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接小姜！”
没用半个小时，宋天海只打了三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打给尚景年，借尚品集团的律师团队一用。
在得知情况以后，尚景年才明白为什么昨晚姜杉联系不上。
问清楚姜杉被羁押在哪个分局，尚景年留下一句门口见，便挂了电话。
第二个电话打给张芮，希望这次事件还由今日说法报道。
但，这一次张芮没办法直接给宋天海答复，事情有些复杂，她也需要跟台里打招呼。
不然就算是拍下素材，也不一定能播出去。
那样的话很可能耽误事儿。
第三个电话打给苏瑾，简单说了情况，让苏瑾留意一下申大方面的意思。
他们也好做出相应的后续变化。
宋天海跟江怀安到德东新区分局的时候，尚景年已经到了。
“怎么样，小姜能不能接出来？”
尚景年看向身边一身笔挺西服，戴眼镜的中年人。
宋天海这个问题，他觉得还是由专业律师答复的好。
“宋总，您放心！
我们手续齐全，也合情合理，再加上有尚品集团做保，人肯定能接上！”
宋天海点点头，这样他就放心了。
叮铃铃...
一行人刚要进公安局的大门，宋天海的手机响了。
本来她是不想接，但看清是张芮打过来，还是接了。
“姐夫，有些困难，台长的意思是可以先拍素材，但播出的话要放一放，等事情明朗以后再播！”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宋天海皱眉。
等事情明朗以后黄花菜都凉了，播不播还有什么用？
“怎么了？”
看到宋天海的表情，尚景年就知道出问题了。
“你等等，我先想想还有没有其它办法...”
宋天海直接挂了张芮的电话，同尚景年说：“电视台那边不松口，说是等事情明朗以后再播节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有！”
尚景年想了一下，还真有办法。
让宋天海从张芮那里要来电视台台长的电话号码，尚景年直接打过去了，“林台长，你好，我是尚品集团的尚景年，关于尚品集团明年的广告投放想找您商量一下...
另外，也有个小忙想请林台长帮一把...
那就多谢林台长了，晚些时候我会派人带合同过去，有机会我们一起吃顿饭！”
“好了！”
尚景年挂了电话冲宋天海点点头，已经没问题了。
一行人刚进入公安局，也就是不到俩分钟，宋天海就接到张芮的电话，说是台长改主意了。
同意即拍即发！
目前为止一切顺利，不顺利也变得顺利了。
现在只剩下接姜杉出来了。
在律师去递交申请及一系列证明，尚景年和宋天海一合计，觉得只凭一家电视台，扩散的不够大也不够广。
觉得有必要再请一些媒体记者，让事情扩散的速度更快。
争取在今晚的时候，人尽皆知！
想到两人便做，打电话找关系，联系新闻媒体。
直到一个小时以后，江怀安接姜杉出来，到了等候室的门口，两人还在打电话。
姜杉的脸上溅到的血已经擦掉，但衣服上还有血渍。
尤其是姜杉的手...
手腕上有红色的圈痕，那是手铐留下的痕迹。
还说让那四个人戴手镯，到了，她也跟着戴上了手镯。
除去手腕上的痕迹，姜杉俩手关节处都破皮了...
这是她昨天晚上下手太狠导致。
打人的时候，她也疼！
“进去吧，他俩一直在为你忙着想办法...”
“先看看...”
望着在等候室中边打电话还边商量的俩人，姜杉嘴角有笑意，但是鼻子发酸，眼中有泪花。
有些窝心！
她是没有家，也算是没了家人...
但在这一刻，她清楚的感觉到，有人在担心她，有人在为她着急。
有家也不外乎如是了吧！
曾经，姜杉是连接两位多年存在隔阂老友的关键...
现在，隔阂消除，但姜杉在二人心中地位也早已经不是初见面时了...
似友也似晚辈，无论怎么来论，姜杉于二人来说，都已经近似亲人。
不然二人不会在得知姜杉出事儿的时候，放下手头一切，动用一切办法，帮姜杉补救了。
姜杉揉揉眼睛，推开门，“两位齐聚公安局是在等我么？”
宋天海和尚景年齐抬头，看到姜杉本来还有些为她脱困而喜悦，但看到一向爱干净的姜杉，衣服也脏了，大片大片的血渍，双手关节也是都擦破了皮。
两位大半辈子，经历过知情下乡，经历过生离死别，经历过太多太多...
在这一刻看姜杉这副模样，同皱起眉头，也是有些窝心。
“看看你这狼狈样儿...”
宋天海说完以后，尚景年接着又说：“可不是，有身份的人可不会把自己弄成你这番模样！”
“你俩也不怎么样...”
刚才在门外，姜杉都听到了，两人打电话找人帮忙联系全国媒体。
很显然，这俩位觉得仅是局限在申市影响范围还不够，要扩散至全国。
姜杉接着说：“能用钱解决的事儿，干嘛要请人帮忙，欠人人情？
没听说过买通稿么？”
“江队长把补救计划都和你说了？”
宋天海点点头，“知道就好，不过在这之前，你至少要换身衣服...”
“确实，不吉利！”
尚景年看姜杉的一身衣服也是点点头，“干脆我们一起换吧，都重新换一身，这身不吉利！
走，我们先买身衣服去！”
姜杉又觉得窝心了。
真正的家人从没有为她考虑过，这一刻，宋天海和尚景年处处为她考虑，让姜杉觉得很好又很窝心。
“小姜，你后悔么？”
去买衣服的路上，说好先不谈这些，一切都等买完衣服以后再谈，宋天海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说不后悔是假的...”
姜杉摇摇头，当时觉得没怎么样，直到警察赶到以后，查看过现场情况，又询问过话后，给她也戴上手烤，冰凉让她一下子清醒。
那个时候的姜杉，再看现场情况，再看那四人的模样，她自己都不敢相信是她的双手所致。
要不是手上的痛感，以及在一边惊慌失措中还梨花带雨向警察解释的黄怡宁，姜杉都要觉得这是栽赃嫁祸了。
在那一刻，姜杉有一瞬间的记忆缺失，很快便全想起来。
她都觉得做出这一切的自己可怕！
“阿黄怎么样，被吓到了吧？”
“应该还好！”
宋天海也不清楚黄怡宁的具体情况，他接着道：“你就不要担心了，买完衣服我们就去看她！”
本来这事儿就需要带上黄怡宁这位当事儿。
姜杉点点头，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突兀到：“我可能需要心理治疗！”
宋天海是最早察觉姜杉心理存在问题，尽管如此，在这一刻，听到姜杉亲耳说出来，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心理有些难受。
紧接着姜杉摇头，再次呢喃，“死都能坦然，活着却还有问题了！”
尽管这一句呢喃因为声音小，宋天海和尚景年都有些没太听清楚，但其中的个别字眼儿，比如死、活着，还是听到了。
他俩对视一眼，眼神之中透露出对姜杉精神情况的担忧。
心理治疗可能真得该提上日程，不能等着姜杉慢慢养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