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好人寨这么多年了,感谢大家一直陪着我们,大家都辛苦了,我呢,就不说别的了,都在酒里了。”
穆璟把手里酒杯的酒一饮而尽,坐了下来。
其他人也都附和着,喝酒的喝酒,喝茶的喝茶,全都一饮而尽。
“没想到一晃十来年过去了,真快啊。”花婶感叹的说道。
“是啊,也不知道下一个十来年我们还会不会在一起。”沈思琼也感叹道。
方旬也是愁眉苦脸:“岁月硬生生把我从细皮嫩肉的小伙子变成了粗糙的大汉。”
沈思琼幽幽的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细皮嫩肉过了。”
方旬愤愤的说道:“沈思琼,你就非得这么败坏气氛吗?”
沈思琼耸了一下肩:“我只是实话实说。”
月弦笑了一下刚想劝说两人不要再吵了,结果又是一阵眩晕。
她皱着眉,僵着身体不敢动作,缓了好一会儿才好。
穆璟看到月弦脸色不太好,捏了捏她的手:“怎么了,是哪不舒服吗?”
月弦不想扫兴,便摇了摇头:“可能是昨天晚上没睡好,没事的。”
穆璟将信将疑的看着她,有些不相信。
月弦笑着说道:“我真的没事,你放心吧。”
穆璟这才放下心,转过头继续说话去了。
月弦心不在焉的拿着筷子,碗里的一块肉夹了半天也没夹起来。
花婶见状,在月弦眼前挥了挥手说道:“月弦,你愣什么呢,快吃啊。”
月弦回过神:“啊,哦,好。”
庆宴结束后穆璟三人身为好人寨的大当家和二当家三当家被人拉着灌了好些酒,早就迷迷糊糊的不知去哪了。
月弦本就不想让穆璟知道自己的情况,不然又要多个人担心,见此她便也放心的去找刘叔了。
刘叔是寨子里年纪最大的一名大夫,当然医术也是最好的,从小到大刘叔不知道给月弦看了多少次并了。
月弦站在刘叔的门口敲了敲门,屋子里亮着烛光,但是却没人应。
“刘叔?”月弦叫了一声,还是没人应。
她感到有些奇怪,准备直接进去。
“刘叔,我直接进去了啊。”
说完月弦便推开了门,门倒是没上锁,她一推便开了。
“刘叔?”
月弦在屋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虽然有些好奇,但是既然找不到人她准备走了。
只是走了没两步,又是一阵咳嗽。
这次咳嗽咳的更凶了,她感觉要把肺都咳出来了。
好一会她才缓过来,她拿着帕子放到嘴边的手也拿了下来。
只是帕子上的一块鲜红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看着帕子上的鲜红血迹,皱着眉头摸上嘴唇。
手上也沾染了一点血迹。
她不敢相信的退后了两步,坐到了身后的凳子上。
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哪个小兔崽子把我门打开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声音中气十足。
月弦抬头看去,是刘叔回来了。
他应该是喝多了,脸色有些发红,走路的时候脚步也有些虚浮,手里还拿着一个酒壶。
“刘叔。”
月弦想起身结果又是一阵眩晕,她没站稳又坐了回去。
刘叔眨了眨眼,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月弦丫头?”
“你这是怎么了?”
刘叔酒也醒了大半,着急的往月弦那边走去。
“刘叔。”
月弦再要起身,被刘叔摁住了。
“没事,你别动,坐着就行。”
刘叔坐到月弦旁边,拉过她的手腕开始诊脉了。
刘叔皱着眉,一脸凝重。
月弦看着刘叔的表情心里有些沉重。
“刘叔,我怎么样?”
刘叔收回手,皱眉问道:“月弦丫头,告诉刘叔,你都哪不舒服。”
月弦想了想开口说道:“这两天总是感觉很累,而且今天晚上又莫名其妙的开始头晕。”
月弦拿出刚才咳血的帕子递给刘叔。
“还有这咳嗽,本来是要好了,结果没想到这两天又严重了,刚才更是,更是......”
“刘叔,我可是得了什么大病?”
月弦急切的看向刘叔。
刘叔皱眉看向那沾血的帕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刘叔,这是什么意思?”月弦有些搞不懂刘叔的意思。
刘叔叹了口气:“你这病症着实奇怪,我观你脉象,只是普通的咳嗽之症,可你这症状却是要严重许多。”
“月弦丫头,是刘叔无能,你要不告诉大当家的让他再帮你找别的名医看看。”
月弦突然有种茫然的感觉,她喃喃的说道:“若是连刘叔您都没有办法,小弦又能找谁去呢?”
刘叔叹了口气:“丫头,不要这样说,刘叔也不是什么天下第一名医,比我医术强的人多了去了,你不要灰心。”
“我知道了,刘叔。”月弦看起来很是伤心,声音也小了很多。
“刘叔,还请你暂时先不要告诉璟哥哥,他已经够忙了,我不想再因为我的事麻烦他。”
刘叔本想拒绝但看月弦语气诚恳:“罢了,我先帮你这一次,若是你病情还不好转的话哪怕是你再拦我我也告诉大当家的。”
月弦点了点头。
“我先给你开些补药喝着,我明日写信问问我的老友看看有没有人知道你这病。”
“多谢刘叔了。”
刘叔摆摆手,表情还是很凝重。
“那我先走了,刘叔。”月弦起身跟刘叔告辞。
刘叔点了点头,把月弦送走了。
看着月弦离去的背影,刘叔叹了口气转身进屋子了。
“唉,可怜的孩子啊。”
月弦不知道怎么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她靠在床边整个人都有些失魂落魄。
“咳咳咳......”
又是一阵咳嗽,月弦拿掉帕子,上面又是一块血迹。
她突然就想到了林溪之前跟她说的话。
“你们两个不能在一起。”
“否则,不是你死就是他死。”
月弦眼里出现了一瞬间的迷茫。
“林溪姐姐说的是真的吗......”
“为什么......”
她起身把这条带血的帕子放到了镜台的另一个抽屉里,又换了一条新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