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杨旭已经顾不上中学是些什么数学知识了，他急切地想要知道，归零归零是如何让复杂的事情真正的归零的。
“嗯，比如，你有没有统计过，你到现在为止的计算数据？”老大耐心地开始解释。
“啊……这……”
“没有……”
“我只做了记录。”杨旭坦诚地回答。
“嗯，正常。”
“但是也没关系。”老大回。
“比如，假设你总共交易了10支股票，每只股票交易了10次，并且每次都是同样的仓位。”老大开始详细解说。
“嗯，明白。”杨旭赶紧跟上思路。
“其中你挣钱的，也就是说，交易成功的，有6支，失败的，也就是亏钱的，有4支。”老大继续假设。
“嗯。”杨旭答。
“那你的成功率是多少。”老大问。
“百分之六十。”杨旭答。
嗯，果然是不超过初中的计算。
“假设你成功的交易中，平均的盈利，也就是挣钱，是10个点。”老大继续不厌其烦地叙说。
“亏损的平均幅度，是百分之十五。”
“那你挣钱吗？”老大问道。
“打平，不亏不赚。”杨旭马上回答。
“嗯，那怎么办？”老大忽然问。
“啊……”杨旭一时间没回过神来。
“那，要么你就不做，因为你不挣钱，还亏了手续费，对吧？”老大解释。
“嗯，对。”这个说法，确实没有问题。
“那如果要做，那怎么办呢？”老大再次提醒。
杨旭终于找到老大说的方向了。
“提高胜率。”杨旭马上回答。
“嗯，是一种方法。”老大没有否认。
“那提高到多少呢？怎么提呢？”老大反问。
“这……”杨旭眼前一黑。
这，又是个无解，或者说，没有意义的回答。
要能提升，谁不想。
或者说，能够提升，就不会亏了。
“搞错了，哈哈……”杨旭终于发现自己的脑回路方向不对。
“降低亏损就行了！”杨旭转头一想，就找出了本就该最早考虑到的，最简单的问题。
“嗯，对。怎么做呢？”老大接着问。
“设置一个止损，比如说，亏损超过百分之七，百分之十，就跑路……”杨旭立马回答。
“嗯。算得挺快，哈哈……”老大笑了起来。
杨旭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脸上。
是的，极为简单的数学题，真的只要最简单的计算方法，甚至都不用用到初中的数学。
如果设置一个百分之十的止损，那么，整体的亏损，就会变成40%。
也就是说，不用去考虑概率提升的情况下，就直接从亏损，变成了盈利。
百分之二十。
“这……”杨旭看着这简单的数据，感觉到有点意外，又感觉到有点神奇。
但同时还隐隐地感觉到，似乎又有哪里不对。
“嗯，数字是这样……”
“但是，具体到交易中……”杨旭欲言又止。
“哈哈……嗯，肯定有问题是吧，你再仔细琢磨琢磨。”
“休息一下，消化一下。”老大提醒。
杨旭这才想起，这场对话，已经持续了太久。
接受的信息也足够大了。
是的，先好好休息，消化一下。
10月25日。
早上起床，杨旭习惯性看了一眼大洋那边的怪兽指数。
昨晚，琼斯指数，再次暴跌600点。
“我去……”
“今天，又是哀嚎的一天？”杨旭心里一阵咒骂。
“奶奶的，能不能不再看怪兽的脸色了……”
“看腻了……”
“受够了……”杨旭心里莫名涌出一股悲愤。
又带着一点无奈。
颇有点多年老股民，对着永远的3000点，怒其不争的风范。
但他忽然间又想起，师傅说的那个指数的认识错误。
“罪过，罪过……”杨旭眯了眯眼，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
“不要随波逐流，不要随波逐流……”
“要有自己的体系和思想……”杨旭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
“老大，看来，今天又是一番暴风骤雨了……”开盘前，杨旭照例和师傅打招呼。
“嗯，习惯就好，哈哈……”老大也无奈地笑了笑。
集合竞价开始。
果然，大盘直接开在了2540，一个低开，直接干掉了2.40%。
“我……”杨旭一时语塞。
相比昨天的最高点2640，又一个100点干没了。
“老大，我进去抄一把，如何？”杨旭忽然说道。
“哦？为什么？”老大听到这个念头，居然也不惊讶。
“为国接盘……”杨旭脑子里不知道抽什么筋，就冒出了一句。
“嗯……也行……”老大的回答，却让杨旭一抖。
“行？”杨旭睁大眼睛问。
“有啥不行的，想接就接，反正钱是你自己的，决定也是你自己做的。”
“只要在你能接受的范围内，有什么不可以。”
“有钱难买我乐意，哈哈……”老大笑着回答，但却真的不像是嘲笑，也不像是讽刺。
这下压力到了杨旭头上。
他本是莫名地冒出一个念头，本来也是开开玩笑。
但老大的说法和态度，让他有点捉摸不透了。
“老大的意思是，在自己的模式中，有计划地小成本试错，问题不大？”杨旭想再次确认。
“嗯，也算。”
“你就当是做数据积累呗，昨天不是说了，总要有数据来算啊，哈哈……”老大又淡淡地说。
杨旭认真地看了看宝息软件，低开在21.33，跌幅3.96%。
新肥化工低开在4.11，跌幅3.97%。
宇研股份，低开在9.15，跌幅3.58%。
他心里瞬间凉了。
9点半，交易正式开始。
大盘开盘以后，居然没有顺势下滑，相反却是一路上扬。
随后从10点半一路横到了1点半。
1点40以后，大盘再度爬坡，在两点左右的时候，甚至爬上了水面。
最终，居然连续冲破10日和5日两条均线，以红盘报收。
尾盘收于2603，涨幅0.02%。量能几乎与昨日齐平。
看得杨旭直傻眼。
而宝息软件，在大盘上升期间，反而不断下滑，盘中最低点杀到了20.80下方，跌幅一度达到6.35%。
在大盘横盘之间，收回了2个点跌幅，大盘缓慢爬升时，一度也接近了水面，但收盘依旧未能收复阵地。
最终收于21.88，跌幅1.49%。
盘中，杨旭真的莫名地冒出想要动手的念头。
但不知是那6%的跌幅让他觉得恐惧，还是他没有做好大盘一路攀升的心理准备。
总之，整个过程，杨旭心里都没底。
因此全程，他都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说服自己理由或者说依据。
而另外两位佳丽的走势，甚至比大盘更凌厉。
新肥化工跌幅不到1个点，宇研股份跌幅也将将1个点。
“老大，没抓住机会，没有为国立功……”收盘以后，杨旭淡淡地向老大汇报。
尽管盘中任何一个时候，他随便出个手，几乎到今天收盘，都是赢利的。
甚至赢利的幅度非常可观。
但不知为何，今天的杨旭，却没有懊恼。
“嗯，你没砸盘，已经可以了，挺好了，哈哈……”老大笑着回复。
“嗯，今天看来还行，虽然低开那么多，但最后还算收回来了。感觉是有慢慢走强的迹象了？”杨旭征询老大的看法。
“嗯，就是量，没有动静。”
“希望吧。哈哈……”老大回道。
“但是一般而言，这种走法，不太好。”老大又说道。
“不好？”
“低开那么多，收回来，不应该是强势的象征么？”杨旭疑惑。
“嗯，要看你怎么解读了。”
“从单日来看，可以这么认为。”
“但问题是，如果真的强势，就不至于低开那么多了。”
“所以，只能说，大家的分歧还是很大，所以，暂时只看成一个短暂的修复吧。”老大解释道。
好像也有道理。
但杨旭知道，暂时，这些东西，自己只能听听，还达到不了自己去判断的程度。
“老大，我想起昨天那个计算的一个问题。”杨旭把话题转移到了自己正在研究的疑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