。
当初孩子抚养费不给的事情,他们都是知道的,没有吭声就是选择默认了,那现在也没有权利对着孩子的生活指手画脚的。
“处对象了没?”
“处了。”
“那就好,挺好的,好好对你妈,你妈是个好人。”
秦商坐了一个小时,秦奶奶笑足了一个小时,不过体力的原因,实在有些撑不住了,拉着秦商的手就睡了过去。
老人家睡的很安详,脸上有岁月踏过的痕迹,那是一张普通老人的脸孔,经历过生活的洗礼,让它变得有些残破,秦商的心却一直很平静,对奶奶,其实就是一种称呼,小一些的时候,他睡觉热了,是外婆摸着他的后背然后给他扇扇子的,他和人打架,他外婆就会随手抓住什么跑出去替他助阵,感觉不太一样。
秦商将秦奶奶的手放回被子里,人老了可能感官都会变得不同,这样热的天,老人家还是盖着被子。
秦商站起身,走了几步,回头悄悄的带上门,他从那个小小的窗口看着里面,老人依旧在熟睡,睡的很香却依旧掩盖不住脸上经历过病痛的憔悴。
“秦商。”郑少芬开口叫秦商。
“郑姨。”秦商对着郑少芬点头。
“就回去了?”郑少芬看着秦商好像要走的样子,整理了整理心情,秦商现在都这样了,她就别落井下石了。
“我还有事情就不留在这里了。”
“有时间的话,多来看看你奶奶,她特别的想你。”
秦商的一颗心依旧平稳的跳着。
商女士和秦可为离婚以后,商女士有些时候很忙,只能将秦商托付给外婆,那个时候特别想秦商的奶奶却从来没有出现过,可能会有各种各样的原因,秦商对以前以后却都没有兴趣。
转身离开。
郑少芬站在楼上看着下面,秦商上了一辆车,似乎是她妈的车吧,她收回视线。
父母再有,也不是孩子的,秦商堕落到今天的地步,她替商女士有些寒心,这充分的说明了一句话,学好不易,学坏很难。
据说秦商也处女朋友了,估计以后的日子有的看了。
*
“林漫,一起走?”谢清韵喊了林漫一声,一路小跑追上她“谢谢你的西瓜了,我妈说很甜。”
“客气,阿姨走了吗?”林漫问她。
“回去了,不放心我,过来看看。”谢清韵吐舌。
因为喜好长相的原因,林漫一直都偏喜爱谢清韵的模样,就连声音她都是推崇的,加上她爸妈来T城的那一回,林漫对谢清韵的印象改观了很多,就是直性子吧,有什么事情就表现出来了。
两个人走着,前面不知道那个缺心眼的学弟打闹,一瓶水对着林漫就砸了过来。
不仅人给砸到了,还淋了一身的水。
谢清韵嚷了一声:“你眼睛放哪里了?”
学弟满脸通红,一看就是那种特别不善言辞的,他没料到会砸到别人的身上,他明明刚刚还看着来着,没见后面有人过来啊。
“对不起对不起。”
林漫也是有点火,砸的这一下砸的她好疼,衣服的胸口都潮了,她又不能正面去说,侧对着,今天穿了一个特别薄的内衣,内衣也湿透了,时不时的刮点风,有些尴尬。
谢清韵一直嘴不饶人,学弟脸都要喷血了,一直在说对不起,说实在不行陪林漫一件衣服。
“学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赔你一件衣服吧。”
“这是赔衣服的事儿吗?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吧……”
“算了吧。”林漫无心恋战,她得回寝室一趟,和梦琪借件衣服,这样走不出去。
谢清韵也看见林漫的衣服似乎透光了,肚皮那位置看得都一清二楚的,这叫什么事儿吧。
“回寝室吧,换件衣服。”
两个人往回走,林漫用手里的本子挡着胸口,但愿走到寝室门口,衣服也吹干了,这样她也不用换了,省得还要和别人借衣服。
“就那样的,你就不应该放过他。”谢清韵嘟囔着。
说起来也怪,谢清韵这长相是不可能不招苍蝇的,为了一个杨瑞就愣是单身到了现在。
“算了,也不是故意的,我还能拿他怎么样?”对方也道歉了,也说赔她衣服了,她在不得理不饶人也没用,衣服也没坏,就是潮了而已。
“主持人大赛那个结果……”谢清韵提了起来。
林漫笑笑,谁有本事谁上,没什么好说的,再说了,她认为自己也输得起。
“你不生我气就好了,我真怕你会觉得不舒服,毕竟胜男就是这样和我们越走越远的。”
谢清韵的瞳仁微微的闪动着。
还没上寝室楼呢,谢清韵上楼梯的时候晃了一下,林漫接住她,谢清韵差点就从上面摔了下来,林漫顶住她,手牢牢的拽着扶手,幸好是她反应快。
“怎么了?”
谢清韵的手抓在扶手上,马上蹲在地上。
“漫漫你自己上去吧,我头晃的厉害。”
谢清韵脸上都是汗,这些汗真是突然之间就冒出来的,在脑门的位置非常的密级,看样子是很难受,明明她此刻人就在阴凉处,距离窗口的位置还很远,阳光打不在她的身上,脸阴白阴白的。
“哪里难受?”林漫蹲下来,谢清韵的脖子上都是汗,勉强睁开眼睛,状态就不对,林漫叫她坐着,自己去找点水。
她身上没有,寝室她也没有钥匙,里面没人的话,她进不去,只能求助楼下的宿管阿姨,刚刚她们进来的时候阿姨还在呢。
向下跑,宿管阿姨很快就跟着上来了。
“同学,你怎么回事啊?”
阿姨瞧着谢清韵的状态也不太对,拿着水往谢清韵的嘴里灌,一开始还好,谢清韵喝着,可两口以后情况就不对劲了,谢清韵的整张脸都扭曲了,呈现一种很狰狞的状态,她吐了。
“打电话叫人,快点的……”
林漫都吓傻了,没遇上过这样的情况。
送谢清韵去医院,联系了乔楚,毕竟谢清韵现在这样,当时那种状态那么吓人,林漫不知道要不要通知她家里人,如果通知的话,她和谢清韵的关系也没有好到那种地步,她没有谢清韵家人的电话。
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乔楚很快就跑来了。
宿管阿姨要准备回去了,临走的时候她还说了一句,说你们寝室可真是灾难多,她见过林漫进医院,现在又见了一桩,进医院和不要钱似的,现在的孩子身体怎么就那么差呢?
“她早上看着还好好的啊。”乔楚说谢清韵早上生龙活虎的,也没听说她有过什么病。
外面的两个人急的一头汗,好在谢清韵没有大事,轻微的中毒,可能是吃错什么东西了。
“谢天谢地。”乔楚拿着手机赶紧的给谢清韵的妈妈打电话,估计谢清韵的妈妈都要吓死了,她也不能不说,什么毛病不清楚,不通知家里人,真的出大事了怎么办?
“阿姨,你先别急,医生说清韵已经没事了,可能吃错什么东西了。”
谢清韵的母亲已经打车奔着机场去了,接到乔楚的电话她就立即给清韵的爸爸去了电话,两个人说好机场见,她坐在车上就一直哭,现在手还发抖呢。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乔楚安抚着谢清韵的妈妈。
林漫坐在一边,好在是人没事儿,她身上的衣服也差不多都干了,不用换了,一身的臭汗,又是热的又是急的。
“我下午在这儿就行,你有事儿你去忙。”
漫漫说自己下午也没有什么事情,就陪着吧,谢清韵的妈妈估计很快就到了,电话都打了,当妈妈的听说孩子出事情,肯定不会不来的。
果然谢清韵的妈妈六点以后就到了医院,也没顾得上谢谢乔楚和林漫,围着谢清韵团团转。
都吓坏了。
“我送你去坐地铁。”乔楚拉着自己背包的肩带,贴了好半天也觉得难受。
“你回去吧。”
送什么啊,大家都累够呛。
乔楚和林漫分手,林漫去乘地铁,这个时间人也是多,人贴人,地铁上有冷气也没什么作用,林漫就特别想马上钻进冰箱里。
上车就没座,换乘的时候依旧没座,好不容易挨到地方了,整个人也都虚脱了。
也不知道谢清韵吃了什么,吓死她了,当时人就在她面前又是吐又是抽的,漫漫的小心脏到现在还没恢复呢,只觉得累,肩上有万斤沉。
下了车往家里走着,双腿和灌了铅似的,沉重无比。
乘电梯上楼,开门。
秦商竟然没在。
没在?
他跑哪里去了?
“秦商……”漫漫叫他名字,屋子里没有回应,门口也没有他的鞋子:“秦商……”又叫了一声,上手去推他房间的门,一下就给推开了,里面空空如也。
可能出去了吧。
漫漫实在又累又倦,把自己的包扔在门口,人热的不行不行的,现在就想赶紧去洗个澡,让自己松快一点。
家里也没人,直接脱了T恤,解开裙子的纽扣,褪到地上,袜子扔在裙子上,脚踩着裙子和袜子,地板上倒映着林漫的小腿散开头发,这一天过的真是刺激。
原来生病是这么可怕的一件事情,就是不知道她前一次住院时候的模样狰狞不狰狞。
就跑清韵的事情了,饭也没顾得上吃,胃有些发空,却提不起来兴趣进食。
林漫比较喜欢卡通一点的内裤,小一些的可爱一点的,深蓝色带圆点点的,内在和自己的外表有些不搭,举起来胳膊,浴室的门已经推开了,内衣揪着边缘,她眼见着就要脱下来了。
秦商踩着拖鞋,他是没搞清,今天为什么会有福利看?
心里想着,你可有福气了,他指的是自己的眼睛。
从头到脚认认真真的看了看,也没客气。
林漫喊他的时候,他在房间里呢,林漫房间里,当时没想应声,等到他想出来了,谁能料到会有这样的好事儿,秦商的瞳仁晃着,脱还是不脱呢?
“洗澡啊。”秦商出声。
林漫捂着自己的胸口,双腿在地上跳着,她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是发现秦商之后往浴室里冲,而是站在地板上来回的跳。
“你怎么在家?我叫你,你不出声音呢?”
秦商是觉得她此刻最重要的事情,貌似不应该是和自己进行质问。
还有,她来回的跳是什么意思?
秦商很想笑,但怕林漫打他。
原来人慌起来是真的会大脑乱套的,林小漫,要不要先把裤子穿上?
“不穿裤子吗?”秦商提醒她。
林漫进了浴室咣当一声将门从里面反锁。
“秦商,你就是故意的。”林漫从门里喊出声。
绝对的。
不然他出来多久了?看到了多少?为什么不出声音阻止她?
秦商扬着眉头。
没错,林漫脱T恤的时候他就出来了,他那个时候出声音的话,想必林漫也不会脱的这么彻底,可他为什么要?
看着她的脚踩在裙子上,那双细白的脚板转动着,小腿跟着来回的动,短裙落在地上,她的脚踩了上去,然后是伸手去拉内衣的边缘,秦商觉得这景象很美啊,每一秒都刻意的被变成了慢动作,每一个细节他都可以慢慢的欣赏,如果林漫愿意的话,他不介意为她画幅画,他一直认为自己画人体不太行,但是这一秒,他认为自己是这方面的赢家。
前提,林漫不发脾气的话,他还真想。
走到门前,将她脱掉的衣服拿在手里,眼睛笑得弯弯。
“我给你画幅画吧……”
后面的话省略,林漫涨红着脸,她不知道自己该回答一些什么,秦商非常淡定的隔着门板,和她说,我给你画幅人体画像吧,林漫应该回答什么?好?或者不好?
“……秦商,你去死……”
秦商眨眨眼睛:“我要死了,你又要伤心欲绝,何必呢,画了留着当传家宝。”他一笑。
林漫现在恨不得一头撞死,什么?还要当传家宝?
你是认为我丢人丢的还不够是吧?
捂着脸,放开莲蓬,只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她在里面洗刷刷,她今天是真累,站着都觉得累,原本想泡个澡轻松一下的,现在也不用泡了,脚趾头都是麻的,第一次被人看光。
就算是有女生盯着她看,她都会不好意思,以前在家里去洗澡堂,她都只是低着头洗澡,不去看任何人,今天竟然被秦商盯着看了半天……
头重重的装在墙壁上。
还能不能更加糗点?
一会儿要怎么出去?
她还能出去吗?
洗发水揉在头发上,水流顺着大腿滑落。
林漫也不能一直洗一直洗,她也洗不动,可能是饿的也可能是跑的,浑身没力气,头有点发晕,绝对不能再洗下去了,关上开关,问题又来了。
衣服没有拿进来,她要穿什么出去?
只有内衣和内裤,还穿着这些出去?
如果刚刚他放过她,那是尊重她,现在她穿着这点的衣服出去,不就等于告诉秦商,她是同意的吗?
浴室里转了好几圈,平时他的睡袍就挂在里面,秦商不太穿,林漫更加没有碰过,她认为和男人穿同一件浴袍的意义过于太直接。
外面的秦商又敲了两下门板。
“衣服都放在门口了,伸手出来拿吧。”
他踩着拖鞋自己进了厨房去倒水喝,林漫的内衣裤都是新的,整整齐齐的摆在门口的毛巾上面,还有她的睡衣。
和他住的这些天,她每天都穿得严严实实的,秦商点点头,嗯,他女朋友将全身能包住的地方都包住了,脑门上只差没写着,我就想和你纯洁着。
林漫考虑了两分钟,深呼吸一口气,拉开一条小小的缝隙,他人还真的没有站在门口,她看见自己的衣服伸手拿了进来,等到看清毛巾里面包着的都是什么,脸又不由自主的烫了起来。
他……
他从哪里找到她内衣裤的?
他为什么要拿这个给她啊?
她用手拎着自己的内衣裤,怎么看都觉得陌生,穿还是不穿?
磨磨蹭蹭了十几分钟才从里面出来,小红和发烧了一样,红彤彤的,低着头直接去晒衣服,秦商如果和她说话,她也只当自己没听见,嗯,就这样做吧。
晒衣服吹吹风,感觉整个人好多了,肚子咕噜噜的叫,伸手摸着肚子,真的有点饿了。
回到客厅,秦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依靠着桌子对着她笑,脸上的笑映入林漫的眼底。
“你别笑我了,我都要找个地缝去钻了。”
林漫低着头,她现在没有办法和他说话,他总是这样,就好像猫看着老鼠的眼神,她逃不掉的眼神,很乱,她定力不怎么好。
他这样一直对着她发送电波,她受不了。
抱着自己的胳膊,低垂着视线,准备回房间,肚子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走了两步,她的拖鞋不知道被秦商拿到哪里去了,所以现在是光着小脚丫。
秦商拽了她一把,直接将人拽到自己的怀里,身体跟着轻轻的一转,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双手抱着她的双手,胳膊肘却夹着……卡在了漫漫的胸下边缘,等于是把她的手和她的……胸给包围了起来。
“我叫你了,你没有应声,我以为家里没有人。”漫漫说。
她真不是故意脱成这样的,现在还不行,不行。
她没有准备。
秦商嗅着她发丝的味道,和自己的是一样的,不过他的味道没有她的浓,可能是因为刚刚洗过澡吧,浑身都香,皮肤凉凉的,滑腻腻的。
他的腿太长,只能微微的弯着,这样才能保持将下巴持续抵在她的肩上,秦商的唇侧了侧,唇的边缘贴在漫漫的锁骨边一点点,他……他他他……
林漫的腿发软,她又不能说话,如果此刻在说话,他会不会更加激动?
怎么办啊?
秦商竟然伸了舌头……
他的牙齿轻轻的啃咬着。
漫漫试着扭了扭,她想从秦商的怀里逃脱出来,这样的姿势继续下去,只会将她烧的头发丝都不剩一根。
“秦商……”
林漫恨不得吐一口血。
为什么哽咽?
为什么她酝酿好好的词儿,出了口却哽咽了?什么意思?
她不出声音还好,果然一出声秦商眼睛里的光就变了,变得更加的深沉,她旁边一点就是沙发,一直到她人躺了进去,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下来的。
秦商去掀她的睡衣,林漫按着他的手摇头。
她的力气不大,如果他真的不考虑她的想法,他是完全可以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漫漫几近讨好的去亲他的嘴唇,同时说着:“不。”
她说的很坚决,不行,她没有想好呢。
上床是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前后甚至不需要三分钟以上,可能一分钟以内就搞定吧,她想,但她没有想好。
秦商的眼睛盯着她的,那里面的光差点要将林漫焚烧个精光,她的腿都被压麻掉了,他虽然看着瘦,毕竟体重在这里放着呢,长时间压着她,她血液不流通。
林漫甚至以为,这次是自己送上门了,那个人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离开又重新压了回来,重量又全部放在了她的身上,准备解纽扣的手慢慢移了开。
林漫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了三四个,她的肚皮就这样吹着空气,秦商只要在解开三颗,她的这件睡衣就等于白穿了,他停了手。
他眯着眼睛,林漫讨好的去搂他。
“好秦商。”
这个时候让她说什么都行,只要不动她。
给她足够的时间,让她冷静下来,让她逃跑掉。秦商挑着眉:“我好?”
“你好,你最好。”
“我好,还是不行?”
林漫摇头。
秦商刮着她的脸蛋:“心里纠结的小闷骚。”
林漫:……她哪里是闷骚?
林漫不停的啄着他的唇,秦商让她亲了一会儿,自己主动移开了,林漫松了一口气,准备起来,他可以让自己起来了吧?
准备起的过程,自己肚皮绷得紧紧的,她觉得自己的头皮都要炸了。
“秦商……”她惊讶的喊他。
出于本能,有些不能自控的喊了出来。
……
林漫逃一般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然后上锁,自己的背贴着门板,心脏咚咚咚的跳着,一直没有办法安静下来,跳的声音太大,林漫觉得胸口发麻。
她的睡衣胸部边缘有一圈小小的痕迹,那块的地方颜色比睡衣其他地方的眼神深了一些,就像是半干半潮的样子,只有一侧,另外的一侧是完整的干干净净的。
沙发上的人翻了个身,身上的衣服完完整整,他没脱衣服也没脱裤子,他也没有脱林漫的衣服,翻过身让身体紧贴沙发一面,自己看着上空,伸伸手放在头后。
林漫坐在门边,她起不来,她浑身都麻。
一边心里吐槽自己没骨气,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嘛,那谁谁谁还好看呢,你总是这样,要是抢劫的长得好看,就不跑了吗?
她质问着自己的双腿,你们麻什么?
收了秦商什么好处?
“要不要吃东西?”
外面人的声音传了进来,从门板缝隙传了进来,从每个缝隙处钻了进来。
“不吃了。”林漫跳上床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头,声音闷闷的从里面传出来。
不吃了,她准备饿死了。
“我煮了白面条。”
漫漫的肚子叫的越来越大声,到底她还是开了门走了出去,不去看秦商的脸,接过他煮好的面条然后端着饭,一声不吭开始吃。
没有配菜,没有带咸淡的东西,只是一碗水煮白面条。
秦商坐在一边看着她吃。
“你跑我房间里做什么去了?”
“偷看你内衣。”秦商回答。
漫漫呛了一口,她抬起头,避无可避的对上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都是笑意,满满的我就是故意的。
漫漫吃过饭,等到头发干了,自己玩着电脑,拒绝和他说任何的话,她原本还想着晚上叫上他陪自己去超市买点化妆水呢,她用的那个家里没有了,刚刚擦的时候才发现瓶子已经空了。
谁让他调侃自己,现在不去了。
秦商进卫生间,没有一会儿出来,他又换了衣服,看样子是准备出去,拿过来车钥匙,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要不要和我出去买点东西?”
“不去,我忙着呢。”
林漫傲娇的拒绝,她现在很忙, 忙着玩扑克牌。
秦商也没有一定要求她去,换了鞋就离开了,原来他的鞋今天换了,原本的那双不知道放哪里去了,新的这双装进鞋柜里了,从来没有装过,她哪里会知道他藏了心眼,漫漫就认定今天 他是故意的,故意引诱她。
秦商下了楼,他的车已经换了,原来的那辆叫母亲的人帮着处理掉了,带上车门,几乎忍俊不住的笑了起来。
他发誓,发誓他不是故意的。
他怎么可能知道林漫回家就要洗澡呢,又怎么会知道她连房间都没有回,就打算直接洗了。
他只是在林漫喊他的时候故意忽略了而已。
开着车出了小区。
刚刚进卫生间,瞧着洗手台上她的化妆品的瓶子似乎空了,他看了看柜子里的东西,似乎没有这个东西,卫生间里的这个柜子他几乎是没动过的,因为里面摆的都是属于林漫的私人物品,比如姨妈巾什么的,女孩子嘛,要给人家保留私人的空间。
车子直奔着商场。
行驶在路上的跑车总有,喜欢盯着跑车看的女生也总有,跑车里的人总有,帅哥却不总有,从车上下来,带上车门,他的身体仿佛就是代表某种优雅的的符号,迈着长腿进了商场。
秦商对护肤品这些东西不是很了解,虽然他有妈妈,他妈也用护肤品,他却没有送过这方面的东西,他妈也不会让他送,和柜员开口求助?
这不是秦商的风格。
商女士自认自己没有这样的魅力,让她儿子跑到商场去给她买保养品,秦商是说要准备送给她的,她却不信。
自己生养的,如果连这点都不了解,她就白当妈妈了。
含着笑。
“秦商啊,这上了年纪的人和年轻的人用的东西不一样呀,我都用着抗衰老的,你确定买给别人的那份也是要买抗衰老的?”
“她这个年纪适合用什么样的。”秦商问的直接,既然都知道了,何必兜圈子呢。
商女士那双温和的眼眸当中飘着笑意。
“小姑娘是什么样的肤质你清楚吗?如果不清楚,我建议问导购,她会给你很详细的推荐。”
很好笑的一幕。
秦商站在柜台前,导购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介绍了他就说买,真的都买了?
她现在要做什么来的?
美色误人啊。
脑子好不容易理清楚了,开始为秦商配货,这个是赠送的,那个也是赠送的。
“先生,现在是五十倍积分……”会员礼正好是换购的季节,现在就能为你换购。
两位导购的柜员长得皆是很漂亮,皮肤特别的好,脸上几近无瑕疵,身材也好,正在为秦商忙活着,秦商拿着单子走了回来。
秦商开车回去,坐在车里,将所有护肤品的盒子去掉,然后装进那种超市免费给的袋子当中,这样看起来显得廉价一点,拎着一口袋就上楼了,回家,她还在客厅里玩呢,林漫抬头看了一眼,秦商闪身进了卫生间,一样一样的摆好。
十二点整,他出门的,林漫还没有睡,准备要睡了,收拾收拾自己的手里的东西,抻抻懒腰准备上个卫生间就睡了。
推开卫生间的门,晶晶亮的灯光从镜子中折射出来,落在那些护肤品的盖子上,然后进了林漫的眼中。
林漫是不认识这些牌子,她没有机会接触,自然不懂,但她不傻。
拿着手机上网一搜就知道了。
只觉得浑身都被温柔包裹住了,嗅得到的幸福感,所谓的幸福不是他花了多少钱,而是他愿意为你费心思,她没有提过一句,秦商也不是就那么心细的人,却可以做到这样的地步。
自己抱着护肤品的瓶子傻傻的笑。
这样的人,怎么能人不爱?
只是笑还不够,拿着手机给秦商发了自己百度出来的截图,你不要以为你弄个破袋子,我就不知道这东西贵了。
秦商正在喝咖啡,还没有散步去呢,拿起来手机看了一眼,唇线微微的向上。
“但不得不说,你懂得讨好女人的心,秦先生,么么哒。”
秦商懒懒的靠在椅背上,视线和窗外的黑色交杂,交汇。
秦先生?
那他该称呼林漫为林女士吗?
这样把她叫老了。
秦商的手机响,他接了起来,是帮他找房子人的电话,秦商需要一个房子,一个能休息的房子,林漫住的那个也是房子,也足够的大,他不是白天都睡在那里的吗?
不不不,这一开始就不是秦商的初中,他家的环境更好一些,林漫跑哪里都方便一些,她接了很多的活,也不像是才刚入学的新生,跑学校已经不方便了,不以同居的理由提出来,她是绝对不会占他一丁点的便宜的,他是喜欢晚间散步,却不一定是每天都要散步,如果想要休息的时候,他不想睡在高尔夫球场。
位置选的距离林漫算是比较远一些的,秦商表示很满意。
有些时候的付出,只要是想起来那个人,心里就像沾了蜜一样的甜。
他不需要林漫对着他喊老公,估计她叫不出来,她叫出来他也浑身生寒,也不需要林漫表示她有多爱他,多么的喜欢他,离开他就不能活,只需要她偶尔一句的么么哒。
他就心甘情愿。
有一种幸福,就是你幸福了,我看着你幸福就幸福。
有一种疼爱,就是你笑了,我看见你的笑脸,我的笑容就会情不自禁的浮上心头。
有一种了解,就是你知道我爱你,我也知道你爱我。
我爱你,爱着你的外表,爱着你的灵魂,爱着你笑你闹你别扭的模样,我爱你,我知道你看见我的脸,垂涎欲滴,恨不得头撞墙,心里又纠结,我爱你,只要一想到你睡在我的房间里,我的心头满满的都是甜蜜。
秦商走在草坪上,看着天空中悬挂的月亮,那月亮周身一层层的微弱的光堪堪的洒在整片天空,他仿佛是看着天,仿佛是透过天去看人。
*
“你都要吓死妈妈了……”清韵的妈妈见女儿醒了过来,没忍住哭了出来,虽然和丈夫说好了不哭,但是这个孩子真是把她给吓坏了,街道乔楚的电话,她的魂儿都吓飞了。
谢清韵看起来还有些虚弱,她睁眼睛的力气都是勉强。
“妈……我怎么了?”
谢清韵的妈妈说着,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吃什么东西了?这是幸好送来的及时。
谢清韵听不完母亲的话,就闭上了眼睛,没有力气,她知道事情应该是很大,不然她爸爸不会出现在这里,她爸很忙的,不是她病的太重,她爸也不可能跑到这里来。
“爸,你回去吧。”
孩子闭着眼睛,满脸的苍白,却对父亲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清韵的爸爸走到床边,拍了拍女儿的手。
“好好休息吧,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
既然清韵已经醒了,就要准备转院了,他已经联系了对口的医院。
“好,麻烦你们了,如果不是孩子出事情……”
对方在电话里很是客气。
“谢书记,您客气了,车子已经派了出去。”
谢清韵的父亲点点头,挂了电话。
梦琪回来的晚,发现谢清韵竟然没有在寝室,她跑哪里去了?
不打算回来了?
乔楚在睡觉,乔楚睡的朦朦胧胧的听见开门声,睁开眼睛勉强集中注意力。
“回来了。”
“嗯。”梦琪已经洗漱回来了,她第一次开门,乔楚没有听见,估摸着是睡的太熟了。
乔楚清清嗓子:“这一天过的可真惊险,清韵住院了。”
梦琪瞪大着眼睛,住院了?
乔楚把详细说了一遍,谁知道她吃什么了,竟然这么严重,幸好没有生命危险,当时都吓死人了。
“你给她家里打电话了?没人拦着不让你打?”
乔楚说怎么没有呢,但她还是打了,她怕出事情,也因为打了,她才知道一件事情,她和谢清韵这么多年的同学,她竟然不知道,好神奇。
乔楚一想到这个,瞬间就清醒了。
“我今天才知道,谢清韵她爸原来是我们成荫的书记……”不是亲眼看见,她怎么可能知道呢,真是太惊讶了,当时就看着那人觉得熟悉,挂在嘴边说不出来,后来想起来了,这不是在电视里看见过的嘛。
她和谢清韵这么些年同学,才知道谢清韵也算是高干子女了,瞒得真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