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闻言无奈一笑。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母亲从小对他耳提面命,“做人一定要善良!要是人人都一心向恶,这世界能好吗?世界不好你自己能好吗?”
没有人希望自己生活在一个充满凶险和灾祸的世界里,即便最恶毒的罪犯内心深处也有属于他自己的一丝柔软。
就像朱晓琳,她人生追求的终极目标不过四个字:升官发财!
可惜她不甘平庸一心想要走捷径,不惜牺牲自己的身体,一不留神求错了人走错了路,害得自己搭上了一辈子的人生。
前车之鉴!
警钟长鸣!
丁老三在洪水县被杀的消息很快传到省城。
丁家人勃然大怒!
虽说丁老三在家族里很不受待见,但他身上毕竟留着丁家人的血,就算他犯了错,要打要骂也是丁家人的事。
现在居然在外头被人杀了?
此事要是没个说法,丁氏一族上百口人颜面何存?丁家在省城的威信何在?
明明是秋天,刘书记却感觉浑身冰冷像是置身三九寒冬。
打从昨天接到省城丁家人来电称,“将派丁家老四来洪水县处理丁老三丧事”他一颗心就七上八下无法安宁。
如果说丁老三是个贪财好色的纨绔,丁老四就是个蛮不讲理的土霸王。
这些出身于省城名门的公子哥,仗着家里有钱有势从来没把普通人放在眼里,就连他这个县委书记到了丁老四面前也就跟他家下人差不多。
是的!
下人!
丁家老大生意做得四通八达、丁家老二在盛京当领导、丁家老五在军方年纪轻轻已经混到了极高的位置。
三兄弟被外人称为丁氏家族三根让所有人望而生畏的“擎天柱”。
丁氏一族其他兄弟正是因为有这三根擎天柱当靠山才敢在外面吆五喝六胡作非为。
当初刘书记能获得提拔机会,也是因为他在丰州市上班的老领导拐弯抹角绕了好些弯弯道扒上了丁家老大的大船,从而获得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机会。
底下人穷尽一生求而不得的领导位置,上头的人一句话就成了。
这就是官场很多人不愿承认却不得不面对的残酷现实。正因如此,刘书记才会对丁老三的生意极尽所能帮忙。
但他万万没想到:
丁老三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自己为了帮他搭进去一个副县长和一个局长,还惹得自己一身骚。
本以为让丁老板断了争夺水上乐园项目的心思,他自然会识趣离开洪水县,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死在了洪水县?
刘书记暗搓搓郁闷,“丁老三你个害人精!你要死去省城死呗,偏偏死在洪水县?这不是给人添乱吗?”
刘书记正坐在办公室陷入沉思,秘书推门进来汇报:
“刘书记,丁家的人来了。”
刘书记立刻从老板椅上站起来,冲秘书抬手,“快请!”
秘书躬身出去。
片刻工夫。
秘书再次进门,弯腰立在一旁伸手引领几个人鱼贯进入书记办公室:
走在最前面是一位头发一丝不苟身穿笔挺西装的精壮小伙,看人的眼神透着精光,一看就是练家子。
他是丁老四的贴身保镖。
身穿一套浅色休闲装的丁老四紧随其后,两只手插在裤兜里,表情冷漠扫了一眼站在办公桌后恭迎的刘书记走进来。
后面还跟了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
外表看上去二十七八,一头乌发盘成发髻,耳垂缀着发散细碎光芒的金色麦穗耳环,剪裁得体的名牌小黑裙将她玲珑身材烘托得曲线分明。
那张脸虽然化了妆但也能看出女人五官长得不差,唯一让人诟病是她身上弥漫着一股拜金女的庸俗。
“你就是刘书记?”
丁老四一坐下来对刘书记直呼其名。
看向他的眼神透着不悦,“我们家老三好好地跑到你洪水县地盘上做生意,怎么就会送了命?”
刘书记被丁老四浑身自带强大气场震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还是秘书在一旁小心翼翼解释:
“丁先生您先别生气,公安局那边已经查清楚丁老三发生意外的原因是情杀。”
“情杀?”
丁老四冷笑:
“左右现在人已经死了,死因还不是你们说了算?你们说是情杀就是情杀,我又能说什么呢?”
刘书记听出丁老四对秘书的解释不信任,连忙在一旁帮腔:
“您要是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让县公安局长过来当面跟您解释。”
丁老四没吭声。
刘书记立刻拿起电话打给县公安局长,喝令他,“十分钟之内立刻赶到自己办公室。”
领导指示大于天!
县公安局长接电话的时候正在开会。
接完电话撂下一句,“今天会议暂停”,然后一路狂奔下楼让司机开着警车一路拉着警报开进了县委大院。
一路上闯了多少个红灯无所谓,最重要是将领导的指示执行到位。
十分钟之内必须赶到县委书记办公室。
“报告!”
“请进!”
不多不少,正好十分钟。
县公安局长气喘吁吁出现在书记办公室,一进门先向领导问好,“刘书记好!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刘书记伸手一指坐在沙发上浑身上下充满上位者气质的丁老四介绍:
“这位是酒店发生意外的省城丁老板弟弟,想要搞清楚丁老板出事的具体原因,你简单说一下。”
县公安局长是个眼力劲活络的人。
他原本就听说过省城来的丁老板家庭背景不一般。
此刻看到气定神闲坐在沙发上的丁老四,再看看他左右站着保镖和美女更加确定这位丁老板的弟弟身份不一般。
他回头看一眼刘书记,眼里的疑问非常明显,“能不能把丁老三的死因据实说出?奈奈的,这也不是什么好事。”
看到刘书记冲他轻轻点头。
他这才清了清嗓子将丁老三跟情妇朱晓琳发生口角,厮打过程中被对方防卫过当刺死的详情细细说了一遍。
丁老四听完,眉头皱成了疙瘩。
他眼神在县公安局长身上晃了一下,又转到刘书记身上,声线低沉问,“按照这位公安局长的说法,我三哥的死是意外,死也是活该?”
刘书记忙回答:
“丁老板的死的确是意外,纯属意外。”
“按照杀人犯朱晓琳的交代,当时丁老板与其争斗中手拿烟灰缸往她脑门上砸,她情急之下用刀捅死丁老板,准确来说,这案子是因为朱晓琳防卫过当导致丁老板失血过多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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