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世贵接着说:
“只要你死了,我就把你老婆和女儿放了,如果你不肯去死,我就把你老婆和女儿卖到缅甸做鸡,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
华世贵冲鹰钩鼻使了个眼色。
鹰钩鼻立刻上前一棍子把周辉武打晕过去,又弯下身子解开他手上的绳子,然后迅速和黄毛、黄世贵一起带上周辉武的老婆和女儿撤离。
等周辉武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他放眼四周只看到一座空空荡荡的厂房,身上的伤口疼痛提醒他昨天发生的一切不是在做梦。
一想到女儿此刻还在华世贵手里,周辉武不敢怠慢。
他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一瘸一拐走向停在厂房外的轿车。
从郊外回开发区的路上,周辉武脑子里像是有两个小人打架:
一个小人说:
“千万别信了华世贵的鬼话,就算你做到他提出的两个条件他也不会轻易放了你老婆和女儿。”
另一个小人说:
“这种时候除了相信华世贵是个言而有信的对手还能指望什么呢?如果拿自己一条命能换老婆女儿两条命也不亏。”
周辉武人生第一次感到绝望!
他以前从来不相信什么因果报应。
但是今天,他信了!
他只是愤怒老天爷为什么要报应在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身上?为什么不把所有的苦难报应在自己身上?
就这样一路胡思乱想,周辉武失魂落魄驾车回到空荡荡的家里。
最先发现苗头不对的人是钱三多。
他手脚麻溜办妥了周辉武交代的事后打电话向他汇报却一直打不通,心下难免奇怪:
“平常周书记总会在齐老板的陪同下享受夜生活,现在齐老板出事,周书记难道一点也不担心,还是照常享受夜生活?”
第二天一早。
钱三多特意提前赶到单位,想趁正式上班之前向周辉武汇报“工作”。
钱三多刚进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去敲响书记办公室的门,陈青云却已经代表命运来敲响了他的房门。
看到陈青云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外,钱三多脸上一愣!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青云算是他的敌人。
陈青云是周辉武的政治敌人,钱三多是周辉武的老下属,变相约等于陈青云亦是钱三多的政治敌人。
一大早看到“敌人”笑盈盈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钱三多脸上表情变幻了好一会才定格在露出八颗牙微笑:
“陈主任,今儿您怎么有空到我这来了?”
嘴上说着客套话,钱三多却没有请陈青云进办公室的意思。
毕竟让外人看见自己和陈青云走的近,传到周辉武耳朵里不太好。
陈青云看了钱三多一眼,冲他淡淡一笑。
他两手插兜像是逛大街悠闲步伐踏入钱三多的副主任办公室,左右看一眼房间内摆设口中啧啧称赞:
“钱副主任办公室装修还挺豪华。”
钱三多眼眸微缩。
他一时猜不透陈青云一大早不亲自来有何意图,心里又着急去找周辉武汇报工作,便单刀直入问:
“陈主任,不知道您亲自来我办公室有什么指示?”
(
说话功夫,陈青云已经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来。
他一只手轻轻摩挲椅柄头也不抬冲钱三多:“钱副主任,坐下说话!”
命令的口气!
钱三多脸上露出不悦,却还是压下心头火石更着头皮坐下来。
看到钱三多听话坐下,陈青云这才抬头看向他,脸上面无表情问:
“钱副主任,齐老板被市纪委抓走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
钱三多闻言脸色骤变。
他越发猜不透陈青云一大早跑到自己办公室来究竟有何目的。
但是他已经下定决心,一会不管陈青云对自己说什么,自己都会及时向周书记汇报。
“陈主任一早来找我聊八卦吗?”钱三多反问。
陈青云皱眉,“八卦?”
他眼里闪出星星火苗,冲钱三多反问:
“难道钱副主任觉的齐老板被市纪委带走调查的事情是八卦?而不是开发区非常严重的政治案件?”
钱三多:“.…….”
在不了解对方底牌的前提下,三缄其口是最好的办法。
他选择沉默。
陈青云却没打算让他保持沉默。
“钱副主任,齐老板上个月送你的六十五万花完了?”
钱三多闻言浑身猛的一激灵。
他眼眸瞪圆像是看外星人的眼神看向陈青云,心里的潜台词是,“他怎么会知道齐老板送我六十五万?难道齐老板在市纪委交代了?”
脸上却装无辜,冲着陈青云争辩:
“陈主任,请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钱三多向来为官清廉从来没收过任何老板一分一厘的礼物,更别提什么六十五万,请你不要在我面前说些毫无根据的妄言污蔑我的清白名声!”
陈青云闻言笑了。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钱三多面前,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你说我血口喷人?”
“你说你钱三多为官清廉从没收过老板的礼物?”
“你说我污蔑你的清白名声?”
三个疑问句说完,陈青云刷的冷下脸对钱三多厉声呵斥:
“你真以为自己贪赃枉法的那些事能瞒天过海?”
“我要是没确定你贪污受贿又怎么会亲自到你办公室跟你说这些?”
说完,不管钱三多脸色有多难看,稍稍停顿两秒接着往下说:
“齐老板上个月送你的六十五万也好、之前养殖基地项目给你的二十万好处费也罢。”
“包括你女儿上大学的时候,齐老板在你女儿上学的城市用你女儿的名字给她买了套价值两百多万的新房,你当真以为这些事能瞒过所有人?”
随着陈青云声音洪亮一笔笔说出齐老板送给自己的项目好处费以及给自己女儿在省城购买房子的价格。
钱三多惊呆了!
他整个身体像被谁调整为暂停模式的机器人,身体直挺挺竖在那,眼珠子一动不动直勾勾盯着陈青云,满脸的难以置信。
此时的他就算再怎么愚蠢也能猜到,齐老板那张嘴肯定已经被市纪委的人撬开了,因为这些事除了他没人知道!
钱三多嘴唇微微颤抖,一颗心瞬间坠入无底深渊,两腿发软双目呆滞,眼眶里似有液体溢出。
“我、我……”他本能想替自己辩解说,“我没有收钱,没收齐老板的好处费,没收齐老板买的房子。”
可是!
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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