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问:“那二亩地不是裴殊种的吗?”
“是啊,他去科考了,我想着去照应照应,谁知长得越来越差了。”云佩锁着眉头,“虽然咱家也不单指望这二亩地,但也是阿殊花费了许多心思的。别人都看笑话呢,说我一个寡『妇』哪里会种田。”
“是不是麦子生病虫害了?”阮灵就留了意,“娘,下午太阳不晒的时候,我跟您去田里看看怎么回事。”
云佩笑道:“你小孩家的哪里懂种田。”
阮灵笑道:“我爹和哥哥们都是种田的好手,我去看看,说给他们听听,许就知道原因了。”
“也行。”云佩想了想,就同意了,“来,去洗把手吃饭吧,我炖了鱼汤。”
吃过饭后,阮灵洗过碗,下厨熬了一大锅绿豆汤,对云佩说:“娘,这天气热,您跟『奶』『奶』喝点凉凉的绿豆汤,消暑的。”
裴老太道:“豆子啊,我这牙可咬不动。”
阮灵笑道:“豆子炖的烂烂的,保证您喜欢。”
“这大一锅,咱怎么喝的完?”
“下午工匠们不是来吗,也给他们盛点。”阮灵笑道,“娘,以后晌午给工匠们提供一顿午饭吧,白馒头,青菜炖肉,吃好了,干活也仔细卖力。”
云佩道:“我心里也想着呢,只是阿殊不在,我怕不方便,就没有开口。”
“没什么,娘你去跟朱子云说一声,晌午叫他过来搭把手,给工匠们打饭,他巴不得留下吃饭呢。”阮灵笑道。
“这倒是好主意。”云佩道,“难为囡囡你心思细。”
阮灵不好意思的笑笑。
哪里是她心思细,是她的功德本上,有两个工匠的许愿,希望每天晌午能吃顿好的,不然干活都没气力。
这么简单的愿望,阮灵自然满足他们。
在家陪着她们说说笑笑,阮灵问:“娘,您知道哪里有铁匠吗?”
“你要打东西吗?”
“对,我想打几样小东西,”阮灵笑道。
“要打铁器,要去里长家登记的。”云佩说道,“你要打什么?”
朝廷对铁管理十分严格,决不允许百姓随意打造农具之外的物件。
阮灵道:“娘别担心,我打几样小剪子小镊子,都是给人看病用的,就跟银针似的,不碍事的。”
云佩放下心来:“村里有家杨记铁铺,打的东西可好了。你去看看。”
阮灵问清了地址后,就去了。
这杨铁匠正光着膀子,浑身汗流浃背的打铁呢,浑身黝黑『色』的肌肉,油亮亮的。显出十足的力量美。
院子里都热烘烘的。
阮灵把图纸给他看:“杨大叔,您能帮我打这些吗?”
杨铁匠看了看,皱眉:“这都是什么?”
“我给人看病用的小工具。”阮灵解释,“必须得打造的极精致锋利才行的,钱不是问题,只要好。”
杨铁匠眯眼看了半天,摇头:“我做不来这般精致的。不过,可以让我师父看看。我觉得吧,你这得用银的,找老银匠师傅做最好。如果你信得过我,我替你拿给师傅看看。能做的话,我再通知你。”
这一语点醒了阮灵。
是啊,做套纯银的,岂不更好?
将来做别的手术,也可以继续用。
“太谢谢你了,杨大叔。”阮灵道谢,把图纸留给他,叮嘱道,“只要能做得好,多少钱我都愿意的。”
杨铁匠迟疑了一下,说道:“听闻阮小娘子医术了得,能不能给我娘子看看呢?”
“没问题,杨大叔,您带我去看看。”
她刚说完,门外走出一个女子,满脸不高兴:“爹,你找她做什么?她是五柳村的阮囡囡,最荒唐的人,怎么可能会治病?您这不是害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