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乔楚看着眼前的领导,今天以前在单位,不说自己风光无限,但至少没人动她,工作上的事情可以说是顺心顺意,调她走?去的地方和等待退休的有什么分别?
有谢清韵的关系在里面,她觉得领导不应该这样糊涂的。
领导也是为难,当初这人呢调过来的就是莫名其妙,现在也走的莫名其妙,个中的关系只能自己去体会,这过去走的是哪条门路,也许是路子堵了。
“我也是按照上面的指示来办的。”
其余的话他没有可说的,乔楚的个人能力还是有的,不过需要能力的,这里的每个人都能提取出来这些能力,除非就真的是个个有靠山有背景,不然有能力的一抓一大把。
乔楚自然不干,调过去了,她肯接受的话,那就等于放弃前途。
下了班,丈夫开车来接她,她说了这件事情。
“怎么突然就要调你去那里?”正常是领导才会这样的调动,乔楚只是个普通的公务员而已,这是跟着领导吃挂落了?也不应该,她的领导还好好的在位置上呢。
绝对不能去的,去了以后,福利待遇不说,就连基本工资都会受到影响。
乔楚的本职工资其实也就一般般,福利待遇也没什么了,偶尔也就发那么一点的东西一年到头,倒是她有灰色的收入,而且这部分的灰色收入高过了自己的工资。
乔楚觉得心烦,她哪里能不知道这个问题,可她现在求助无门,她认得谁?
公婆都是一般人,伸不上手来帮忙,自己的父母也是一般人啊,凭白的觉得有个好家庭的重要性。
乔楚回了房间里,坐了一会儿,想来想去,她拿着手机,几次扫过那个电话然后又收住手了,她求谁也不应该求谢清韵的,是谁把她害的这么惨?她生吞了谢清韵的心思都有。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事情过去的太久,也许是她工作以后认识到了什么叫做社会。
“乔楚,吃饭了。”丈夫叫她。
吃过饭丈夫和她出去散了一会儿步,原本两个人近期是准备要孩子的,受到工作调动的这个影响,目前只能推后了,因为一旦钱上面差的太多,她需要考虑的事情就多。
“我去打会篮球。”丈夫看着小区里有人打篮球手痒痒,他很喜欢运动。
“去吧。”乔楚站在一边看了一会儿,然后拎着钥匙回家。
她带上书房的门。
“……我也不知道怎么个情况,突然就将我调动过去了,我现在过去我的事业就彻底完了……”还讲什么以后?什么都接触不到,她就等于是个完全的废人了。
当初不是你说要补偿我的?
谢清韵似乎在一个比较嘈杂的地方,过了几秒她那边又突然安静了下来。
来找她诉苦?
谢清韵勾勾唇,人就是这样,都是贱皮子,给你两皮鞭子你也就受下了,接受她的补偿倒是接受的心安理得的。
贱人!
“我知道了,我去问问情况。”谢清韵挂了电话,她没有马上去问,她为什么着急呢?需要帮忙的也不是她的谁,和朋友继续唱着歌,她的声音不错,唱歌也是挺好听的。
乔楚坐在书房里等谢清韵的电话,过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打回来,她就知道谢清韵在玩她了,问谁需要问这么久?而且谢清韵那么有背景,不过就是为了给自己难堪而已。
谢清韵的电话十一点多打进来的,情况呢,她了解到了。
“秦商托的人,转了几转,最后就倒霉到你的身上去了,问问你自己做了什么让他下了这个狠手。”
乔楚屏住呼吸,对林漫她是有愧疚的,那件事情当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那样的去做,但是结果都已经出了,说后悔也显得未免有些猫哭耗子。
“谁?”丈夫醒了,睡眼惺忪的看着乔楚。
“你睡吧,工作上的事儿。”
乔楚带上卧室的房门,她丈夫很快又睡了过去,这事儿他确实帮不上什么,乔楚的几个同学貌似都挺牛逼的,有些时候同学之间走的好,比家里有两个了不起的亲戚都管用。
谢清韵的脚踩在沙发上,她刚刚涂了脚趾甲,等待着指甲油干,自己涂的到底不专业,看来明天还是需要让专业的人搭把手。
“我不知道怎么惹他了。”乔楚压低声音。
“撒谎!”谢清韵嘲讽。
秦商这人她是接触的不多,不过看这个人行事风格就知道了,你不踩他脚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你使阴招,乔楚一定是做了什么,不过也对,她这样的人什么做不出来?难不成去勾引秦商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倒是愿意围观。
敌人的敌人有些时候就是朋友。
“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我也没有理由一直帮你。”
“谢清韵,是谁害的我变成现在这样的?如果不是你,我会回到成荫吗?我会急匆匆的嫁人?”
谢清韵看着自己的指甲,她害的?
她帮着乔楚换了一个油水部门,她一个月的工资也才不过六千块,她外面来钱一个月超过工资几倍了?舍不得钱就说舍不得钱的,庸俗就说庸俗,钱是个好东西,没有人不喜欢。
“怎么还想着杨瑞呢,杨瑞赚的倒是多,不过那个钱这辈子是没机会花在你的身上了,你也要看看自己配不配,去照照镜子,我愿意管呢,这是我施舍你的,我不愿意管那是你活该,你威胁我?”惹毛了她,她就让你日子过的更精彩一些。
乔楚咬着下唇:“我不是那意思。”
不是那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乔楚啊乔楚,没料到傻大姐也有今天,活的这样的圆润,说句真心话也不敢说,你又恨我又怕我,怎么办?
“你不说那就算了,我明天还要上班,我要挂……”
“……”乔楚没有全部都讲,她只是挑了一部分,这是这部分却也让谢清韵听了一个足够,谢清韵的眉线上挑,她真的特别好奇,你说人性本善呢,还是人性本恶呢?
“你可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有才华!
这女人是也。
“我只是好奇,你怎么知道他要去找林漫?”
对于这点谢清韵确实很好奇,乔楚是怎么猜到的?或者对方为她透露了什么消息?
乔楚压抑着自己的难堪和狼狈,她确定丈夫已经又睡了,确定除了谢清韵别人听不到这些话。
那一天她只是在绝望当中突然看见了一线生机,因为林漫的那个新闻她是有亲眼所见,确实播的有些连锅端的意思,是个人能不恨?她只是堵了一把,没料到堵着了,她也没想林漫有性命之忧的,只是她出了事情以后林漫的有些做法让她难以接受,她只是想大家回归到一个平衡点上。
“你这样的人当初就应该去跳楼,死了就一了百了了。”谢清韵冷笑着挂了电话。
对乔楚,她们已经撕破脸了,没有必要伪装下去,不如痛痛快快开门见山的撕,乔楚你在我的心里就是个贱人,永远都是个贱人。
秦商正在办公,桌子上的电话响,他随手接了起来。
电话那端的人说了几句,人事调动昨天就已经下去了,不过今天又出来了新的调动,至少从实际和表面上而言,那个人算是又被高升了,人呢他也查到了,不太好下手了,对方有陈部长打底。
他确实没本事和陈部长去对抗,这些事情也不过就是对方一句话的事儿,可能自己就大祸临头了。
“知道了,那就先这样吧。”
秦商挂了电话,找了人是吗?
他倒是忘记了,那个姓乔的和姓谢的是一个寝室的,可能关系一直不错,这点倒是他疏忽了,秦商低着头手里继续拿着笔写着字,那张纸上他的倒影唇部向上扯着,扯得有些开,他正在愉快的微笑着。
“我今天晚上有应酬,你可能要自己回家吃了。”秦商道。
林漫说让他不要喝酒,好好的吃饭,至于说应酬那就好好应酬吧,她不需要他来担心的。
七点钟准时,助理和护工同时出现,秦商的助理收拾着他的桌子,将有用的东西都装到里面去,拿过秦商的外套,今天外面特别的冷,而且路面有些不平整,他是有点担心秦先生去的地方。
果然车子抵达以后,路面确实不是很好,门口不知道哪位客人将什么倒在地上了,已经快速结冰了,里面的工作人员正在做快速处理,被秦商撞了一个正着,见他行动不便,带着歉意。
“先生抱歉,请从侧门进去吧。”
护工的意思也是这样,可秦商却没有动,他的两侧拐杖落在那个冰面上然后一敲一敲的竟然走了过去,护工紧跟在身后,这要是摔了,问题可大可小的,不过由此可见,秦先生确实很不好劝,他想什么就是什么,别人想要改变他的主意太难。
倒是助理和门口的工作人员多浪费了一点口舌,做什么就要有什么样的样子,客人应该为你们的问题买单吗?
秦商真的摔了,后果是不堪设想的,他一个助理,他是能上手扶还是能去安慰一下老板?到时候倒霉的就是自己。
秦商和助理坐在里面,秦商让护工出去喝一杯。
“秦先生……”护工觉得自己的工作做成这个样子真的有点不像样。
“放松一些,我大概需要一些时间。”
护工在外面坐了大概两个多小时,期间助理出来过一次,秦商则是一次都没有出来,包厢里他倒是难得喝了一杯酒,他不管什么谢清韵什么赵清韵,那个乔必须去到他指定的位置上,即便是这样,他的报复也未结束,他不是林漫。
“陈部长那边你放心,这么多的人他也顾不过来,一个小小不沾边的人而已,还能让她张狂起来。”
秦商的这条线他是早就准备搭了,不过欠缺一些机会,现在好了。
“抱歉,我来晚了。”
“程诺来了,过来坐坐。”
程诺脱了自己的外套,他喝起酒来倒是挺豪放的,至少比秦商能喝的,一杯接着一杯的下肚,然后那人离开的时候,程诺是搂着对方的肩膀送对方出的门,等人出去以后,程诺脸上的笑意就没有了。
“是陈部那边的人?”
谢清韵的事儿他倒是听说了一些,不过没有太放在心上,实在第一不认识,第二没有影响,这种事情也是常见,在这个圈子里真是常见,这个圈子的正常状态呢,被捧的女人很多。
秦商挑挑眉头,他端着杯子又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
他以前不太喜欢烈酒,但是现在喜欢上了。
程诺用眼梢扫秦商:“你现在这情况能喝酒?”
“你话太多。”秦商讨厌一个男人坐在这里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
他想说,自然就说了,不想说别人问一千次也没有用。
“我就是有点好奇,这个乔楚以前和你老婆是同学并且一个寝室的,后来实习一段时间就跑回家乡去了,这人也是怪……”程诺只是大概了解了一下经过,放着T城好好的工作不要突然杀回成荫,有些不太能理解,现在呢秦商又要对着人家一个女孩子痛下杀手,和林漫有关?除此之外他真的是想不出来别的理由。
要么就说女人是祸水,没想到林漫这样的长相也变成了祸水。
“林漫曾经好奇你对我母亲的态度,她当着我母亲的面问,她是否对程诺有些许的好感。”秦商话说一半,留下一半给程诺,程诺果然安静了下来,然后呢?其实多少他能猜到,这就是喜欢一个自己固定不了女人的下场,秦商的唇线上翘,微微的拉扯着,他一口干掉了杯子里的酒,声音平静:“我母亲回答,程诺和我儿子差不多。”
秦商将杯子放回到桌子上,这就是他感谢的态度,这也只是开始而已。
你捏了林漫,林漫不还手那是她的事情,你欺负了我的人,却想一笑而过,他不许。
秦商架着自己的拐杖慢悠悠的准备出去,程诺嘲讽的问候着秦商:“架这么两个东西的感觉如何?我心中再不好受也没有你不好受,替我问候你的腿,死瘸子!”
秦商开了门,护工立即上前,助理也在门口等待着,准备离开了,就转身那么一秒钟的时间,秦商手里的拐杖突然飞了出去,直奔着程诺就砸了过去,他的眼睛里有的只是平静与天真无邪,仿佛拐杖是自己飞出去的一样,程诺有些狼狈的躲开,他刚刚喝酒的那个杯子被砸了一个粉碎,秦商这是准备搞死人?
死瘸子!程诺心里默念着。
秦商架着一根拐杖,自己风情万种的离开包厢,倒是护工反应有些慢,去捡回另外的一根拐杖又跟了上去。
秦商的唇持续上翘,就如他所说的这一切就只是个开始而已。
乔楚这工作好不容易稳定了下来,她还没松一口气呢,上面也是看的目瞪口呆,这到底关系是来自哪里?打电话过来的人不能置之不理,必须竭尽全力的去办,可是没到四点钟又突然变卦了。
这尊神,他们是养不起了,只能赶紧送走为妙。
乔楚给谢清韵打电话,不过这次谢清韵没有接,看见来电她按掉以后打了一通电话出去,确认秦商是又下功夫了,看样子不搞死乔楚他是不会甘心的,搞死就搞死,和她有什么干系,谢清韵才懒得去管,真的要保住乔楚她能做到,不过为什么要?
乔楚给齐胜男打电话,齐胜男没有接,她无力的盯着自己的电话,是胜男和林漫说了什么,林漫转达给了学长?说了什么?
林漫正在吃梨呢,她觉得自己就是有火,所以搞的嗓子一直不舒服,就是火气降不下去,刚刚医生打了电话过来,说是检查的结果倒是没什么不好,只是林漫这状况有些不对。
林漫嚼着梨,喉咙真的痒,痒的不行,大多数这种时候她咳两声就舒服极了,她咳了出来,然后……
“如果咳出血了呢?”那剩下的半个梨她再也没有心情继续吃了,恐怕以后她也不会吃梨了,她的毛病应该是吃梨缓解不了的,林漫看着自己刚刚咳出来的那口血。
“你现在马上来医院。”
林漫取了自己的外套,她拿着自己的钱包,然后视线钉在钱包上,自己坐在沙发上,她抹了一把脸,她想情况应该比自己想的糟糕一些,坐了几分钟,她深呼吸一口气,出了门,开车去了医院。
这情况已经很久了,不过以前从来没有咳过血,医生现在的推断只能说肺有些问题,可从上次检查的结果来看,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但这也不足以说明什么。
“你怀疑是什么毛病?”林漫看着医生问。
医生是专业的,她信他。
“你不需要担心。”医生试着去化解这种沉重感,其实他觉得已经不好了,但是不能讲,这会影响病人的心情,而且一切还都没有定论呢:“你先回去休息,等过两天的我们在看看结果。”
“你有什么就和我说,秦商的状况你也知道,我婆婆操心他都操心不过来,我的个性你也知道,没有什么挺不住的,其实我也猜到了我的肺出了一些问题吧。”
医生放下手中的笔,他想说的就是这个,林漫这一段的生活很不健康,她的工作一直以来都挺忙的,加上这段秦商恢复的问题,但是有病就能医,而且现在没有出结果,他只是一种怀疑。
“更具体的还是要等等看。”
林漫从医院离开,她坐在车里没有马上启动车子,而是想了很多的事情,然后给婆婆去了一通电话,她不是不打算让婆婆知道,而是她是本人当事人,她有权第一时间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嗯,咳了一口血,一直在咳,但是这是第一次……”
商女士挂了林漫的电话给林漫的医生去了电话,她现在需要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林漫咳嗽的事情她一直都是知道的,也有让她去看,她都说就是天气的问题,自己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秦商今天难得说想回家住一夜,林漫又开着车回家,她回到家,商女士的车子停在大门外。
林漫上了婆婆的车子。
商女士和林漫说了很多的话,真的要说起来,其实难做的就是婆婆了,儿子生病还没有好,儿媳妇又病了,这病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林漫现在也没有办法去推断,她只能等着医生的结果。
商女士大概待了半个小时左右,她没有进门,一直和林漫在说话,然后林漫进去,她的车子离开。
林漫停好车,拿着钱包进门,她伸手准备去开门,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才吃过回来?”秦商站在门边,林漫的手自然而然的摸着他的胳膊,顺手将门反手带上:“嗯,在门外遇上妈了,她原本想进来看看你的,但是又觉得关心的太多你会多想,所以和我说了一会儿话就走了。”
林漫随意的说着,她踩着拖鞋进了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她还是觉得想咳,自己不大能控制住那种感觉。
秦商有些心不在焉的回味着刚刚林漫的话,他妈来了他知道,车子就停在门外那么明显的地方,他看得到,这倒是挺符合他妈一贯的形式方法。
“晚上你都吃什么了?”林漫探出头看着秦商,她手里多了一个汤勺,冰箱里有西瓜,她挖了两口吃,心口有些发热,需要吃点凉的给心降降温。
秦商说了几道菜名,林漫点点头。
“吃什么呢?”秦商问她。
“西瓜,要不要?”
“不要了。”秦商拒绝。
漫漫又挖了几口,她不能多吃凉的,赶快收住,带上冰箱的门,又从里面出来。
“我去洗澡了?”
秦商挑眉,洗这么早?
不过也对,她都吃完饭很久了,他没有回应,林漫就径直去了浴室,洗澡洗到一半她觉得喉咙不舒服,还是咳出来了一口血,这次要比稍早之前的那次咳的多,鲜红鲜红的血,仿佛挂不住一样的顺着水就流向了不知明的地方,林漫的头发还湿着,她披着头发,头发上都是泡沫,她用脚推了推水,然后快速的冲掉自己头上的泡沫。
秦商推门进来,他需要洗个澡,但是自己洗澡有些负担,所以今天需要她来帮忙了。
“衣服能自己脱吗?”漫漫关掉了水,她怕溅秦商一身,拿过来一条毛巾将自己的头发一系,秦商的手指落在衣扣上,那手指一动一动的,然后他整个人就站在莲蓬下了,漫漫尽量让自己少浇一些水,保持着他的温度。
“你低下头。”
太高了,她够不到他的头发,没有办法去洗。
秦商靠在墙壁上,像个小学生一样乖乖的站着,漫漫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林漫给他揉着头,一脸的柔情蜜意,在没冲干净头发上泡沫的时候没忍住低头亲了一下他的头发,亲了自己一嘴的泡沫。
“泡沫好吃吗?”秦商调侃她。
林漫的手接着水,冲着嘴边上的泡沫,眼睛里都是笑意,满满的笑意,她笑起来的时候总是这样,秦商就喜欢她这张笑脸,平凡却又不平凡。
“好了。”清洗干净了,她递给秦商一条毛巾,然后自己拿下来莲蓬浇着他的后背,个子的关系只能从肩膀一下浇水,脚趾碰触着他的,一大一小,满地的泡沫。
“我这样,是不是有点不浪漫。”秦商问她。
目前说抱起来,抱回房间他有些做不到,真的太难了。
“我不需要这样的浪漫。”
秦商坐在椅子上,她给秦商吹着头发,秦商拿着毛巾上上下下的忙活着,吹的差不多了林漫拍拍他的头。
“好了,给你吹头发突然提前当了一次妈。”
那种感觉真像。
“他走了。”
“谁走了?”林漫慢了一拍,实在有些理解不到秦商说的是谁,他突然这样开口。
“他。”秦商重复。
林漫拧着眉头,然后神情一恍惚,是真的走了?还是暂时的离开了?或者目前没有什么可刺激的,所以对方暂时休眠了?还是……
那一天发生了什么,她离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所以那个人再也不会出现了?
秦商从椅子上站起,林漫上手扶他,其实也挺有趣的,肩膀上架着他的胳膊,陪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卧室里。
秦商叠在床上,林漫被他拽了一把也跌了过去,她怕压到秦商的腿。
“秦商……”
这个人就是乱来。
“没关系,压不到我的,平时你也没少压,也没见出什么问题了。”
林漫拧他的肉,什么话都说,他真是百无忌禁。
事后,她被秦商圈在怀里,秦商没有穿衣服,她也是一样,脚蹬在他的脚上,他的胳膊抱着她的。
“如果以后恢复的真不好,你不能对我有嫌弃。”秦商闲闲的说着。
他是靠着脸吃饭的,他说这话也并非是为了给林漫压力,而是为了消减林漫的压力,到了这个时候他依旧可以开出来玩笑。
伤成这样,不是 一点影响都没有的,不过影响不在林漫这里,他看见她的时候,很少会有心情不太爽的,别人他就没有办法满足了,人活一世,哪里能做的那么十全十美的,对得起几人就好。
林漫憋着笑,她蹭着他的手臂,秦先生啊,我们秦商先生,怎么对自己的美产生怀疑了?
“你就是胳膊也都没了,我还是觉得你最好看。”摸摸他的手,也知道秦商就是在开玩笑,秦商说句话,喘口气她就能感觉到他的情绪是好是不好的,神奇吗?
秦商亲亲她的后背。
“你不是好奇我的腋下纹身。”
漫漫坐了起来,这次愿意告诉她了?她是真的挺好奇的,按理来说,秦商是没有前女友的,所以也就不存在了什么前女友尴尬,那这是什么意思呢?
真的说起来倒是真的有点意思,秦商的腋下有两个小小的M,一个稍大一些能看得清,一个是在画里的,这是什么?漫漫的手指顺着他的那个图案划着,即便给她看,她也看不懂。
“知道盖布吗?”秦商的唇向上。
盖布,盖布……
林漫知道是谁了,难怪她觉得好怪,怎么会想到那里去呢。
秦商摸摸她的头。
“睡吧。”
林漫是一夜都没怎么睡好,不过没怎么翻身,她翻身过于频繁也会让秦商感觉到不对劲的,不舒服也忍着,闭闭眼睛很快就能忍过去,到了四点多,她咳了几声,秦商的眼睛瞬间就睁开了,不过那个时候林漫还在沉睡的状态当中。
她可能是睡觉的姿势有些不舒服,秦商收回胳膊,见她翻了一个身,不在继续咳,他又闭上了眼睛。
应该让林漫去看看医生了,她这咳的时间有点长。
手搭在她的腰间,又睡了过去,漫漫六点整醒的,然后给他做早餐,让他吃好以后送他出门,秦商走没有多久她也应该上班了,开车去单位的路上联系了医生。
“我现在需要注意一点什么?”
如果有需要配合的地方,她是非常愿意配合医生的。
开车到单位然后开始一天的繁忙工作,又有出版社和她约稿子,给的钱还是挺可观的,不过林漫还是推了,她最近真的体力上面来说,有些跟不上了,而且身体也出现了一点问题。
吃中饭给林清华打了一通电话。
她爸现在进步很大的,可以走的很流畅了,只是还不能太快,比秦商要好得多。
“吃饭了吗?”
当父亲的最挂心的就是女儿有没有吃饭。
“刚准备吃。”
林漫觉得对父母而言,她还是有所亏欠的,毕业了以后就忙着工作,忙着谈恋爱忙着结婚,忙着经营自己的小家,对父母她确实忽略的有些久,她过一段有假,想要带着父母出去转转,正好秦商要出差。
“出去玩啊,好啊。”林清华没有拒绝。
其实他想林漫,特别的想。
但是做家长的,你不能说想孩子就随意的一通电话打过去,孩子有孩子的生活,从小就生活在自己的眼前,以为大学四年已经习惯了,可原来还是没有办法习惯得了,这女孩子嫁了人就真的像是发射导弹,发出去了,你也就是偶尔听听消息了。
“爸,你想去哪里玩?”
林清华说他想去一趟北海道,因为没去过,听别人说也挺好的,他现在提出来是因为知道林漫有这个能力,他恢复的也很好,不会拖累到林漫什么。
“好。”
林清华按照林漫说的去办签证所需要的手续。
漫漫挂了电话笑笑,她觉得她爸爸好,真的好,有什么就提出来,笑笑着吃饭。
“一个人傻笑什么呢?老远就看着你坐在这里笑。”
同事觉得这人好神奇,一个劲儿的傻笑,发生什么好笑的事情了?说出来分享分享。
倒不是林漫舍不得分享,而是真的没有什么事情。
“喂……”林漫听见对方的声音一愣。
乔楚打过来的。
她才吃了几口饭,食堂肯定不合适继续谈话的,只能暂时不吃了,从食堂出来。
“你说吧。”
乔楚有些心虚,林漫回去上班了?没有什么影响是吗?
也对,看看自己就知道了,日子还是要继续过的。
只是秦学长那样的人,如果知道了真相……按照乔楚自己的推断,她觉得可能秦商还没有知道全部,这个全部她一辈子也都不会说的,她只是求一个心安。
“你最近好吗?我听人说你出了一点小事故。”
林漫的脸保持冷漠。
听说?听人说?
齐胜男上次来电话,说过这件事情,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齐胜男的原话是说,乔楚……
“还好。”林漫敷衍。
“漫漫,我其实特别的想过去看看你,可是又怕你不太欢迎我。”
同学一场,感情怎么可能说断就断呢?她不像是林漫,那样的冷静克制,她前段时间不太理解,失去本心了,整个人过的浑浑噩噩的,想法上也出现了一些偏差。
“有事情吗?”
乔楚觉得心苦,嘴苦。
曾经何时同学之间打通电话,还要问有事情吗?
乔楚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就是很明确的,她希望秦商不要这样对待她了,多余的话她不能解释。
“那个时候你问我打电话找你,你是不是怀疑我想怎么样你?现在秦学长不放过我。”
吞吞吐吐的乔楚还是说了出来,她不知道秦商为什么要揪着她不放,如果真的计较起来,不是谢清韵对林漫更过分吗?那秦学长为什么没有去对付谢清韵呢?
她又联系不上秦商,只能和林漫说。
好多事情林漫并非是当局者迷,出事情以来,许许多多的事情她过脑子一次就能猜到一个大概,按照乔楚所说的,那秦商绝对不可能这样往死了里逼她,乔楚是没有说秦商逼她,只是说秦商揪着她不放,但不是秦商做了初一,乔楚哪里会打这通电话?
事情出来以后,林漫因为要照顾秦商,她实在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想,但回头来说,电话以后然后出事儿,是不是和曾经的某件事情特别的想象?
她没有证据,所以她拿乔楚没有办法,林漫也不愿意相信乔楚会恶到这种地步,但人心这种东西,往往猜测不到下一步会做出来什么,她遇上了事情,秦商的双腿出了问题,无论有没有关联,林漫和乔楚的关系都断送在这里了,在林漫这里,秦商就是大过天的存在。
“这种事情你不是应该找他的嘛。”
“漫漫……”乔楚诧异。
她认识的林漫并不是刻薄的人,也并不是不理智的人,这是因为她现在的心态和自己当初一样吗?
现在的你,能理解那个时候的我了吗?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打这通电话,你比我更加的清楚,打了这一通电话,你身上的破绽会越来越多,乔楚你与我都是聪明人,踏入了这个社会……”林漫不愿意承认也必须承认,不是每个人都有她这样的运气,也不是每个人都能保持住初心的,好多的事情走着走着的阶段就已经变了质,乔楚的工作她不知道,但按照推论来说,周曦曾经讲过的,那就是乔楚的工作非常的好,油水很足,现在秦商也许是做了一些断了她油水的事情。
林漫讲的每一个字她都不是直接的,她不喜欢那种直白白的语言,可每一个字都让乔楚听的心酸,因为她现在的状态确实如林漫所言。
“漫漫,你就那么恨我吗?我当时的情况你也是了解的,出了那么多的事情要让我一个人来背,我背不动的,我的心态上产生了很大的变化和冲击。”
林漫摇头,这与原谅无关,而是好多的友情深不见底,那是因为双方都不是了解的很透彻,好久之前有人说过,其实朋友不在多,在于精,没有任何伤害的情况下,我们是朋友,现在明显你已经伸出了手,我能拿你当朋友看吗?她认为不能。
她和梦琪现在很少联系,大部分都是透过周曦,也有些时候见个面一起吃个饭,但是她们之间的感情却没有任何的动摇,漫漫不太想去纠结这些,太过于浪费时间。
“我以为我从未了解过你,你说你上次出事情你怪我,我一直不明白,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怎么能让你怪到我的头上来?我们是同学是朋友是一个寝室的,但并非是所有话都谈的,不托底不交心,我出事情的时候你即便没信任我,我也没有怪过任何人,毕竟关系就如我所说的,我没有拿闺蜜的要求来要求你,出了事情你来找我,你的目的你清楚我清楚,你恨我?我做了什么值得让你恨的事情?整件事情我只是个旁观者,你怨恨我为什么当初不肯说谢清韵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和杨瑞交往你为什么不告知我们?那是因为你想保护你的感情,这样做无可厚非,谁都是有自己的想法存在的,没有证据的事情,我也不会乱讲,这次伤的人是我的丈夫,乔楚你应该知道我喜欢秦商喜欢的不得了,超出了我所能承受的范围之内,伤了他比伤了我还让我觉得难受,秦商付出的代价是两条腿,如果我知道这是你做的,你放心,我会希望你下地狱的。”
乔楚想问,怎么是伤了秦商呢?你不也伤了吗?
可又觉得林漫这是在隐藏,这样也好,不说出口的,慢慢就会结痂的。
“我对你觉得很抱歉,但是漫漫我是希望你好的。”
“如果有个人捅了我一刀以后,她和我讲,我对不起你,我是希望你好的,我会回答她,有多远滚多远。”
乔楚自动的挂了电话,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心态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她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即便她的想法出现了一些偏差,可谁遇到这样的事情情绪上能没有一些波动呢?
林漫和周曦的感情确实很奇怪,难道这些不是建筑在钱和层次的上面吗?一个寝室六个人,为何如今我们都变成了这个样子?好,就算是如你所说,这件事情确实我怪你有些不对,那难道一丁点的责任你都不需要担?我拿你当了闺蜜,你却没有拿我当闺蜜,你和周曦好,你拿周曦当闺蜜,不是吗?是你林漫一开始将界限画出来的,和你林漫交往,还需要衡量一下自身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