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姜，你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啊？”
宋天海凑到姜杉旁边，见姜杉看着李振国留下的电脑采购单，面无表情。
他都觉得不正常。
财迷不爱财了，这能正常么？
“是啊，姜姐，申大的奖学金特别难申请，要求很严格！
我也有申请，上周发来了拒绝邮件。
给你奖学金，不光是学校对成绩的认可，还是对人的认可...”
“你听听...”
黄怡宁话音刚落，宋天海接着说：“这是学校对你的重视，你难道不应该高兴一下意思意思么？”
呵！
姜杉呲了一下牙，还真是意思意思。
“你这还真够意思...”
“老板，这份奖学金苏姐没少费心吧？”
“费什么心？
谁费心？”
宋天海表示根本听不懂。
看这表现，姜杉更加确定，苏瑾这是帮了大忙。
这份儿采购单...
“老板，这份采购单不会是你捐申大吧？”
“怎么会！”
宋天海接着说：“这份电脑采购单还真是教育局同申大商量出来的结果，反正要采购，不如顺手人情喽。
就是现在这样了...
成了我们的订单，成了你的业绩！”
“露馅了吧！”
姜杉扫一眼宋天海，刚才还不承认奖学金...
啧！
宋天海也是反应过来。
嘴太快，解释这个干嘛。
真是解释的多余...
“行了，既然来订单，那我们就接了，该拿钱拿钱，管你们老板之间有什么猫腻，反正是不能少了我们平头百姓的工资钱！”
姜杉晃晃订单，交给了小六子，让他那边调动配件，趁着不是周末，把这单了了。
“老规矩，一台装机费五十，加上阿黄，三人平分，最后算钱的时候，我再给你们凑整！”
“蚊子腿也是肉啊...”
小六子感叹一声，显然总是大鱼大肉，有些瞧不太上这次的订单了。
这次的订单是一万五线的订单。
对于经历了太多大场面的科宁柜台，这一百来台，还真不能说是多...
再加上要的也不急，只要在开学之前，电脑送过去，并帮着布置好多媒体教室便可以。
所以，也没打算转移战场。
直接就在柜台开始组装了，组装起来些再送去仓库。
他们这边刚开始，尚武来了。
铛铛铛...
尚武低着头，头都要埋进胸腔里了。
他敲敲玻璃，“我来了，需要帮什么忙，你吩咐...”
姜杉抬头看一眼，虽然看不到脸，但，大概还是能认出来是尚武。
“你回去吧，这里用不着你！”
“别介啊！”
尚武抬头，“你看看我这脸，我敢回去么，好歹给我安排点儿什么，老尚说是还要来视察...”
“呦！
你这眼影画的时尚啊！
弄潮儿啊！
这是熊猫仿妆么？”
姜杉看着尚武乌眼青，皮笑肉不笑，“尚总给你做的熊猫仿妆？
我觉得不应该做熊猫眼妆，应该给你做个猪嘴仿妆...”
“别说风凉话了，我错了还不行...”
尚武也是很无奈，这能怪他听错么？
本来含糊不清的就很相似。
他也是为了保卫家园。
“说说吧，你这熊猫眼妆是怎么来的？”
姜杉还歪着看一下，“应该不是尚总吧，你这还有棱有角...”
姜杉用拳比划一下，觉得不应该能打出这样有棱有角的乌眼青啊。
“老尚说嘴上没有把门，要治治。
然后我就逃了...”
尚武摊手，“然后...就被绊倒撞在桌角成这样了。”
“该！”
姜杉拍手叫好，“咋没直接磕到嘴，磕掉你满嘴牙呢！”
“至于么？”
尚武很是幽怨，不就是一个美丽的误会么，至于这么恶毒要他的一嘴牙么。
宋天海几人一直在后面好奇看着姜杉和尚武。
姜杉什么时候同除了顾客以外的男人，有说有笑，好像还在开玩笑？
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四人都在后面讨论起来，尤其是尚武的乌眼青，还有那幽怨的小表情，以及姜杉的邪笑。
他们都已经脑补出来一场家暴大戏。
“既然必须留着，那就先认认人...”
刚要转身给尚武介绍，姜杉又想起来，关于小瑾儿这三个字，最好还是别在宋天海面前提起。
她指着尚武警告，差些没一指头怼在尚武鼻子上，“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最好有分寸，说错话了...”
“要是说错话了你把我这个眼睛也打成熊猫眼！”
哼！
姜杉轻哼一声，不屑，“我又不是你妈，会手下留情？”
嘿...
尚武瞪眼了。
怎么说话呢？
“该说的说，不该说的要是说了...
鼻子给你打成眼眶！”
姜杉挥挥拳头。
鼻子打成眼眶？
尚武忍不住摸摸鼻子和眼眶...
一个是高原，一个是盆地！
高原打成盆地...
嘶...
好狠一女子！
“老板...”
威胁完尚武，姜杉便招呼宋天海来了免费劳力。
一转身发现宋天海四人正站在一边盯着她这里。
四个人跟被发现偷窥一样，一个比一个心虚...
宋天海边咳嗽边假装看配件，还这个那个，小六子和小王跟是直接撞在一起，黄怡宁则是直接转过去。
姜杉纳闷了，至于么？
看就看，听就听，有什么大不了。
她这半天还说，怎么不见宋天海过来和尚武打招呼，以他和尚景年的关系，小辈来帮忙，给封过红包都不为过...
姜杉突然反应过来...
宋天海现在的表现...这是并不认识尚武！
“你们从没有见过？”
虽然姜杉没有说名字，但是尚武已经明白了，知道姜杉是再问他和宋天海有没有见过面。
从下就听说，有一位干爹，但这还是尚武第一次见到宋天海。
“爹...”
“你可别瞎叫，我女儿还没有成年！”
宋天海都被尚武吓一跳，上来就叫爹，这是什么毛病。
“有点儿激动，叫错了...”
对于姜杉瞪过来的目光，尚武忙就是解释，他可不想脸上某处高原变成盆地了。
然后又对着宋天海说：“干爹，我是尚武，尚景年的儿子，您干儿子！
我爸没和您说过么？”
宋天海一愣，“尚武？尚景年的儿子？”
他明白过来。
听尚景年说过，说小的时候就告诉儿子有位干爹...
“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宋天海脸上刚露出笑容，突然眼眶就有些发红。
“干爹，你这也太客气了，不至于这样...”
尚武这样一说，姜杉才看见宋天海双眼变得浑浊，“不想挨揍就赶紧走...”
姜杉拖着尚武甩了他个踉跄，让他离开天海。
“不...”
“找揍是不？”
姜杉瞪眼，“回去问起照实说，你爸会明白！”
赶走尚武后，姜杉看向宋天海，坐在角落里有些落寞。
早没有想到，早想到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儿了。
她和尚景年都忽略了。
从没见过那代表着什么，尚武出生在小瑾儿之后...
尚武都已经这么大了，那小瑾儿呢？
也该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