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星若在战战兢兢中熬着这最后的孕期。
但是终于迎来了一个好消息!
司野休假回来了。
上一次允许他回来过年,那是额外奖励他的假期,这一次是正常的休假。
这可把全家都高兴坏了。
尤其是唐纪禾。
司野给蓝星若把了把脉。
这段时间因为蓝星若马上就要生了,所以盛景屹基本上完全在家里陪着蓝星若。
“怎么样啊?’
“气血不足。”司野叹了口气,收回了自己的手,“妇产科的医生是怎么说的?”
“说这周如果再控制不理想的话,就准备剖腹产了。”
盛景屹有些焦急地看着司野,“你觉得呢?”
“剖吧,即便是控制得理想,也准备剖腹产手术。”
“可是孩子还没有足月呢。”蓝星若低头看着自己硕大的肚子。
“孩子的问题不大,女人怀孕,吃得再多,补得再好,于自身而言,气血都是有所亏耗的。更何况你从一开始就控制饮食,别的孕妇怀孕长多少斤?你长多少斤?”
司野忍不住训斥道。
蓝星若默默地垂下头去,她也是没办法。
“现在你的气血亏得厉害,如果自己生,到时候可能会大出血,太危险了。而且拖的时间越久,你的气血亏得就越是厉害。”
盛景屹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听你哥的。”
蓝星若耷拉着脑袋不吭声。
“孩子的事,你不用太担心,现在基本上该发育的已经发育了,不足月就生产确实对孩子有影响,大不了等生出来,慢慢养着,养上几年,孩子会慢慢追上来的。现在是你的问题最为严重。”
“没有别的办法了?”蓝星若还是想让孩子在自己肚子里多留一段时间。
“没有!”司野用手指敲了一下蓝星若的脑袋,“怎么现在脑子还不清醒!”
蓝星若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见司野发了脾气,也只能应了下来。
明天就是产检的日子,他们还要结合医生的意见。
晚上的时候,蓝星若照例进行着胎心监护,整个人都蔫蔫的。
盛景屹走过来,安抚着她,“星若,你要想,如果孩子足月了再生,但是,是以牺牲你的身体健康为前提的,你不健康,你怎么养育他们?”
蓝星若抬眼看向了盛景屹。
“生孩子只是一个门槛,跨过了这个门槛,我们未来还要面对很多很多呢。你身子垮了,是不是不能给他们母乳喂养?”
蓝星若抿了抿嘴唇不吭声。
“你身子垮了,是不是都不能亲自照料他们?我们是已经请好了月嫂和育儿师,还有你爸爸,都可以帮我们,可你一定也想亲自陪伴他们长大吧?”
“嗯……”
“未来很长,我希望你做一个妈妈,时时刻刻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因为他们太小了,只有你好,他们才能得到更好的照顾,明白吗?”
蓝星若突然间就释怀了,“好,我听你的。”
她依偎在盛景屹的怀里,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他总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开导她。
另外的房间里,司野正陪着唐糖玩积木,唐糖能说的话更多了,走路也比之前更稳了。
唐纪禾走进来,看着父女二人在一起,却心里不痛快。
没过一会儿唐糖就接连打哈欠,司野哄着她睡着了,这才回到了卧室里。
唐纪禾已经躺在了床上,一直哀怨地看着司野。
司野上床就准备睡了,他关了灯,唐纪禾顺手就打开了。
“干嘛?”司野诧异地看着唐纪禾。
“你就没发现我有点不高兴吗?”
司野确实没有发现唐纪禾不高兴,“怎么了?”
“你每天就知道给别人把脉,怎么不知道给我把把脉?”
“……”
司野无言以对。
“我也生了孩子,我还喂了糖糖一年的母乳呢?我是不是也是气血亏?”
司野看着唐纪禾说不出话来。
“你心里就一点儿我的位置都没有!”
唐纪禾赌气地关了灯,背对着司野睡觉。
司野碰了碰唐纪禾,“别生气了,我现在就给你把脉。”
“我不要!”
“我好不容易休假回来,你还跟我生气?”
唐纪禾听见这话就更火大了,“所以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要原谅你,不能跟你发脾气,不能跟你生气吗?”
这个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无比委屈。
司野叹了口气,确实委屈她了。
自己这回来,都没有好好陪她呢,只顾着蓝星若那头。
“那不是因为星若要生孩子了吗?那我……”
“别说了!我不想听了!”
唐纪禾重新躺下,她心里明镜似的,当然知道蓝星若怀孕生孩子更重要,可她就是觉得自己委屈。
司野也不知道怎么哄唐纪禾,回到家里,难得过上安稳日子,他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唐纪禾还想着司野能哄哄自己,结果他睡得那叫一个香。
她就更生气了。
委屈得直掉眼泪。
哭着哭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唐纪禾发现眼睛有点儿睁不开,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眼睛肿了。
而司野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心里更加不痛快。
她索性躺在床上睡懒觉,反正这个样子也没脸见人。
司野上来叫她,“纪禾,起来吃早餐了,大家都吃了,就剩下你自己了。”
“我不吃!”唐纪禾将被子一拉盖住了自己的头。
司野拉开了被子,“别闹了。”
他将唐纪禾拉了起来,看见她肿得跟金鱼似的眼睛,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一笑不要紧,唐纪禾那是恼羞成怒!
拿起枕头朝着司野就砸了过去,“你还笑!有什么好笑!我不想跟你过了!”
司野顿时变得严肃起来,“可是我想跟你过。”
“你想跟我过,我就得跟你过啊!”
司野将唐纪禾搂在了怀里,“我帮你把脉,行吗?别生气了。”
“你明知道我生气了,为什么昨天晚上不哄我?”
“我是想怎么哄你来着,但是可能太舒服了,不知不觉睡着了。”
唐纪禾被搞得哭笑不得,莫名又一阵心酸。
在黑岛上的日子,他应该每时每刻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吧,时刻准备战斗,时刻准备牺牲。
所以在家里才会显得格外放松,舒服。
司野将唐纪禾的手拿了过去,帮她认认真真地把脉。
“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