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略化装而已,老夫本来面目就是如此,多了顶假发。”
“讨债人是谁?”
“无可奉告!”
“东西是落在‘讨债人’之手?”
“无可奉告!”
司南誉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你会说出一切的,你会等不及地说出来!”他不忘记自己下了决心,不给对方任何机会,是以在话声—落之后,发动闪电攻击,霸剑以疾风迅雷之势罩身划向对方,他存心一击奏效,出手就是绝招。“呀!”惨叫乍传,青袍老者连打几个踉跄,前胸三处见红。司南誉可不容对方有任何喘息的机会,—个电弹,剑尖抵上对方心窝。青袍老者脸孔起了抽扭。司南誉冷厉地道:“现在可以说实话了,‘讨债人’到底是谁?”青袍老者咬着牙道:“要杀便下手,无可奉告。”司南誉气极,左掌疾扬猛登,惨哼声中,老者口血飞进,仰面栽了下去,司南誉用脚踢点对方穴道,使对方不能动弹,然后俯下身去,抓落对方假发,露出了原来的黑发,然后,又朝对方脸上一抹,须髭脱落,果然没戴面具,是个中年人的脸孔,陌生如故,以前没见过,再搜摸对方全身,汉任何发现,连“天雷梭”也没有,想是用完了。直起身来,司南誉剑失在对方面上—晃,道:“说是不说?”
“本人认命了!”真面目揭穿,他不再诡称老夫了。
“你以为我会杀你?”
“怎么样?”
“没那么便当,想死没那么容易。”
“那就悉听尊便。”
“你决心替‘讨债人’卖命?”
“不错!”
就在此刻,—条人影奔近前来,赫然是老学究装束的“偷生客”,司南誉大感意外,仍沿用旧称呼道:“老哥,您怎么来了?”“偷生客”扫了地上的人一眼,道:“忆凤不放心你在外的情况,要我来找你,你师姐在家伴着她母子。”司南誉“啊”了一声,点点头。“偷生客”的目光又扫向地上的中午汉子,眉毛一挑,道:“我认识他……”司南誉急声道:“他是谁?”“偷生客”道:“原来神剑帮中的—名香主,如我记忆不错,他叫王大川。”
“王大川?”
“嗯!是他没错,怎么回事?”
“他不承认是‘讨债人’。”
“那‘讨债人’是谁?”
“他死不肯说!”
“我有办法!”
“老哥有什么办法?”
“在他身上试试我从不轻用的‘搜魂指’!”
“搜魂指?”
“不错,铁打的罗汉也会只求速死。”
叫王大川的汉子脸孔登时变了形,嘶叫道:“你……敢!”司南誉苦着脸在想:“神剑帮业已被百花会取代,这姓王的是香主,替‘讨债人’卖命,那‘讨债人’该是谁?”“偷生客”冷冷地道:“朋友,说实话吧,你熬不了那痛苦的!”王大川狠瞪着“偷生客”,抿嘴不语,“偷生客”—指戳了下去,王大川惨叫起来,他因被司南誉点了穴道,身体不能动弹,只能出声狂哼,口角涌出了大堆的血沫。司南誉沉声道:“你说出实话,我放你一条生路。”那的确不是血肉之躯所能抵受的痛苦,王大川惨叫着道:“我……我……我说!”“偷生客”伸指解了对方禁制,道:“说吧,‘讨债人’究竟是谁?”
王大川喘息着道:“讨债人就是……原先神剑帮的,”说到这里,顿住丁。司南誉栗声道:“说下去,他是神剑帮中的什么人?”微风飒然,现场多了一个人,赫然是被尊为太上的百花会主马月娇的师父“阴阳令婆”,竟不知她是如何迫近的,这份身法实在惊人。司南誉与“偷生客”齐齐为之骇然大震。“阴阳令婆”深深打量了地上的王大川几眼,狞声道:“好兔崽子,敢对老身使诈!”说完,转动目光,瞪着司南誉道:“你小子就是白儒?”在孤峰石塔现场,司南誉是隐在暗中,所以这老魔婆并没正式与司南誉朝相,而司南誉却是认识她的,当下冷声道:“不错,正是在下!”又有两条人影飞奔而至,一个是二十出头的少女,另一个赫然是龙继光的母亲“赛红线”潘家倩。司南誉扫了潘家倩一眼,暗忖:“如果她早来一步,母子便可见面,但秘密揭穿,将会产生什么后果?”潘家倩也深望了司南誉一眼,彼此心照不宣。“阴阳令婆”沉声下令道:“把人带走!”司南誉大急,栗喝一声:“谁敢?”“阴阳令婆”重重地哼了一声。潘家倩当然不敢违令,上前俯身抄起子王大川。司南誉扬剑欺身,“阴阳令婆”横杖拦阻,司南誉霸剑猛然划出,“锵”然一声大响,剑杖交击?司南誉只觉对方杖劲如山,当场被震得退了三个大步。同一时间,潘家倩已挟着王大川疾纵而去。“偷生客”斜里弹身阻截,却被那名少女挡住,双方动上了手。司南誉怒发如狂,挥剑疾攻“阴阳令婆”,四个分两对展开了激烈的搏斗,“偷生客”与那少女旗鼓相当,暂成平手,司南誉与“阴阳令婆”互相抢攻,奇招尽出,杀这频施,险恶万状,一时之间也看不出上下。潘家倩身影已消失在野道尽头。激战中,只听“偷生客”厉叫一声:“毒!”人便栽了下去。司南誉双目冒出了火花,竭尽全力猛攻—剑,迫得“阴阳令婆”杖势—滞,—个斜掠,闪电般连人带剑卷向那名少女,厉叫声中,那少女飞栽丈外,“阴阳令婆”横杖扑到,司南誉以极快的动作抓起少女,反扼住她的咽喉,“阴阳令婆”被迫收杖,气得白发根根倒竖。“偷生客”强挣着坐了起来,身躯抖个不住,眼里全是痛苦之色。司南誉厉吼道:“解药!”“阴阳令婆”道:“做梦!”司南誉臂弯—紧,那名少女哼出了声。“阴阳令婆”狞声道:“小子,一个换—个,然后老身再取你的性命。”说完,拐杖—扬,作势就要劈向“偷生客”。司南誉双目尽赤,狂声道:“你敢伤他,本人发誓血洗百花会,鸡犬不留。”“阴阳令婆”被司南誉那股戾气所慑,不期然地收杖退后—步,道:“你小子大言不惭!”
“本人说得出便办得到。”
“你自信能活着离开?”
“非常自信。”
“放人!”
“先交出解药。”
“偷生客”又躺了下去,四收抽动,口里呻吟出声,这是毒发的朕兆,司南誉怨毒冲胸,一双星目几乎瞪出血来。“阴阳令婆”阴森森地道:“白儒,听说你不畏剧毒,难道解不了他?”一句话提醒了司南誉,他自得师母“巫山神女”赐服了“毒龙丹”之后。本身已具备了避毒之能,用自己的血,当可解师姐夫“偷生客”的毒,可是眼前“偷牛客”毒性已经发作,刻不容缓,又不能放了这女的,人—放,老魔婆必定乘机攻击。这便如何是好?—时之间,他计无所出。被方环扼住的少女面呈死灰之色,因为她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上,司南誉可以杀她,“阴阳令婆”也叮以牺牲她。“偷生客”在—阵剧烈抽动之后,只剩下了喘息。司南誉眼看情况不妙,几乎急煞,栗吼道:“交不交解药?”“阴阳令婆”冷酷地道:“办不到!”在目前态势下,司南誉说什么也救不了“偷生客”,“阴阳令婆”绝不许他救人,恨火焚心,他下了最后的决心,先毁了这少女,再对付老魔婆,“偷生客”的生死,只好听天由命了。心意一决,正待……蓦在此刻,远远的半空中传来“波”地一声空爆,一蓬花雨散开,司南誉心中一动,这是百花会的紧急讯号。“阴阳令婆”老脸一变,掉头望了一眼,厉声道:“放不放人?”司南誉寒声道:“用解药交换!”“阴阳令婆”被迫无奈,大声道:“给他解药!”这话是对少女而发,接着又道:“白儒,老身会再找你!”说完,电奔而去。司南誉松开了手,剑指那少女道:“解他的毒,快!”少女颤声道:“恐怕……”司南誉栗声道:“如果人救不活,你先死,本人会实践血洗百花会的誓言。”少女打了一个哆嗦,道:“解了毒……你不会杀我?”司南誉道:“少废话,解了毒放你上路。”少女走过去,取出解药,托开“偷生客”紧咬的牙关塞了进去,司南誉剑指少女后心,以防变故。工夫不大,“偷生客”重新有了呻吟之声,双目也睁开了,再过片刻,人坐了起来,开口道:“小兄弟,那……魔婆呢?”
“讯号把她召走了,老哥觉得怎么样?”
“大概没问题了!”
“那小弟就放她走罗?”
“放她?”
“小弟答应过饶她—死!”说完,冷喝道:“滚吧,传话给你们会主,本人迟早要取她项上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