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喜相逢（4）
胤禛板起了黑魆魆的脸庞，用那诡秘的眸光悄悄地转向胤禵与程莹莹；胤禛很不甘心且甚为不悦地盯了盯胤禵，又睃了睃程莹莹，瞬即眸光又复回胤禩的身上，胤禛恼恼地瞥了一下身边的胤禩，然后转过头瞟了瞟自个身后的侍卫拉锡（历史真实人物，历史记载他是雍正的贴身侍卫），胤禛方松开腰后攥拳的双手，左手仍继续搭放在腰后攥了攥，胤禛将右手抽回身前，貌似恼恼地一抬，胤禛指了指程莹莹刚聘请巴图等二十名侍卫，眉头微蹙，胤禛恼恼地呵斥道：“拉锡，尔咋办差事滴！尔这头颅疙瘩咋不灵点，一点小事，也要劳爷吾提个醒，尔笨啊！赶紧去将地上的银子收拾收拾，随后带上那伙奴才来悦福楼用个膳，手脚赶紧麻利点，爷吾等兄弟用完膳，还得赶路回京城向皇阿玛禀报差事的进展。”
胤禛呵斥完侍卫拉锡，冷冰冰的脸庞依旧黑魆魆的，胤禛双眉紧紧一蹙：莹莹尔这个祸害吾等兄弟的狐狸精，吾该拿尔咋办是好啊？胤禛含情脉脉地瞥了瞥程莹莹，瞬即又用冷冽的眸光睃了睃众人，胤禛将右手往身后一搭，回扣上原摆放在身后的左手，紧紧地一攥，胤禛咄咄说道：“啥时辰了！? 五弟、八弟、九弟、十四弟尔等仍磨蹭个啥？莹莹也是，磨磨蹭蹭滴！赶紧走，一道去悦福楼用午膳去。”
程莹莹被胤禛那副板着黑脸寒冰的模样，和那凶凶巴巴的说话声，骇愣着了；程莹莹愣了一下，才回缓过神来，程莹莹偏了偏头，偷偷看了胤禛一眼：这个人脾气真火暴，简直就是个黑面神，哪个女人嫁给他，一定会很惨滴！说不准连心脏病都会给他吓出来；程莹莹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身体一阵寒颤，程莹莹很不解地摇了摇头，吐了吐舌头，才愣愣地接过侍卫牵来的马儿雪云飞，程莹莹跟随着众人跨了上马，朝往悦福楼的方向策马奔去。
城隍庙附近的悦福楼。
“各位爷、姑娘，乃住店？还乃打牙祭？”一位站在悦福楼大门口的店小二见到刚下马的众人，一边说着一边笑意盈盈地迎了上来。
马屁精！也许胤禛因自个的兄弟个个似马屁精般讨好程莹莹，心尖很是不爽地借事腹语那店小二，胤禛板着冷飕飕的脸庞瞄了瞄店小二，胤禛将手中马儿的缰绳顺手甩给了一位侍卫，胤禛抬起头望了望悦福楼的牌匾，嘴好不容易口一张，胤禛很不耐烦地吐出了几个字：“打牙祭！”
店小二见胤禛等人衣着服饰颇有贵气，估摸胤禛等人不是皇亲贵族，就是朝廷命官，店小二满脸堆起献媚的笑颜地低下头，躬起身子，店小二恭恭敬敬地抬起右手作了个邀请的手势，店小二娓娓地说道：“各位爷、姑娘，楼上雅座有请。”
在店小二指引下众人纷纷上了楼，按照店小二的安置各自选上了位置坐好，胤禛等人刚点好了菜肴不一会，程莹莹的保镖们及众侍卫们也上楼来，坐上店小二安置好的餐桌。
“各位爷、姑娘，来啰！长白榛蘑烧羊小腿一碟、焦溜黄鱼一碟、鲜参金汤大王鸽一窝、山珍佛跳墙一碟、蜜豆马蹄炒牛爽一碟、石锅西江酱香鲶一碟、三色祥云馒头一份、萝卜丝酥饼一份，好酒女儿红一壶，各位爷，姑娘，菜上齐了，请慢用。”店小二唱完摆上餐桌的菜肴，将白色的长抹布往肩膀上一甩，恭恭敬敬地低下头，店小二躬起身子，退了下去。
程莹莹一见桌上丰盛的菜肴，加上劳累了整个上午，嘴和肚子早就饿馋了，程莹莹喜上了眉梢，率真地将手肘往桌上一搁，两只手肘支撑在餐桌上，十指环扣，程莹莹双眼一闭，用天主教的仪式虔诚地祈祷了起来。
坐在程莹莹身边的胤禵被程莹莹身上散发缕缕清新的玫瑰花香萦绕着；胤禵情不自禁地偷偷吸了一口程莹莹那玫瑰花般的体香，胤禵偏了偏头，含情脉脉地瞥了瞥程莹莹，古铜色的脸庞上泛起了*的喜色，胤禵那两道剑眉悄悄地向上飞扬起了来，宝石般的星眸骤染了脉脉情深，胤禵唇角高高地翘起：若是日夜皆有莹儿此般相伴着，此生无憾了；胤禵思着，抬手拿起筷子，殷勤地夹了块香鲶肉，撂进了程莹莹的碗里，胤禵用右手手肘碰了碰虔诚地祈祷中的程莹莹，甜甜地对程莹莹笑了笑，柔柔地说道：“莹儿，尔弄啥啊！？莹儿，来，赶紧起筷了；莹儿，此鲶鱼香脆可口，油而不腻，来尝尝。”
胤禟一听胤禵此番让人起疙瘩话，又瞥着胤禵此种大肆殷勤夹菜肴之举，感到自个此时的身子皆发起寒毛疙瘩，胤禟仰头望了望楼顶梁柱，方垂下头，胤禟睃了睃隔着程莹莹身子的胤禵：这十四弟转性了，对莹儿如此呵护哄欢，自个今个乃瞅着日神西边起了，十四弟啊！今个乃本贝勒做东诶！十四弟啊！尔也该客随主才乃真理啊！胤禟暗暗腹语起胤禵，为了不让胤禵抢了自个的风头，胤禟急急拿起筷子，夹了块羊小腿肉，搁到自个身边程莹莹的碗里，胤禟展起柔柔的喜眉，啜着笑意，温柔讨好地说道：“莹儿，尝尝羊腿肉，此肉，经柔火焖烧后，香嫩酥爽；莹儿，赶紧趁热尝尝。”
被胤禵与胤禟这样献殷勤的左右夹击，程莹莹从虔诚地祈祷中回过神：胤禵和胤禟这俩个人说话也太肉麻了吧！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竟然火来，我就用冰水来灭火了；程莹莹想了一下，身体一挺，程莹莹将双手放在大腿上，柳眉一蹙，程莹莹故意佯装不屑地偏头白了胤禵一眼，拧头也给了胤禟恼毒的一瞪，程莹莹故意脸色一黑，娓娓地吟道：“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中国诗人徐志摩的诗《偶然》，胤禵、胤禟，别爱我，明不？”
一听程莹莹如此直白的诗句，直白地拒绝胤禵与胤禟的示喜之意，胤禛、胤祺、胤禩、胤禟、胤禵深深为之震骇：未出阁的姑娘家此般拒绝示喜，未免有点太直白了，也怪伤男人面子滴！胤禛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犹疑不决起来；胤祺手中握着的酒杯颤动了一下，酒杯中的酒洒了一点出来；正自我倒着酒的胤禩，任由酒杯里的酒溢到了餐桌；正夹着菜肴的胤禟筷子掉落在菜肴上；正饮着酒的胤禵被呛着了，胤禵速将头往桌下一俯，口中的酒水顺势喷洒在了地面。
“嗯哼！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今个难得与莹儿有缘，千里一聚，兄弟，吾等举杯畅饮贺贺；莹儿、四哥，五哥，九弟，十四弟，吾先饮为敬。”胤禩打破了沉默又尴尬的气氛说着，胤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端起酒杯，胤禩含情脉脉地瞥了瞥自个对面而坐的程莹莹，瞬间用冷淡的眸光睃了睃众兄弟，头一仰，胤禩将酒一饮而尽，方又复回坐下，胤禩撂下手中的酒杯，此时的胤禩正为自个此聪敏之举得意起来，胤禩认为自个此举即可显示自个的才华，又可阻碍程莹莹日后拒绝自个示喜之言举。
八弟此举颇有醉翁之意不在酒，竟然蕴含对莹莹情愫的念想，自个咋可不陪！？胤禛双手端起酒杯，胤禛故作彬彬有礼优雅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高举起酒杯，胤禛双眸微微一眯，浅浅一笑，娓娓说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莹莹、五弟、八弟、九弟，十四弟，将进酒，君莫停；今个，吾等兄弟与莹莹难得有缘一聚，吾也敬一杯，贺贺。”
莹儿应是未曾婚配，也未曾听伊所言有喜上之人；今个莹儿借诗直言力拒十四弟、九弟所喜，咋说对自个也是件好事；四哥此时所言，颇有嗜上莹儿之意，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个咋可错过；胤祺思着，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胤祺双手端起酒杯，高举了起来，胤祺双眉一展，澄澈的双眸子啜起似水般的柔情，胤祺含情脉脉地睃了睃对面而坐的程莹莹，浅浅一笑，胤祺接上胤禛的诗句，娓娓地吟诵道：“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莹儿、四哥、八弟、九弟，十四弟，将进酒，君莫停；吾敬莹儿一杯，贺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