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开兰像是没听出老安人的不耐,厚着脸皮笑着道,“你们也要去散步消食?正好,我们一起吧,我们姐儿俩也好久没和弟妹与阿凤说话了,正巧遇上了,就一起走走,说说话。”
说着,席开兰走向阮氏,想把阮氏挤到一边去,自己搀扶老安人。
老安人皱眉,道,“你要陪阿秀阿凤说话,你就另外找时间,我不喜欢人多。”更不喜欢不安好心的陌生人跟在身侧。
“阿秀,阿凤,我们走吧。”
老安人不给席开兰再纠缠的机会,带着席凤母女走了。
席开兰瞪着走远的几人,一张老脸又羞又恼,羞的是她上赶子去巴结讨好楚老安人,人家竟还不乐意。
恼的是,阮氏和席凤都没为她说句好话。
若阮氏和阿凤为她在老安人面前,哪怕说一句好话,楚老安人也绝不会对她是这种态度。
席开兰把这事,就归咎于阮氏母女的错。
就连席开艳也觉得是阮氏的错。
在杭州城,谁都想和楚家攀上关系,席家二房攀上了楚家,自己得了好处,却不顾兄弟姐妹们,席家二房的人都太自私。
特别是阮氏和阿凤,老天爷都让她们巧遇到了一起,是个攀附楚家的大好机会,可这个机会,却在眼前溜走了,而阮氏和阿凤二人只是冷眼旁观,一句好话都没为她们说,太自私,太没亲戚情意。
席开兰和席开艳都记恨上了阮氏和席凤。
丝毫不知情的阮氏,此刻已陪同楚老安人到了茶园,夜幕降临,采茶的妇人们早已收工了,茶园里冷冷清清的,一眼看过去,竟然没有一个人。
“这座茶园,到了秋日,飞虫多,大户人家的小姐和妇人不乐意来这边散步。”
老安人看着一大片茶园,眼睛里闪着几丝莫名亮光,“以前,我和老太爷刚成亲不久,老太爷急着抱儿子,带我上观音寺来求子,我们在这里住了三个月,吃了三个月素斋才下山,那时候,每日吃完晚饭,老太爷都会陪同我来茶园散步消食……这一晃,三十多年过去,我却恍如隔日般,哎,人老了,就喜欢回忆一些过去的事情。”
顿了顿,又伤感的说,“这会儿,也不知老太爷在何处落脚,这一走,竟已一年多了。”
“或许老太爷听到了你的思念,就快回来了呢。”席凤道。
活了两辈子的她,知道今年年前,老太爷就会回来。
楚家大爷身体有毛病,成亲后,一直未能有孩子,且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楚家请了多名大夫来给大爷诊治,却没有一个看好的。
大夫都说,楚家大爷是得了罕见的怪病。
楚家老太爷看重长子,不想看到长子就这么一天天憔悴下去,去年,老太爷把家里的庶务,交给了楚离掌管后,就带着长子去了外地寻访名医。
席凤知道,大爷的身体,还真被老太爷寻访的名医给治好了,而且大爷回来没多久,大太太就怀孕了,还一举得子,让大爷那一房有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