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1分1秒的过去,初春的暖阳并不热烈,可是照在人身上,就像点燃了一团熊熊的烈火,朱雀门城楼上除了来来往往的士兵,一个头领也没什么,城门外几万士兵的呐喊,迎来的是一阵又一阵冷冷的静默。
素囊台吉望了索书理一眼,不动声色的挥挥手,身后的军队举起长矛,抬起云梯,拔出腰刀,缓缓的向前逼去。
“素囊大哥?”二贝勒索书理犹豫不决。
“怎么?难道你要放过这个逆贼吗?你想一想父汗的遭遇。”素囊呵斥道。
素囊叫过身边的卫队长耳语了几句,跨下马几步走到跪在地上的卢牙面前狠狠踢了几脚,指着索书理喊道。“对这些要你命的逆贼,还心存恻隐之心,婆婆妈妈,我真为你感到羞耻!”说着拔出刀回转身,一刀将卢牙的脑袋劈出八丈远。
索书理来不及阻止,素囊身后的近卫马队飞速向前,迅速将二十几个怯薛军俘虏戳翻在地,连传达诏令的文官大长老苏谷都里也没放过。
“军队前进!攻破城门,从逆者死!”素囊拔出腰刀对着朱雀门吼道。
土默特右旗的士兵抬着云梯,举着长刀呐喊着,迅速向朱雀城门扑去。
十十几架云梯迅速搭在护城河上,身后穿着轻甲举着盾牌的步兵飞快的跑过护城河,城墙上飞泻而下的箭雨嘣嘣嘣的射在盾牌上,就像下了一阵急雨。
身后的士兵越积越多,第二批过来的云梯飞快地搭在城墙上,穿着轻甲,顶着盾牌,拿着腰刀的突击队员沿着云梯向上攀爬,很快城墙上就厮杀起来。
怯薛军并没有意料到土默特右旗的军队竟敢真的攻城。
怯薛长扎木苏看到卓尔贝泰被气得吐了血,着急的刚刚把卓尔贝泰抬下城墙放上马车,城墙上的士兵和低级指挥官正在懵懂之间,土默特特右旗的突击队已经攻上了城墙,敌军越来越多,城墙上的怯薛军连脚下的擂木也没有丢下几根,防护的队形已经烂了,败退的怯薛军沿着城墙往内跑,城内部署的怯薛军还在往朱雀门赶,城门已经不知道被什么人偷偷打开了,城外簇拥的土默特右旗的军队像一窝蜂一样涌了进来。
不久吊桥放下来了,土默特右旗的马队像一股风冲进城里见人就杀。
扎木苏一看形势不妙,带着近卫营和卓尔贝泰的贝勒府护卫保护着卓尔贝泰从大阪升城玄武门跑了。
站在城外的二贝勒索书理眼看事情越来越无法收拾,又担心土默特右旗的军队在大阪升城搞破坏,军刀一挥,命令军队迅速占领博硕克图汗王宫。
王宫门前的战斗非常简单,当土默特右旗的马队扑过来的时候,王宫的大门是敞开着的,宫墙两边的护卫正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素囊台吉带着近卫队走进王宫的时候,王宫的护卫已经换成了土默特右旗的马队。
不到一刻钟,二贝勒索书里的卫队也大大方方的走进了博硕克图汗的王宫,只不过宫门口的护卫又加了一队翁观城边防军的马队。
二贝勒索书理紧赶慢赶,最终还是和素囊台吉一起跨进了和硕宫,他们赶走了几个依然描红着绿的宫女,走进小乾清宫,揭开帷幔,看到躺在床上脸色煞白早已薨殁多时的博硕克图汗,面面相觑,悲痛而茫然。
“父汗啊,你怎么就走了呢?”索书理大哭出声,跪倒在地。
“叔父啊,你怎么就遭此横祸呀?卓尔贝泰这个孽障!我一定抓住这个逆贼为你报仇!”素囊台吉缓缓跪倒在地。
黄昏的时候,博硕克图汗的王宫已经阖府缟素,昏黄的琉璃灯下,宫女们匆匆忙忙,来回奔波,夹杂在宫女们身影中间的是土默特右旗士兵的刀枪,秉笔太监阿木硕的尸体倒在和硕宫东边东纱橱的桌子底下,王后博尔济济氏已经不知道被谁勒死在和硕宫的秀床上,听说场面非常不堪。
二贝勒索书理派士兵封锁了母妃爱叶那氏的褚秀宫,把母亲保护起来,又听说翁观城的边军在保护王宫府库的时候和土默特右旗的士兵打起来了。
他带着卫队赶紧往和硕宫的甲字库赶,一阵箭雨忽然向他的卫队迎面扑来,他只觉得胳膊一阵疼痛,一支长箭射穿了左臂的皮甲,穿透了肌肉,他有些后悔自己今天竟然如此大意,没有穿铠甲,接连遭受别人的暗算。
“抓住淫辱母妃的奸贼索书理呀!”黑暗中有声音叫喊到。
“淫辱母妃呀!”“索书理淫辱母妃呀!“”王后被索书理淫辱致死!”“捉拿人神共愤的淫贼!”越来越多的声音在黑暗中围过来。
“赶快退回储秀宫!”卫队长满都拉图挡在索书理面前呼喊道。
队伍缓缓的退回储秀宫,二贝勒索书理赶紧派满都拉图暗中从御膳厨的角门出去,招翁观军一营进宫,把土默特右旗的军队赶出去,以免秽乱宫廷,亵渎可汗的神灵。
翁观军的士兵进得宫来,博硕克图汗的王宫更加混乱,黑暗的箭支在王宫中乱飞,士兵刀枪的磕击声响了一夜。
到天亮的时候,平安门(南门)和太和门(西门)掌握在土默特右旗军队的手里,祥和门(东门)和余庆门(北门)掌握在翁观城边防军的手里。
第2天和硕宫三大殿后面通往内宫的通道被封死了,宫墙上站着荷枪实弹的土默特士兵,仁爱殿西边通往和硕宫三大殿的垂华门也被封死了,宫墙上有翁观边防军摆上的木擂和金汁,一股粪便的恶臭中混杂着一股不知道什么的怪味儿在王宫里飘荡。
博硕克图汗的王宫竟然以这样一种诡异的格局对峙起来,大板升城内部两军的防线,则在由东到西和由西到东的动荡中不断的推移变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