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因为聋老太端着长辈架子，对一大妈颐指气使，一大妈就并不待见老太太。
每次过来送饭，也都冷冷淡淡的，从来没像今儿这么主动帮忙过。
这让聋老太心里还挺受用：“这就对了，中海家的，孝敬长辈天经地义。”
“你跟中海多孝敬我，也算是给柱子做个榜样，以后他也能多孝敬你们，给你们养老。”
这其实就是昧着良心胡说八道。
她自始至终，就没在乎过傻柱是不是能给易中海两口子养老。
只要她能寿终正寝，哪管死后洪水滔天？
而且就是为了她自己的养老，她才特意面儿上把傻柱当孙子。
为的不过是用傻柱，拿捏易中海给她养老。
人老成精，她所做的一切打算，完全都是为她自己而已。
一大妈听到聋老太摆谱就心里膈应。
不过面上也没表现出来。
她搀扶着聋老太坐好，然后给拿过汤碗还有窝头。
“老太太，趁热吃吧。”
“吃完暖暖和和的，躺着也舒服。”
说完还去把老太太的咸菜给拿过来。
这是自家腌制的那种咸菜疙瘩切的条，齁咸，一条能吃半个月。
一大妈给递到聋老太手里。
聋老太接过，有些不高兴的撇撇嘴：“天天吃咸菜，吃的我浑身没劲儿。”
“中海家的，你们孝敬长辈，好歹用肉炖点儿白菜送过来也行啊。”
“让我天天吃咸菜，传出去，别人该戳你们脊梁骨，说你们不孝顺了。”
她口口声声表达着不满。
态度高高在上。
这让一大妈有些不快，忍不住说道：“老太太，买肉买菜都需要花钱。”
“您也知道，中海没了工作，还要帮衬秦淮如，手头攒那点儿钱，能不能养活我们自己都成问题，可不是要节省着花吗？”
“我知道您手里有钱也有票，想要吃肉，只要您把钱还有票给我，想吃什么，我就去给您买什么。”
她已经受够这个老太太了。
聋老太听到一大妈的话，直接把喝完的汤碗给摔在地上。
“中海家的，我是长辈，是这个四合院里的老祖宗。”
“你们孝敬我是应该的，跟我要钱？你是穷疯了吧？”
“回去叫中海过来，顺便把我孙子柱子给喊过来。”
“我倒要问问，一个家里的妇道，不敬长辈，应不应该！”
她手里确实有钱。
五保户有街道给分的钱还有票，定量勉强够活的那种。
本来如果用的话，也剩不下什么。
不过一直以来，她的吃喝都是易中海管，所以钱和票都攒起来了。
这笔钱还有票，聋老太是要用来吊着傻柱，说留着给傻柱过日子用，以此名义上笼络傻柱，完成让易中海给她养老的目的。
所以，这钱坚决不能动。
一大妈看聋老太摔了碗，也不恼，蹲下开始捡地上的碎碗碴子。
她一边捡起，一边很随意的问道：“老太太，我照顾你，给你送饭，也不少年头了吧？”
这话说的很平静，像是平常闲聊天儿一样。
聋老太冷哼一声，说：“怎么？要跟我邀功？”
“我是你的长辈，你照顾我，就是应该的。”
“再说，你照顾的根本就不好。”
“当初你怀不上孩子，要不是我拦着，中海早就不要你了，你就不知道感恩！”
这老太太，虽然没被易中海捧成四合院里的老祖宗，但是被捧的一直摆着长辈架子，尤其对一大妈，更是一副封建大家长的派头，随意欺压。
一大妈听到聋老太的这些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继续说道：“我怀不上孩子？”
“老太太，真实情况你比我更清楚。”
“老贾娶媳妇儿那天晚上喝的大醉，是谁跟老贾媳妇儿入的洞房？”
“事后老贾拼命，中海被踢了命根子，就跟活太监没什么区别。”
“我怀不上孩子？”
“当初老贾是怎么没的，你跟中海都清楚，是不是我怀不上孩子，你们也都清楚。”
“现在还往我头上扣屎盆子？真当我是泥捏的？”
泥菩萨还有三分土性。
这些事情，压在她心头很久了，久到成了心病。
本来她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忍气吞声就过去了。
结果，易中海，聋老太，还是不把她当人。
既然忍无可忍，那她也就不忍了。
聋老太瞬间就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些秘密，她都嘱咐易中海要做的滴水不漏，任何人都不能说半个字。
易中海的媳妇儿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一大妈抬头看向聋老太，眼中满是嘲讽：“我又不是傻子，有些事儿不对劲儿，我一天想不明白，这么多年，难道还想不明白吗？”
“中海让你怂恿，干了杀人的勾当。”
“这些年，他就只能硬着头皮给你养老。”
“结果他当甩手掌柜，我成了被长辈欺负的小辈儿。”
“可你是什么长辈？”
“一肚子坏水儿算计，不缺德，怎么成的老绝户？”
话都说开，她也就毫不客气了。
聋老太坐在炕上，一脸的惊疑不定。
当年的事情，确实是她出谋划策，易中海做下的。
一大妈突然说起这事儿，到底想要干什么？
“中海家的，你跟中海过了半辈子，日子还要过下去，有些事儿，可千万不能乱说。”
“不然传出去，中海出事儿，你也就跟着完了。”
她这两句话，完全就是警告。
一大妈也听进去了：“知道。”
“你说的这些话，我都想过，说出去确实闹的太大，我肯定也会跟着倒霉。”
“我活这大半辈子不容易，所以为了以后能好好过日子，这事儿我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
“不过这些话，我压在心里这么久，不说出来，不痛快。”
有些话，再不说可就晚了。
聋老太听到一大妈说不会说出去，暗暗松了口气。
“行，你能识大体就行。”
“以后好好伺候我，我就跟柱子说，让他给你还有中海养老。”
“好了，你捡完碎碗赶紧走吧，去把中海给我叫过来，我有话要跟他说。”
事情有变，她必须要让易中海把隐患彻底解决。
不料一大妈却微微一笑，说：“我不着急走，等等再说。”
等等？
还等什么？
聋老太没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