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晴朗的阳光穿透过云层,落在她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程岁然现在的心情可谓是忧喜参半,让她忧的是,她刚才得知哥哥明天就要出任务去了,这个消息来得突然,她没有做好一点准备,而且哥哥每次出任务的时间和安全都是未知数,这让她怎么能够不忧愁呢。
但同时让她欣喜的是,她又能名正言顺和李祈知住在同一屋檐下了。
“怎么还苦着一张脸?”
程肆延见她这幅模样,忍俊不禁,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刚才不是还挺开心的,怎么才一会儿就蔫儿了?”
刚才的确挺开心的。
因为李祈知在餐桌上对她特别耐心,甚至于可以说得上是无微不至的温柔。
但现在不一样,她知道了这个难过消息。
她闷闷不乐,小声嘀咕道:“哥哥要出任务,时间还不确定,我当然不开心了。”
“…你呀,真是个小孩儿。”程肆延失笑道:“别胡思乱想了,赶快上车,要不然该迟到了。”
程岁然慢吞吞走上前,鼓了鼓嘴,反驳道:“我本来现在就是个小孩儿,明年才是一个大人。”
“哥哥看你永远都长不大。”他一边逗她,一边为她打开车门,安慰道:“放心,哥哥这次出的任务没危险。”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平静淡然,仿佛只是去执行一项普通的任务般。
可偏偏越是平常的语气,听在程岁然耳朵里,反而觉得更加刺耳。
她咬牙道:“哥哥,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要受伤了,要记得有危险一定要躲避,不能硬拼。”
程肆延哭笑不得:“在你心中,你哥哥我是那种会莽撞行事的人?”
程岁然瘪嘴,小鸡啄米般猛点头。
见状,程肆延不仅哑然失笑,抬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这小丫头,怎么不想着你哥哥点儿好。”
程岁然委屈地皱了皱鼻:“怎么没有……”
“祈知哥。”
她的话未说完,就被不远处走来的秦月所打断。
“祈知哥?”
听到这个称呼,程肆延没忍住笑,扭头看向身旁的李祈知,揶揄地说道:“行啊祈知,艳福不浅啊,那谁呀?”
“隔壁邻居王奶奶的孙女。”
程岁然心中暗暗警惕,幽幽代为回答。
李祈知垂眸看了小姑娘,唇角微扬:“还记得?”
“怎么会不记得呢。”程岁然皮笑肉不笑,语气阴阳道:“是个很漂亮温柔的大姐姐嘛,祈知哥哥你也还记得这个大姐姐?”
他怎么听出一丝警告意味呢。
李祈知摸摸鼻尖,不急不缓地回道:“应该是还记得。”
听后,程岁然脸色微变,瞪圆了一双杏核眼,自认为恶狠狠地盯着他。
片刻后,她哼唧一声,别过头去,轻飘飘地说道:“既然是祈知哥哥的熟人,那我和哥哥就不打扰了。”
“哥哥,你快点送我去上学吧,马上就要迟到了。”她转眸看向程肆延,一副焦急的小模样。
闻言,李祈知无奈笑了笑:“等等一起。”
“才不要呢。”她撇了撇嘴,很是傲娇道。
李祈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温言道:“听话,乖一点。”
程岁然嘟囔:“我哪里不乖了……”
话虽如此,最后她却没坚持,只是安静站在他身旁。
秦月走上前,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她目光第一时间落在程岁然身上,探究地打量一番,最后将视线停留在她脸上。
只见眼前的少女不过是几月未见,好似又出落得更加水灵动人,一瞥一笑都带着少女的纯真可爱,但原来还带着几分稚嫩的五官已经褪去了青涩,多了些清秀与精致,肤色晶荧细腻,犹如羊脂玉一般,漂亮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秦月眼神闪烁了一瞬,随即收回视线,朝李祈知露出一抹温柔的笑:“祈知哥,你不介绍一下这位是谁吗?”
说的好像她和李祈知很熟一样。
程岁然心里连连吐槽,面上却维持着礼貌性地笑容,抢先一步乖巧说道:“姐姐,这个是我哥哥。”
她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是亲哥哥的那种。”
秦月闻言,脸上的笑容僵了下,随即很快便恢复如初,柔声地说道:“然然,随便接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姐姐也是老师,你要是在姐姐的课堂上,是姐姐的学生,那姐姐肯定不会喜欢你的……”
“我妹妹也用不着你喜欢。”
一直在旁看戏的程肆延忽然插话,单手插兜,语气冰冷,毫不客气道:“没事儿别来沾边。”
程岁然则是偷偷冲他竖起了拇指,表示哥哥干的漂亮!
“我……”秦月一怔,脸上的表情立刻委屈起来,抬眸看着李祈知,解释道:“祈知哥,我不是那个意思,你……”
“这位女士,我们之间好像不是很熟吧。”李祈知神情寡淡地看着他,打断了她的解释,并不打算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直接道:“麻烦让一下,不要再挡路了。”
“……”
秦月脸色惨白,眼泪差点掉下来。
这个人……
怎么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奶奶明明和她说,李祈知很好的。
清冷的风吹拂过她的脸庞,程岁然只感觉整个呼吸的空气都是甜的,就连去上学的路上,嘴里都在不停哼着歌。
“程岁然。”
身后余随的声音传来,她回头望去,朝他招了招手,盈盈一笑道:“余随你来啦。”
余随走上前,嗓音“嗯”了一声:“今天心情很好?”
“很明显吗?”程岁然歪了歪头:“走吧,一起走。”
看着眼前这一幕,李祈知脸色肉眼可见黑了下来,却偏偏要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似是随意问道:“对于然然以后要恋爱什么看法?”
“敢恋爱就打断腿。”程肆延毫不犹豫地答道:“在她25岁之前,这个问题免谈。”
“哦。”李祈知漫不经心应了一声,又问道:“那要是然然以后的追求者是一个比较事情有成的男人呢?”
“那更不行了。”
程肆延振振有词道:“老男人最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