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申皱眉,“啥时候来的?”
“刚来,到门口就晕了。”
“咋回事。”
申申一着急,就忘了玟玉说过什么,比蓝娇走的还快。
申申一进屋,看一女人在炕上躺着,问蓝娇:“医生呢?”
“这就是了。”
申申有些惊喜:“是个女医生啊,甚好。不过,她怎么会晕的?我看看。”
蓝娇不太相信地问:“妹子,你还会看病?”
“我哪会,我要是会,还找人干啥。”申申坐在女人旁边,看她脸颊酡红,却不似醉酒,穿着高领衣裳。
申申帮把她衣裳敞开,露出锁骨,女人半睁着眼,微微吐气。
“医生,医生醒醒,你是我们村唯一的医生,你这样可让我们怎么办呢?”
医生好像听到申申说话了,费力睁眼,嗓子沙哑:“水。”
蓝娇拿过来水,申申扶着她起来,一看到水就咕咚咚喝下去,喘了口气,无限感概地说:“我滴娘啊,你们村也太难找了。”
申申问她:“你还难受吗?”
“没事了,我休息休息就好了。你是?”
申申摆出姿态来。
蓝娇说:“这还看不出来,我们的里正啊,你找不到芜瘠村,这事啊,就怪里正,把我们这改变的这么好,都以为这不是芜瘠村呢!”
申申“唉”了一声:“我应该再变好点,还是没太好,光有钱也不行,看病得跑到镇里去,太麻烦了。医生,你能来真是太好了,吃住都由我来安排,你就放心吧。”
“吃住我不是很讲究,干净就行。”医生啧一声,挠了挠头,“就是吧,也不用我操心,里正你会安排对吧?”
聪明如申申,自然听得出来什么意思,笑着说:“嗨,您啊,就安心在这个村,大家有个小病什么的,到你那去,不会赊账的。还有,我还可以帮你买地让你种,你看这么安排咋样?”
医生问:“不是你雇我过来的?”
申申想,她从来没想过雇啊,意思是,每个月都要给医生工钱?
不是给不起,只是,不是这么说的啊。
医生说:“我相公是这么对我说的,他说,过来就有钱拿,我才来的。我相公还认识你呢。”
“认识我?”
“你不是叫沈申申?”
“嗯。”
“仇杨,你认得吧?”
“仇杨?”申申想了一下,怀孕之后记性不好,反应也慢,半天才想起来:“嗷,仇大哥。你是仇大哥的妻子啊。”
申申说完,寻思自己这说的不是废话吗,又接着说:“嫂子你可真漂亮。那啥,嫂子,你先跟我说,你能在这留多久?”
医生怔了一下才回答:“两年。”
“嗷,两年。”申申想了想,道,“那就先这样吧,我这就帮你安排住处。”
“我刚才说的工钱,你不想谈了吗?”
“谈,不着急,你先住下来。”申申道,“一来就谈钱,太见外了。嫂子,你芳名是?”
“葛双荑。”
“哪个荑?”
“辛荑的荑。”
“嗷。不知道。嫂子,这是蓝娇,蓝姐,你就先买这休息,房子扫扫灰,开窗子通通风,今晚就能住。我先走啦,有事回头再说啊。”
申申说话快,走路也快,不一会就见不到人影了。
玟玉晚上回来把申申说了一顿。
申申像只咩咩羊,垂着羊耳朵,嘴巴里还嚼着青草似的只动嘴唇不出声。
“你不会让旁人收拾,你有几条命干重活?你的脑袋不要了!”
申申下意识摸脖子,“你说话别吓人行不行,一教训我就这样说,吓得我做梦到处找脑袋,瘆人不瘆人?”
玟玉听了想笑,但还是严肃地样子:“少说没用的,记住没有?”
“记住啦,你说了半个时辰了,渴了吧,我给你倒杯水。”
玟玉还在板脸:“你快把你老公我气死了。”
申申捧着他脸亲一口,“不气啦,小蚂蚁再也不敢啦还不行吗。”她说着呜呜哭起来,“人家知道错了还想怎么样啊?把人家骂了个狗血喷头,还不够啊?”
玟玉一听,成了他不是了?
“好好,别哭了,别哭了,当心孩子。”
“谁让你不回来的,去找你,你也不在,人家从宙州过来的,大老远,晚上不能没地住,可不就得收拾出来吗。”
“笨蛋一个!你不会找人?我听蓝姐说,她去的时候,你站在凳子上?”
申申撇撇嘴小声嘀咕:“蓝姐居然还告状。”
“好了。”申申也严肃起来了,“说正事。她是仇杨的妻子,又是从宙州过来。两年以后就走。这两年,她对我说,我得给她工钱,但我觉得不合理,你帮我出出主意。还有,我是不是可以从她这里,打听到沈仕良?”
玟玉双手一环,把她环在怀里,看着她,认真的说:“给钱当然不行,若是以后变本加厉,不好收拾,你这张小嘴,还说不过她吗?”
申申嘟唇:“我这小嘴怎么了?”
玟玉接着说:“沈仕良,还是算了,说不定,她来的目的也不单纯。”
“我还怕他不成,就是他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怕了,我可不是五年前的沈申申!”
“沈仕良那等卑鄙小人,最会背后下手,咱得小心。”玟玉说着打了个哈欠。
翌日首先听到的是申申的干呕声。
他赶紧起来,拍在外面吐的申申后背,申申摆摆手,缓了缓,又是一通吐,觉得身子像一片羽毛。
玟玉把她抱回室内,拿来温水,申申喝两口就递给他,躺在那一动一不想动。
她一直都吐,但这几天突然严重起来,去镇里看过,建议是不要吃药,意思就是挺,说症状会慢慢消失。
不过,显然并没有,申申这几天都是吃什么吐什么,看什么烦什么。
玟玉熬了一碗山楂汤,申申看了也不喜欢,勉强喝了两口,嘴巴里酸不拉叽,不知道是个啥滋味。
“我去请新来的医生给你看看。”
葛双荑动作麻利,走路也快,望闻问切之后,开了药。
“这药,能吃?”
葛双荑怒道:“你这不是废话吗,不能吃我为什么要开药?我怀孕那时候比她吐的还邪乎呢,就是吃这药方缓解。”
玟玉“哦”一声:“多谢了。”
“紧张自个女人,挺好的,不像我家老仇,就寻思自个的收藏。这次我来,还交代了任务,要我回去带几样沈姑娘亲手制作的琉璃,越奇形怪状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