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请。”好精神的小伙!
接过吕文和林清华手里的小件行李箱,面带微笑的引领着他们出飞机场,车子就在10出口停着呢,吕文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来自于商女士也好,秦商的善意。
对于吕文而言,她不会认为这一切都是商女士的想法,秦商多少还是在中间起作用的,毕竟娶林漫的人是秦商,秦商待林漫好,所以秦商的妈妈就高看林漫一眼,作为婆婆商女士无疑是非常合格的,但吕文怎么样也没有想到,在这场亲家关系当中,花费心思最多的人却是商女士,不能讲付出多少,心思却没有少花,一桩桩一件件,做每一件事情之前她都会完全的设身处地去为林漫的父母着想,知道吕文的心思敏感,尽量的减少因为金钱上所带来的让对方不痛快不自在。
来时候的飞机票,并不是头等舱,而是特价的机票,从凉州飞到T城也不过才不到300快,合计全部的费用加在一块,而上中坐火车到T城最快的车,动车的话大概需要不到230块钱,慢的火车需要一夜,硬卧将近三百多块,总体说来,乘坐飞机,是一件非常划算的事情,他们两个人抵达机场,机场的工作人员快速的将行程单送上,那上面的价格吕文是看得见的,并无伤害,炫耀的做法。
对吕文而言,现在的她开始接受起来,有些时候机票比火车票还便宜。
林清华能走,他现在就是走的有点慢而已,吕文也不着急,自从林清华出院以后,她能不发脾气尽量不发脾气,老天爷没把人给带走,没让人变瘫痪,她这辈子就满足了,余下的时间她必须好好的对待丈夫,让他每一天都过的开开心心。
两个人慢吞吞的走出出口,上了车,车子开到一半,前面的小伙接着手机。
“……已经接到人了,叔叔阿姨的状态很好,如果不堵车的话大概四十分钟以后我们会到。”
挂了电话和吕文说着,是商女士亲自打过来的电话,因为商女士有些忙,所以抽不出来这个时间,不然她会亲自来机场迎接的。
“不用不用,她那么忙,我们俩来就是添麻烦。”吕文推着手,哪里还能麻烦人家了。
依着她,其实她是不愿意来T城的,待在家里万般自在,想做什么都好,林漫让她来她都没来,但是林漫的婆婆说话了,她就必须给这个面子,多不想动,也必须动,人家是好心好意。
将人送到地方,果然商女士就在公司楼下等着呢。
她站在外面,里面有几个没长眼睛的?这是什么情况?要接待谁?这么大的面子?
吕文和林清华一下车,就看见了商女士那张精致带着笑意的脸,她永远都是笑呵呵的,可能算是笑眼吧,不笑的时候看着也像是笑,叫人如沐春风一般,穿了一件白色的袍子,其实看起来就是棉麻面料的,也不是那么尊贵,但不由得吕文就是打心眼里的尊敬商女士,就好像孩子怕老师一样一样的,她也不清楚这种心理是怎么产生的。
对比着商女士的自在,吕文就是浑身不自在了。
商女士带着吕文夫妻俩参观了秦商的办公室,那叫一个大,那叫一个气派,单单是一道门,讲实话吕文都觉得一定很值钱,她这辈子也没有多少的机会出现在这样的大楼里,看见的每个姑娘和小伙都是那样的精致,所谓的精英讲的就是这些人吧。
如果一开始秦商就是在这样的地方办公,说什么她都不会答应让林漫和秦商结婚的。
高攀不起。
何止是高攀能形容的,家世相差,差的多远形容都形容不出来,这样的人和你谈恋爱,想都不敢想。
现在这是没有办法了,生米都做成熟饭了。
眼前的秦商让吕文觉得陌生,为自己曾经说秦商的话,她觉得羞愧,她还有资格去讲秦商不够谦虚吗?
想起来自己曾经说过的那些话,她都脸红,她认为秦商没有工作……
“妈,你喜欢吃什么?”秦商问出口。
“我……都可以的,我和你爸什么都能吃。”其实她想说,回家做一下就行了,何必出去吃呢,但是这话她不敢说,看着秦家这样的条件,她别别扭扭的非要回家做,也许就是给人添麻烦。
秦商一身的西装笔挺,别说是吕文,就连林清华心里都明明确确的感受到,林漫高攀的不是一点半点的。
再不想承认,不想说女儿高攀,可这样的人物就摆在眼前,就换了一身衣服,让他们非常的不习惯。
林漫接到商女士秘书发过来的短信,将酒店的地址发给了她,她只要中午休息以后开车过去就好,没料到会把她父母请过来。
桌子上安安静静的,吕文夫妻俩几乎是不讲话,不说就不错,商女士一个人活跃气氛,秦商话也不多,而且对林漫的父母也不是特别的热情,不要说丈人丈母娘,他对自己的爹妈态度也是差不多的。
有人送吕文和林清华回林漫的家,林漫下午要上班,秦商也很忙,商女士是肯定不能送,她如果去了,那人家就更加的休息不好了。
助理打开门,将钥匙递给吕文,然后就离开了,家中只有她和林清华。
房子,这么大的房子,第一次见。
也不能说是第一次见,以前她年轻的时候也住过一阵子的大房子……
外面自带花园,据说这些都是属于家里的,吕文站在楼下,她仰头看着楼上。
“哎。”叹气一声。
“以前也知道他家有钱吧,可觉得也就是条件好点,这么久了到现在为止才知道,哪里只是有钱。”这颗心她根本没有办法放下来,她怕啊,她真是怕。
一模一样的开始。
吕文胃疼,饭没有吃两口,一边吃饭一边胀气,秦商的财富在她的面前显露的越多,她越是觉得受了很大的压力。
“也不能这样想,他们俩是自己谈的恋爱,都这么多年了也结婚了,感情是实实在在的,林漫也并不是一开始就冲着秦商家里的条件来的。”林清华安慰自己,都这样了,只能欣然的去接受,然后期盼着孩子们的感情越来越好。
幸运的是,这个家人口不多,就目前来看,婆婆是真的挺好的。
那夫妻俩在房子里头疼的要死。
丈人丈母娘来的第一天秦商晚上就有应酬,没有推,林漫准时下班。
她买了菜回来,回到家进门就闻到菜香了,熟悉的味道,她妈估计已经做的七七八八了,进了厨房可不是,做了很多。
林漫说秦商不能回来的这么早,吕文非要等,坚持要等秦商回来一起吃。
七点就可以开饭的,结果愣是等到了八点。
“妈,咱们吃吧,他有很多事情做,回家的时间也是不固定。”
吕文筷子夹着大米,觉得嗓子眼疼,每个故事似乎都有个相似的开头,她怕什么就来什么。
“他每天都回来的特别晚?”
“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回来晚了就是有事儿了。”林漫看的特别的坦然。
你说她去看着秦商,这根本就不靠谱,不要说有手有脚的大活人,就算是瘫痪,还得允许人家有点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她和秦商的开始就是这样的,秦商不喜欢别人管他,那林漫能给的,就是绝对的信任。
林漫回了房间,她爸妈好像已经睡了,她擦了擦脸,爬上床,看了一眼时间,大概快十点左右了,关了灯自己就睡了过去。
公司换血,特别是秦商进入以后,作为商女士的儿子,不管是不是真的有实力,首先就跑不掉一堆拍马的,秦商负责的这个项目呢,负责人首先是打算用对付年轻人的那一套,也不算是对付,怎么讲呢,年少轻狂或者风流倜傥,现在流行这个,你也不能说是玩女人吧,大家出来喝喝酒,开开心,谈谈生意,并不往正式的上面靠拢,喝酒就是喝酒,为了放松而已。
“……我要的那个怎么样了?”
对方说着已经下来了。
绝对是干净的,脸蛋方面不要说,不过关的她们也不会要,而且还足够的清纯,确实有些单纯的,那些熟透的不会往上面来放的,有些人瞧不上那些脏的。
挂了电话,进了包厢里,没有多久就进来了几个女生,应该叫女学生吧,年纪都不是很大,最好看的那个被人安排在了秦商的身边,对方似乎也是有些不太热情,也有可能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塞给她酒了呢,就端着,看都不多看秦商一眼。
来这里是为了放松,秦商肯来这里也是为了给面子,做什么事情就要遵守什么样的行规,他当然可以说不。
“秦总敬你一杯。”
秦商喝了一口。
进来的这几个女孩儿,可以说每一个都能用漂亮好看去形容,真正的好看,哪怕脱了妆也是底子非常好的,年轻的脸蛋,年轻的身体,对一切的茫然未知。
“敬我们秦总一杯。”
女孩儿端着杯子,秦商的唇角弯了弯,下垂了几度,伸出手挡了挡杯子。
倒不是他为林漫守身如玉,只是不太喜欢这些。
找一个不如他的人来让他动心?
就算是逢场作戏,这点姿色还远远不达标,在他眼睛里,女人只分两种,一种是好看的,一种就是不好看的,好看的到目前为止他认为是没有的,不好看的呢满大街都是,林漫是属于丑的比较有韵味的。
秦商坐着不动,只是喝着酒。
坐了两个多小时,上车准备回家。
刚上了车,外面有人追了出来,笑呵呵的和秦商交谈着,原本也没指望一次就能将秦商拿下。
总是要摸清楚这位秦总的脾气不是?
看起来有点冷呢,工作狂?
看着不太像。
秦商的来路都查过了,据说以前是美院毕业的,那地方毕业的人怎么讲?有点清高?不合群?
看着还真是有点像呢。
秦商回到家大概将近一点钟,吕文和林清华是睡在楼下的,吕文听见开门的声音,耳朵就竖了起来,她压根就是没睡的,时不时的盯着时间去看,这个时间了,还不回来?
这都一点多了,什么样的工作需要到这么晚?
秦商踩着拖鞋上楼,一脚一脚的踩在楼梯上,踩的不急不慢,楼梯间的角落有星碎的紫光,这些光呢只是指引上楼的人看清楚台阶,却不会过于的发亮进而影响妨碍到谁,木质的地板泛着光,一圈一圈规矩有层次的光,就像是事先已经排列好的,华贵的光一反一反的,秦商一贯喜欢享受,他喜欢最好的,自己也有能力过上这样的生活,家里每一个角落里出现的所有,都是完全秦商的眼光,买房子也好,装修也罢,这些都与林漫无关,林漫也从来不参与。
咚咚咚。
脚踩在木质台阶上,一会儿就上到了二楼,秦商推门进了卧室,卧室里有些黑,他开了小客厅的灯,他和林漫的卧室非常之大,径直走到沙发上,将外套扔到一边。
林漫听着好像是有声音,这是结婚以后才养成的毛病,因为多了一个人,不是自己睡了,睡眠习惯会被改变掉,外面有光,她试着睁开眼睛,缓了好一会起身,顺带着要去一趟卫生间,醒都醒了。
穿着睡裙下了床,走出来果然就瞧着他坐着呢。
灯光打的不够,就那么一小盏,紫色的白色的光透过水晶散的星星点点,不多不少的,秦商人就在沙发里坐着,那双腿足够的长,两条腿撑在地上,他闭着眼睛,手撑着自己的右眉心,脸部线条深深挖了进去,因为照不到光。
“怎么不睡觉?”
秦商听见声音睁开眼睛,手自然而然的像一侧滑了过去,拍拍身边的沙发,让林漫过来坐。
“我上个卫生间。”
林漫去了卫生间,然后洗了一把脸,实在是困的厉害,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有话要对自己说,打着哈气,都这么晚了,他还这么精神。
秦商的精神一贯很好,总是喜欢在黑夜活动。
坐在他刚刚拍过的地方,依靠了过去,灯光可以找到林小漫的脸上,却将秦商照不到一个完全。
“喝酒了。”林漫闻到酒的味道了。
“嗯,喝了一会,还见了几个所谓长得好看的女生。”
那个年纪也只能算是女生吧。
林漫的手摸着他的胸口,安安心心的依靠着,有点犯迷糊了,原本就是突然醒的,还在困呢。
对秦商她放心的很。
一般人秦商都看不上,这个人自傲到了什么地步?除了他自己,他看所有的人都是不合格的,尽管他嘴上不说,他们俩谈恋爱这些年,摸也摸得清了。
爱的时候就好好爱,哪怕真的哪一天,出问题了,解决不了了,那她爱过,她得到过,她也不觉得可惜。
林漫闭着眼睛点点头。
秦商的手滑在林漫的脸颊的边侧,手指微微的动着。
“困了就上床去睡。”
林漫这句话倒是听的很清楚,似乎就在等他发话一般,她揽着他的脖子,将人下压,此时她正躺在他的腿上,双唇贴到一起。
“老公,晚安,你也早点睡。”
从他怀里起来,就直奔着床走了过去,掀被上床然后睡着,一气呵成,都不带有重复的。
暗淡的空气里男人的唇角微微的扯向上,垂下脸,精致的空间,他精致的双脚踩在地面上,而后反手轻声的带上了门。
吕文一夜未睡,别问她为什么不睡,她也不知道自己跟着瞎操哪门子的心,一整夜啊,脑子里想来想去的。
林漫做的早餐,父母来家里,总不能叫父母做饭吧?
将自己的那点厨艺都掏了出来,看家本领都使出来了,样数倒是多,忙里忙外的,又是粥又是包子又是小菜各种炒菜的,怕自己爸妈吃不习惯。
她早早就醒了,昨天晚上就想好了。
吕文出来,林漫回头对着她一笑。
“妈,你起来这么早,不再睡会儿了、”
吕文说自己已经睡的很好了,她和林清华早早就吃了早餐,原本想等秦商的,可林漫说秦商的工作按照他自己的时间走,几点起不一定。
吕文和林清华两个人吃完以后就出去遛弯了。
林漫端着水杯上楼,半杯热的半杯凉兑好的凉白开,拖鞋的底子和楼梯进行亲密的接触。
抵达二楼然后转弯,又走了几十步,推开卧室的房门,卧室里有点闷,因为不够透气,整个晚上都是关着门的,特别是林漫醒了以后呼吸到了外面的空气,再次回来,那种感觉就变得特别的明显。
水杯放在一边,弯下腰。
“秦商,你要什么时候起来吃早饭?”
如果不需要她来侍候的话,她可能就管不到他了,他得自己侍候自己了,她时间方面也来不及的,秦商走的比她晚。
秦商伸出手抓着她的手,人已经醒了,只是在缓神当中。
“马上。”秦商答。
漫漫端起来水杯递给他,秦商坐了起来,接过水杯喝了两口。
“我随便做了一点,你就随便吃点,我得去擦地板……”
家变得大了呢,人就变得忙了,她也是懒,搬进来到现在她一次家务都没做过,主要保持的好,没觉得脏。
就让自己懒下去了,下班以后呢不是忙工作就是把时间用在别的事情上面了,占据得满满的,其实就是为自己找借口啦,她心里清楚的很。
秦商拉着她的手没松开,林漫不解的看着他,还要做什么?
“家务不需要你做,你不要做家务。”
他不太喜欢她做家务。
那种生活他已经过过了,全部的家务都是林漫沾手的,他还是不喜欢那样。
林漫笑,她不做谁做?
请个人来做?
她的那点工资,估摸给人家发完工资就没剩多少了吧?现在的钟点工特别贵啊。
秦商将杯子放到自己床头的一侧,他的瞳仁在微微的晃动着,那里面有林小漫的缩影。
“你不要做。”
林漫愣了愣,但还是很快点头了,她不想秦商不高兴,在这段感情里吧,其实自己也是能妥协的,本身也知道这样并不好,可秦商一说什么,她首先考虑的就是秦商的感受。
早饭还没有吃,结果两个人在床上闹了半天。
吕文和林清华来的第二天早上,林漫父母出去遛弯以后,林漫上楼叫秦商下来吃饭,很久以后她都没下来。
秦商已经换好了衣服,一身的清爽,冷冰冰的一张脸,现在很少能看见他笑,大部分的时候表情就是目无表情,偏冷。
递给林漫领带,低着头,林漫稍稍的踮起脚,她其实不会系领带,没机会去学,偏他最近系领带的次数较多。
好在她的领悟能力不是特别的差,尽管系的一般般,至少已经成型了,欣赏着自己的作品,踩在他的脚上仰着头,他微微的向下,她则微微的向上,唇贴到了一起。
“吃饭吧。”
拍拍秦商的脸。
林漫刚刚没有吃,她陪着秦商一起吃的。
吕文进门就看着女儿和女婿吃早饭呢,两个人根本也不说什么话,显得冷冷清清的,她出去过一次倒水,然后秦商走出家门之前,她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心里打鼓。
以前秦商和林漫可不是这样的,秦商眼睛时时刻刻的围着林漫转。
“林漫啊,你几点上班?”
林漫应着,说马上就走。
她早上洗了个澡,头发也都湿了,原本没打算洗的,结果他跟了进来,说是为了节约时间,结果闹大了,就浑身都潮了,之后要陪着他吃早餐,也没有时间吹头发,拿着自己的包,跑下楼然后站在门边单手提着鞋。
“秦商他家有没有和你说过让你全职啊?”
“妈,我来不及了,我先走了,没人让我全职,我走了啊。”
吕文收回视线,不全职就好,她女儿只要有一份工作,她的心里就能踏实一点,以后的路谁清楚会怎么样,她也不跟着瞎操心了,把自己的生活搞搞好吧,林漫也不需要她来操心。
勉强住了三天,吕文打死都不在这里住了,坚持要回上中,房子他们也看到了,也知道孩子们生活挺好的,他们就回去了。
林漫结婚以后,林清华就没讲过他女儿现在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说的都是极普通的,林漫买了一辆车,自己贷款买的,为的就是上下班方便,不然回到家说不定都几点了,就是个一般人的生活,别人呢也接触不到林漫,上中这边的亲戚很是风平浪静,秦商家里那边亲戚原本就是云淡风轻的,几年都不会登门一次。
吕文和林清华回到上中以后,已经休息了这么久,也不能永无止境的歇着啊,就是闲不住的人,而且不赚钱的话,他们心里不安的,可林清华现在这个身体,正常上班是不行的,只能做一些和他身体不冲突的工作。
吕文跑到超市工作去了,林清华呢,则是暂时待在家里做做饭什么的。
吕文那班也不是说不能回去,但一个环境工作久了,别人对你家里有一定的了解,她是不太愿意讲这些事情的,想换个陌生的环境,没人认识自己。
林漫奶奶家的这边人,几乎都不清楚林漫的具体情况,打个工赚个钱其实也是很平常的,倒是吕文娘家那边……
“我姐是怎么想的?她还跑超市工作去了……”
林漫的舅舅不可思议的说着,他和老婆去逛超市,结果看着他姐在超市卖猪肉呢,这叫什么事儿啊?
林漫是不给你们钱花,还是你们觉得赔偿的那些钱不够花啊?去干那低三下四的工作,至于吗?
林漫姥姥就不爱听这话,卖猪肉怎么了?这也是份工作,不偷不抢的,前阵子买了那个房子,花了那么多钱,坐吃山空啊?自己挣钱自己有底气,在谁的面前都不矮一层,父母和子女也是这样的,互相尊重。
吕文还是那样,一辆破自行车上下班,干活也不多说什么,家里的事情更是很少提及,林清华买肉会来这里,来过几次,大家也都认识了,觉得可能是家里条件不是很好,妻子有点不爱讲话,丈夫呢人那叫一个好,看起来就温和,总喜欢笑。
*
“我妈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处处和我对着干,这样我也干不下去了,看我不顺眼讲话就是了,我走就是了。”张佳岑在张景川的面前哭诉。
这算是什么?
外人都没讲她,反倒是自己妈妈,总是戳她脊梁骨,她做什么都是错的,她妈总会有意见。
不就是嘉佳越来越大了,打算让她给嘉佳腾地方,她腾就是了,什么女儿儿子都是一样的,扯淡!
张景川倒是不知道这些事情,单从张佳岑一方面的控诉来看,陈晓鸥是有点难为女儿的意思,想要女儿立得住的心思他懂,但不能拔苗助长。
“你把文件拿来,我签字。”张景川道。
“爸,我爱死你了。”
这个公司,说了算的第一人还是她爸爸, 她能争取到爸爸站在自己的一边,她妈就没有话可说了。
张景川因为长时间不去公司,加上这就是件小事,博女儿一笑嘛,大概的他也看了一眼,计划案不出色但也不是就一点好也讲不出来的,锻炼锻炼就好了,偶尔还是要开个后门的。
同一天在会议上,张佳岑就狠狠扇了她妈一巴掌。
将张景川签了字的文件砸在桌子上,会议室里安安静静的,有些人压根就闹不明白,这母女之间闹的是什么?
有些压低头,却在心里已经大笑特笑,张景川怎么生得出来这样的一个傻瓜?和自己的母亲在公司里对着干?
这个项目被压了下去,是陈晓鸥亲手压下去的,也是没有什么发展,最后谁能料到,这位空降兵就自吹自擂的将别人的烂尾接手准备上马,可真是个千金大小姐,不懂却偏要装懂。
在这样的场合抽了自己母亲一巴掌,是何滋味啊?
陈晓鸥的脸色难看到任由谁都会相信她即将就要发作了,明明已经处在了爆发的边缘,她却咽了回去。
热闹外人是没看成。
……
张佳岑跟着母亲进了母亲的办公室,陈晓鸥回手就将文件砸在了张佳岑的脸上。
“你想做什么?”
张佳岑起先是害怕,可害怕的劲头过了,她觉得陈晓鸥不尊重她,她都是大人了,她做什么决定,母亲就是这样否定的?都不听她说详细的过程?
公司的事儿张夫人不管,但在这个家里,张佳岑这样和她妈妈就不行。
“你和妈说句软话。”
“说什么软话?就因为她是我妈,你怕她不给你钱花了,我不怕。”
胡冕是好心好意,毕竟是一家人,他多少也是看得出来陈晓鸥用心良苦,他现如今也跟着在公司里锻炼着,虽然不如张佳岑的位置坐得高,却也明白了一些里面的弯弯绕,佳岑的这个事情决定得过于冲动,而且还是在岳母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先从岳父一侧取得了支持。
胡冕面上的颜色微微一变,他和张佳岑从来没吵过架,谈恋爱的小打小闹不算,他一直都认为张佳岑只是有点小脾气,她和那些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娇小姐不一样。
张佳岑现在人在气头上,能说出来什么好话?别说丈夫了,就是她奶奶劝,也是一样的结果。
陈晓鸥晚饭没有下来吃,倒是张佳岑知道她妈不肯下来吃,她坐在椅子上大摇大摆的,她妈不吃她吃。
“你干什么去?”张佳岑出声。
胡冕打算上楼叫岳母下来吃饭。
“我叫妈一声。”
“哪里有你献殷勤的地方。”
“佳岑……”张夫人出声警告。
一旦夫妻关系当中一方出现极其轻蔑的语气和动作,这段感情就要走向不好的方向。
张佳岑扒着饭,陈晓鸥依旧没有下楼,不是生气,而是失望。
既自私又没有脑子,好大喜功,别人两句话就可以把她哄的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佳岑现在就认为自己是在控制她。
张嘉佳已经要准备考试了,正是关键的时刻,放学的时间也是稍晚了一些,回到家听奶奶说了就去了母亲的房间里看母亲。
“……我不知道遗传原来是件这么可怕的事情……”偏偏佳岑好的通通都没遗传到,张景川身上所有的不好她反倒是 遗传了一个十成十。
秦商和林漫都不是省油的灯,佳岑又这样……
林漫是不和张家有任何的接触,可一旦将来呢?真的有所动作,临时去阻挡吗?可现在看着佳岑这样,陈晓鸥只觉得没有希望。
丈夫是她的丈夫,却什么都没有只会她一声,给了张佳岑足够的权利来打她的脸。
“你姐从小你爸就要惯着,就似乎要堵这口气一样……”他对女儿好,好到无所不能,以前陈晓鸥只是以为可能丈夫比较喜欢这个女儿,合了眼缘,加上不是有些说佳岑让景川更加顺利,现在才知道并不是这样的,景川竟然因为恨吕文,转头来宠佳岑。
张嘉佳低着头,他不知道自己能劝些什么,他似乎可见以后的家庭分裂了,他姐不是个安分的人,一旦让她自立,就这种个性早晚都会闹出来事情的,有心人只要捧着她一些,早晚会让她摔得很疼,现在想要压制,已经压不住了。
错过了最佳的时间段。
“妈,不会那么糟糕的。”
陈晓鸥勉强吃了几口饭,倒是张景川回来的恰到好处,他现在身体不好所以不去公司,都是在散心养病阶段。
在桌子上,陈晓鸥提出来要将张佳岑进行降职。
她要一点一点抽走张佳岑手头的决策权,这样的做法就是以保障出发,不犯错就不至于有致命的伤。
张景川原本挺高兴的,手里的筷子一顿。
“……她拿来的计划书我也有看,虽然不优秀也不至于达到不能做的地步。”
陈晓鸥诧异的看着丈夫。
以张景川的能力,怎么可能不清楚张佳岑现在就是走错路了呢?
陈晓鸥在叙述一个事实,一个佳岑被外人蒙住了眼睛的事实,可张景川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他会派人看着张佳岑的。
陈晓鸥还要说些什么,张嘉佳快速按住母亲的手。
“妈,你吃点这个。”张嘉佳对着母亲摇摇头。
自己的父亲,他很了解张景川的个性。
话说到这个位置,就是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一旦继续说,他爸会对母亲有意见的。
张夫人散步回来,和儿子来了一个对头碰。
“景川,你进我房间里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张夫人不知道张佳岑是不是真的错的那么厉害,但陈晓鸥不会撒谎的,佳岑身上的烂摊子可不少,年轻女孩子控制不住也是常有的,骄纵。
“……晓鸥说了什么,你也要适当的去听听。”
“妈,我知道了。”
陈晓鸥说他可以不屑一听,但是他妈说话他却不能不听。
“……你怎么看这件事情的?”张景川看着儿子,问着张嘉佳的意见。
张嘉佳只觉得自己被老虎给盯住了,他浑身都不太舒服。
小些的时候,他爸就是对着女儿比儿子更加的好,他爸是打过他的,却从来没有动过张佳岑,张嘉佳宁愿自己什么都看不懂,可此时他偏偏就看懂了父亲眼中的深思。
张佳岑总是认为自己会抢了她的一切。
“我对公司的事情不太了解,我马上就要高考了。”张嘉佳如此说。
张景川拧着眉头,脸上的表情松动了不少,可又觉得儿子不争气。
“嘉佳,这个家这个公司以后都是你的……”
张嘉佳从父亲的书房里退了出来,不知道怎么样的他就突然想起来了林漫,想起来了今天母亲的抱怨,他的家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问题,他姐虽然骄纵至少很听话的,亲生父子之间,别人家都是这样的吗?
张佳岑闲凉凉的做着面膜,对着自己的脸进行着保养,她也不是不疼嘉佳,但是就不喜欢嘉佳超过自己,母亲也只能算是张家的外人而已,她妈是姓陈的,她才是姓张的。
“拿东西砸我,我让她知道代价……”
胡冕听不下去。
“妈说你也都是为了你好。”
他源源不断的劝说着张佳岑,至少他的话佳岑多少能听,张佳岑一开始也是不太爱听,恭维的话听得多了,而且她经手办的效果还算是不错,怎么就她妈一个人说她不好?
不过听着听着也觉得是那么回事儿,到不是别人的问题,是她妈心态没有调整好。
“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的孩子,事事都要听话,我有自己的想法……”
她也不是故意想和母亲作对,孩子小的时候自然就是母亲说什么就是什么,因为那个时候大脑还没完全的形成呢,五岁十岁的孩子可以听话,那二十岁三十岁还怎么听话?
她有自己的想法看法,母亲非但不尊重,而且对她进行了侮辱。
这才是导火索。
胡冕在中间劝着,倒是起了一点作用,在怎么样张佳岑那也是陈晓鸥亲生的,陈晓鸥只能掰碎了揉烂了一点一点的去喂她,让她明白这其中到底是存在什么样的问题,尽量缓和一下自己的锋利,初见效果。
张佳岑嘴软了下来,也有劝说自己父亲,确实当时没有考虑到母亲的想法。
张家似乎渡过了一次不太愉快的变动。
*
“完全不需要在她的身上浪费什么,扶不起的阿斗,我也纳闷,张景川和陈晓鸥都不是没有脑子的人,特别是他那个老婆,是有点本事的,张景川不进公司这么久,一点突发的事件都没有,这女儿是亲生的吗?”
怎么看张佳岑都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给她摆好了路,她都不知道怎么走。
公司的内部,原本就存在各种关系,不需要他们出手,早晚那些人就会鼓动张佳岑了。镜子中反射着一个人的影子,唇角放出一点点的弧度,就仿佛是别人的错觉很快消失不见了,明明也不是黑夜,却让人感觉到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