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芬一把抓过纸条,惊慌失措道:“谁啊,这到底是谁写的啊?有梁,你是读书人,也不知道吗?”
黄有梁这会儿也是惊慌不已。颤抖着嘴唇摇头,喃喃自语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王翠芬烦躁的推他一把:“看你这窝囊样子,难怪小凤总是抱怨……”
黄有梁也来火,嚷道:“你还有脸提小凤呢,你不是小凤的娘吗?跟自己女婿做出这种事,你也真要脸!”
“你骂我不要脸?是谁说的,小凤生了娃之后没意思?还不是你先来勾搭我,你现在倒骂我,你个没良心的……”她抬手捶打黄有梁。
“哎呀现在说这个做什么啊!”黄有梁推开她,烦躁的坐到床边,两只手抱着头。
王翠芬静了静,缓声说道:“小凤跟你都有孩子了,你还担心她跟你闹?”
“谁担心她了啊,我担心的是,如果这事传出去,影响我明年的春闱!”
“那怎么办?”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黄有梁盯着纸条,“如果知道是谁写的就好了……”
“咱村识字的人,倒也有几个,你能认出来不?”王翠芬问。
黄有梁摇头:“这字写得倒不错,我还真没见过这个字迹。”
王翠芬一下子想起什么,忙问:“那裴殊不是秀才爷吗,会不会是他?”
黄有梁打了个寒颤,盯着纸条看了一会儿,摇头:“不,这不是他写的。裴殊自己苍劲有力,我在书院观摩过好多次……这字下笔无力,绝不会是他。”
“那就是阮囡囡那个臭丫头!”王翠芬提起阮灵就恨的牙痒痒。
黄有梁撇撇嘴:“她怎么会写字?”
“倒也是……”
乡野人家,哪里有闲钱给女娃请先生呢。
男娃去读书的都不多呢。
女人这个词,就约莫等于大字不识一个。
王翠芬叹气:“那到底是谁呢?”
他们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是谁。
黄有梁慢慢冷静下来:“不过,也不要太慌张,我看这纸条的意思,暂时不会揭发我们,只要我们不再继续造孽了。”
“造什么孽了?”
“你说呢?”黄有梁不耐烦道,“我跟你做这事,还不造孽?还有,你整天打骂苏氏,不给她吃的,这算不算造孽?”
王翠芬愣了下:“所以你的意思是,这都怪我?”
“不怪你怪谁?你疯了吧,就不能对苏氏好点?”黄有梁神『色』有点狰狞,“如果因为你,耽误了我的前途,我饶不了你!”
王翠芬正要说话,听见外头响起女儿姚小凤的声音:“娘,你屋里有『尿』戒子吗,我忘记带了……小宝又拉了……”
“哦,有,有,我这就拿过去……”王翠芬忙拢了拢头发,随手从箱笼上抓两块用旧衣服改的『尿』布,走出去。
阮灵和裴殊正站在门口呢,看见她出来,就『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姚小凤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抱怨道:“有梁呢?我就纳闷了,怎么每次回来都不见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