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娟脸色冷了下来,对着陈耀光开口道:“陈耀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又想起那个女人了?那个贱人死了多少年了,你怎么还在想着她?”
陈耀光摇了摇头:“你在胡说什么,我为什么要想一个死人。”
“那你这么关心陈烈干什么?难道你还想让陈烈活着继承陈家不成?我告诉你陈耀光,要不是我当年支持你登上家主之位,你现在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呢。”胡娟拔高自己的嗓子道。
她根本就不知道,此时此刻她就像个泼妇,哪里有什么大家风范。
“我杀了那个贱人,陈烈那个野种肯定和我不共戴天,你要是敢让他进来,死的就是我和陈宗耀。”
说着,她抓住陈耀光,还不忘威胁道:“我告诉你,陈烈必须死,明白吗?不然我就把当年的事情都捅出去!”
陈耀光摇了摇头,他一字一句道:“我说了我不喜欢你用这样的事情威胁我!”
“陈烈肯定要死,但是你的说这些,我听了也很不高兴!”
胡娟看着陈耀光眼中冰冷的神情,缩了缩脖子,心中已经有了胆怯,却还是色厉内荏地说道:“行,宗耀说要见你,你要不要上去看一看。”
陈耀光这才点了点头,起身走到楼上。
陈宗耀前一段时间,在知道了自己病情恶化之后,情绪就很不稳定。
医院建议陈宗耀回到家中休养,等待骨髓,于是陈宗耀便回到了陈家。
走进房间,关上房门,陈耀光搬了一张椅子做到陈宗耀身前。
面对自己的儿子,陈耀光脸色终于软了一些,温柔地说道:“还疼吗?”
陈宗耀哭丧着脸说道:“疼……父亲,什么时候才能抓到陈烈,给我做手术啊。”
陈耀光轻轻摸了摸陈宗耀的脑袋,开口说道:“很快了,你再忍一忍。”
陈宗耀眼中露出凶狠的目光,咬着牙说道:“陈烈这个野种!等到抓到他,换了骨髓,我一定要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竟然敢让我受这么长时间的罪!”
陈耀光看着咬着牙说话的陈宗耀,猛然间似乎又看到了胡娟的影子。
一瞬间,他心里冒出一股吃了苍蝇一般的恶心,但他又不好发作。
只能皱着眉头摆了摆手说道:“这些事情你不要多想,陈烈最后怎么样,由我们来处理,你要保证自己的情绪,这样对你病情有好处。”
陈宗耀这才缓和了一些,叹息一声说道:“父亲,等到抓到了陈烈,做完了手术,一定要让我亲手处理陈烈啊!”
陈耀光只感觉自己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摆了摆手,一句话都没说,走了出来。
挥手驱散身后跟着的管家,陈耀光走到院子里面,看着天上的星空。
似乎是因为陈烈死了,陈耀光心中突然想到了以前的那个女人。
那个深爱着他,却被他亲手害死的女人。
那个女人一直到死,都不愿意接受这一切,都在努力反抗这一切。
陈烈这个继承了他的狠辣,和那个女人坚韧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性格。
说起来,自从陈烈被赶出陈家之后,他似乎再也没有和陈烈说过一句话。
现在不知道怎么,竟然有些想念这个许多年没有见过面的儿子。
“如果是你的话,不要说是白血病,就是上战场,就是直接死,你估计连眉头都不会眨一下吧……”
陈耀光看着天空,喃喃自语。
另一边,胡娟坐在房间之中,眼中满是阴冷。
她的身后窗户处,猛然闪出一道身影,走到她的身边,躬身弯腰。
“夫人,事情已经解决了,只要抓住陈烈,等到做完手术,我们的人就可以用一百种方法将陈烈折磨致死!”
胡娟满意地点了点头,眼里满是讥讽:“那个女人没有死在我的手上,不过听说死之前是被活活冻死的,也算是受尽了折磨。”
“她的儿子,我也要亲手折磨致死,并且还要亲眼看着,他是怎么被我弄死的!”
胡娟身边的那个人看着自己的主子,感受着身边的阴冷,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在陈家府邸的另外一边,张效诚和张斐正坐在房间里面说着什么事情。
他们自从被杜聿明抓到这里之后,就被安排在这两间房间。
此后,陈家只是安排保姆给他们每天送饭,却不允许他们踏出这里一步。
一开始的时候,张效诚还以为是陈家担心他们的安全。
可是仔细一想,他们两个就发现了,陈家这是在软禁他们。
为的目的是什么,两个人不知道。
确切来说,他们两个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坐在这里,等着陈家的消息。
“父亲,你说陈家把我们关在这里,到底是要干什么啊。”张斐看着自己父亲,说出了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的问题。
她的心中确实很着急,她不知道周家脱离自己控制之后,会不会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张斐心中着急,张效诚心中更加着急。
毕竟一个只是中州的家族,一个却是省城的大家族。
省城张家脱离控制的可能性更高,要知道,在张效诚身后,不知道多少人等着推翻他的位置,继承张家家主身份呢。
张效诚烦躁地说道:“不知道啊,你说陈家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
张斐看了一眼窗外,轻轻地开口说道:“比如,我们直接逃走吧?”
“逃走?陈家周围全是安保,我们两个能逃到什么地方?”张效诚没好气地说:“再说了,如果我们不走,陈家对我们还客客气气的,我们要是逃走了,说不定就惹怒了陈家。”
“我们已经彻底的得罪陈烈,唯一能够仰仗的,就只有陈家。”
“要是再得罪了陈家,我们甚至没有地方可以去。”
“别说了,等到陈家把事情处理完,省城张家可以直接入驻京城,你中州的周家也可以顺势提一提地位。”
张斐听完,心想也是这么一个道理,失望地叹息一声。
父女两人就这么坐在房间里唉声叹气,一边琢磨着不切实际的想法,一边想着等到陈家把事情弄完,他们两个人飞黄腾达。
张斐并不知道,中州现在,同时也在掀起一个旋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