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石,东土默特右翼那林人,祖孛尔只斤氏,拱卫达延汗,荫父职为阿拉坦汗厩马卫······”刘景仁拿着密云卫档案,刚刚翻了几页,刘景智就在院外说:“兴州卫移民司主事到。”
刘景仁听到喊声,半天想不起来移民司主事是谁,正思谋间,看见黄耕耘穿着补着补丁的绿军服,从正堂的门槛外跨进来。
“刘指挥使,下官黄耕耘前来拜见。”
“来,坐!坐!”刘景仁放下文书,走过来,和黄耕耘握了一下手,刘景智走进来,给两人添上茶水,把书案上的文书整理了一下。
黄耕耘坐下来,他知道刘景仁有握手的习惯,这大概是亲近的意思,只是有些官员不习惯,常常被搞得一愣一愣的,不明白啥意思。
“密云卫移民事项已经晓谕到每一堡每一户,最初还有一些抵触的,主要是担心关外的生命财产没有保障,最近,我军大战获胜的消息传来以后,报名的军户一下子多起来,还有一些民户也要报名移民到兴州,说是卫里的亲眷,不知可否应允?”黄耕耘坐下来就问。
刘景仁沉吟了一下,说:“民户移民到兴州也可以允准,只是要进入兴州,就要到州里修建的军堡居住,这样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不过还是建议他们加入军户,因为和关内的民户不同,到兴州以后,所有人丁平时为民,战士为军。最好和兴庆府的民户司做好户口的转移,不留什么后患。但是移民兴州的民户是否加入军户全属自愿,如果只是移民,不加入军户,也允许,只是不能到军堡居住。”
“那就是说,不论军户、民户,只要愿意移民兴州,我们的大门是开放的?”黄耕耘兴奋的说。
“是的,凡是移民到兴州的明国移民都会分到田地,也会受到我兴州军的保护,只是军户、民户受保护程度不同罢了。”刘景仁说。
“那有什么不同呢?”
“军户居住在专门修建的军堡里,配发专门的武器装备,安全上有保证。民户需要自行建房,没有城堡,安全上要差一些。”刘景仁说。
黄耕耘坐在茶桌上很是兴奋,他自言自语的说:“这下有地种了,军户们再也不用为吃不上饭发愁了。”
他轻笑了一下,端起桌上的茶杯一口喝干,就准备离开。
刘景仁赶紧说:“先不要急,移民的工作具体怎样,说一说,我光看你交的文书,怎能明白移民的情况······”
黄耕耘又坐下来,刘景智给他续上茶水,黄耕耘喝了一口,抬起头望着坐在书案边俯下身子看着他的刘景仁说:“移民真是个大好事,刚开始告示发下去,大家都不信,许多军堡的百户把告示收起来,准备做老婆子铰鞋样的底纸,等了五六天,我见没消息,就下到军堡里去询问,才搞清楚大家都不信——那里会有这样的好事!”
我赶紧派人一一分说,好在兴州距离咱密云太近,那些军户就趟过关墙到兴州这边来看了。
好家伙!原来,古北口已经对明人开放了,只要有路引,密云军户可以自由出入。
这一下,把大家高兴地。兴州、宜州、热河、虎式哈、青城,这一段时间就像赶会一样,太热闹了!
有走亲戚的,有问情况的,有看地情的,还有趁机做牛羊生意的·····
你不是说,凡是密云军户一个男丁以上的,留一个男丁,其余男丁均可到关外分得土地和房屋吗,这些规定内男丁很快报完名了,我和军籍一核对,好家伙,人数多出了三成,把我唬了一跳!
你猜怎么着?
因为要分地分房,许多子女多的民户把自家的儿子过继给了军户亲眷,这不,人数不就多起来了么!
这一下,让我为难得呀,你说,都是一个卫内,抬头不见低头见。要么上过战场流过血,要么是至深亲眷,这无论如何不能不要吧!
你说有松动,这个事就好办了!”
黄耕耘的话,将刘景仁也逗笑了。
他靠在桌子上,抿了一口茶水,问道:“现在办完手续,已经移民过来的有多少?”
黄耕耘说:“遇到这样的好事,谁肯落在后面?移民手续已经办完的已经有七万多人,你不是说要先建住房吗?我倒是建议先分地,只要有了土地,这些军户就是爬着刨着,今年冬天也会把房子建起来,你放心!”
刘景仁说:“我想建造的是军堡,不是普通的民房。再说,马上就要秋忙了,收谷子,种冬麦怎么办?”
“这个不要紧,军堡的建造是秋忙以后的事情,因为要开荒,今年的秋忙估计半个月就会完成,老百姓的潜力是无穷的!”黄耕耘信誓旦旦的说。
“砖瓦窑建造的怎么样了?”刘景仁问。
“刚打了地基,你的砖窑建造的太大了吧?照你给的图纸,那砖瓦怎么能让炭火烧透呢?”黄耕耘很是迷惑。
“这个,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按照图纸建造就行了。”刘景仁说。
“那我再催一催,地基和房子建好了,其他的还没有·····”
“利州的消息。”西厢堪舆司的廖参事走进大书房,把一份文书递给刘景仁。
刘景仁接过来浏览了一下,对黄耕耘说:“你先等一会儿,晚上一起吃个便饭。”
又回头对刘景智说“你先安排黄主事到客馆休息,等我这里忙完了,记得准备一顿饭,我和黄主事喝一杯。”说完跟着廖参事往西厢的堪舆司走。
“哎,指挥使,我吃过了。”黄耕耘站起来准备走。
“等一会儿,我有个军堡的设计给你说。”刘景仁边走边说,话没完,人就已经站在了堪舆司的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