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思索，“那么，你说正道会来吗？”
余安咂嘴道：“通常不会，正道的灵气都是苦修来的，舍不得浪费。”
“他们只会让练武的弟子在外面活动，那些弟子通常是江湖上的大侠，遍布各处。”
“盛昱国几千里地，在我们看来很大，但在这世界，只是芝麻大的地方。”
“如今这年代，适合我们魔道，所以两位，我们自己就不要互相斗了吧。”
山黛乐了，心中爆笑，“哥，这家伙拐弯抹角的说了一圈，原来是为了求饶呢。”
山崎说道：“世界广大，我们也听说了，所以没想杀你，你之前那身体还在，你自寻吧。”
“多谢两位，还请赐下名号，以免将来闹出误会。”
“不必了，你远不是我们的对手。”
山崎解了他的经脉，拉着山黛蹿了。
余安看着人消失，忍不住摇头，这速度快得，没办法，只能认栽！
……
集城是边疆府的后方，是物资运输的集散地，如今虽然聚集了四十多万人，但大多数是平民，是劳力。
大多数只是粗通拳脚，能打的不过十万人，而且实力良莠不齐。
甚至谈不上精锐，毕竟是后方，没想过敌人会大规模的打过来，打得前面都接不下。
总之，集城的平均水准，比建武国骑兵，可差了不止一筹。
全靠局部地区人多支撑，换句话说就是其他地区都失陷了，只能任由敌人肆虐。
这还是建武国战士，没有拼命围攻的情况下。
他们实际上，是边打边休整，调整状态。
集城也知道，但无能为力，只能苦等援军。
而时间在杀戮中缓缓过去，天蒙蒙亮的时候，建武国的士兵撤退了，带着大量食物离开。
他们在城外扎营，休息，显然是准备再战。
……
等他们走了，山崎和山黛也不再练功，五感全开的避开各处人群，找厨房找东西吃。
城里血流成河，哭声一片，混水摸鱼的也不少。
大家各自顺各自的东西，谁也不管谁，以免被抓到。
而山崎和山黛抓了某大户养的几条锦鲤，饱餐一顿生鱼片。
随后躲在暗处眯了一觉，起来以后，出门就卡壳了。
冤家路窄，竟然碰到舍长吴非了，还有其他舍友。
不过那边也在烤鱼，显然也是开小差了。
双方一起笑，笑着笑着就凑一起了，继续烤鱼吃。
山崎上手处理，顿时获得一片赞赏，他们不是不会，总之就是差那么一些，毕竟在济事院里可没机会偷鱼。
一伙人吃着鱼，随意的聊天。
不过都没聊战事，山崎和山黛不想多事，吴非那边则没那个心情，有深深的无力感。
等吃了鱼，山崎和山黛再次溜了。
吴非等人也没挽留，要是以前会拦，如今却没什么好拦的，生死各安天命。
他们实力不济，什么都做不了，各有各的缘法。
与其抱团，然后团灭，不如分开行动，或许还有活路。
只要能够活下来，将来有缘自会相见！
……
山崎和山黛在城里随便溜达，混水摸遗体。
听见攻城的号角声，立刻躲起来。
想也知道，是敌军休息好了，再次攻城。
而这次他们一鼓作气的屠了剩余的守军，然后就是洗城。
天渐渐黑了，突然有进军的号角声响起，显然是一支骑兵风驰电掣的杀到了。
不用看旗帜，听方向就知道是盛昱国援军。
哪怕已经是强弩之末，想来也可以逼退建武国的部队军。
毕竟建武国军如今还有五万左右，可谓折损过半，并且抢了不少细软，根本无心战斗。
果然，建武国的士兵退了，并且驱赶走了城里的马匹。
走之前，还在城里到处放了火。
显然，建武国这次进攻集城，是两手准备。
首先自然是夺城，如果不成功就破坏城，同时消灭集城一带的有生力量。
此战不怪集结的命令，对建武国来说，集结有集结的打发，不集结有不集结的打法。
如果不集结，以村镇为单位散开逃，一般平民又怎么躲开，小股骑兵的追杀？死得恐怕更多。
……
援军在城外休息，默然的看着冲天大火，也眺望到了逃离的敌军。
只是他们赶了一天一夜的路，马累了，就算累死了，也没办法追上去。
这时候，不是意气用事，逞匹夫之勇的时候。
而山崎和山黛不怕火，也不怕烟，就在火城中转悠。
偶然转到了城尉府，发现周家大门都倒了。
里面遍地遗体，看不到一个活人。
往昔的风光，都化成了风火。
两人进去找了找，在地窖外面发现了周公子的遗体，地窖里面是一家子自裁的老幼妇孺。
马上封侯，还是当乞丐做梦吧。
……
盛昱国的援军陆续到了，并向边界推进。
建武国的兵缓缓撤了，也没带走多少物资，主要就是几十万斤食物。
但造成的破坏，难以估量，可以说是满目疮痍，尸横遍野。
三皇子向援军哭诉，是真的哭了。
朝廷方面也很不好意思，要不是派钦差来调查，前前后后折腾了十多天，可能也不会有如今这场面。
边疆府经此一战，初步估计死了百万人不止。
物资，粮食，损失无数。
兵器倒是多了，算上缴获的，足有上百万，但这时候，兵器根本没用。
这时候要的是人口与粮食，边疆府的整体实力，预计会衰弱了一半以上。
这直接影响到盛昱国的国力了，尤其是要征发至少三十万兵到边疆府，这后勤压力大的恐怖。
这些情报迅速传到盛昱国都城，摆到盛昶帝的桌上。
五十多岁的盛昶帝，一向自诩英明神武，此时感觉被人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半张脸火辣辣的。
猜忌儿子，贻误战机，这黑锅没办法让别人背，这绝对会成为周边诸国的笑柄，足够笑几百年。
不行，不能就这么全由他一个人抗。
“来人，传朕口谕，让太子禁足一个月，帮边疆府的百万亡魂抄一百篇超度经文。”
“是。”
“然后，让之前说要查老三的那些个都去天牢住半个月，另外派人偷偷听听，他们说什么，看看有谁是别人手中的枪。”
“是。”
“最后，让内阁拟旨，吊唁死者，慰问生者，嘉奖有功者，还有准备应对之策。”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