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话落在赵良才耳中已经是掀起万丈巨浪,拍击的他心脏一阵阵狂颤不止。
千万大洋啊!
他做梦都不敢想这么多钱!
一艘轻巡洋军舰,就好比宁海号,造舰费用为四百多万,这么算起来,上千万资产倒也能买几艘。
他不自觉咽了口唾沫,他想过眼前的杜营长家中多半很有钱,但完全没想到会这么有钱。
至于怀疑话语的真实性,这他并没有怀疑,毕竟杜浩的这些表现完完全全就是富家公子哥的做派,完全不把钱当回事。
目光再度看向那些正在干活之人,这哪里是这个杜营长的兵,这就是杜营长用高薪养出来的家丁。
估计就算是上峰要求这群人调岗,这群人也是一个个死活不愿意。
而杜营长要是让这些人卖命,估计一个个冲的比谁都疯。
因为这种富家公子出手十分阔绰,补贴肯定发足,发够。
“杜老弟啊,之前还真是没想到,你竟然家中有如此巨富。只是你家中如此有钱,怎么想着入伍当个大头兵?
这战场上多危险啊,这子弹可不长眼,一个不慎命可就没了!”
赵良才不怀疑杜浩家中资产,但挺疑惑这点的。
毕竟要是他有这么多钱,肯定不会选择入伍参军,开玩笑这么有钱寻个安全的地儿每天娇妻美妾相陪再生他十七八个大胖小子不好吗。
说到这里,赵良才就发现这位杜营长神色一下子就变得阴郁起来。
“唉,赵老哥,实不相瞒,我家的确颇有资产,但家中并非我一个儿子,我父亲更加疼爱我兄长。
所以往后家族产业只怕都将交给我兄长继承,而我仅能分润个一两百万大洋。
唉,可我哪里甘心,既然商业上我比不过兄长,我就想着入伍参军,想在军队里做出一番事业成就出来,让老爷子好好瞧瞧!
现在我已经成了营长,少校军衔,老爷子已经对我大加改观,对我的钱财也不再怎么管控。
几乎是我有求必应。
老哥你也知道,现在国内局势不稳定,一个单纯的商贸家族是站不稳跟脚的。
所以现在父亲对我格外看重,我也想继续往上爬,争取成为团长,军衔再往上提一提。
想想去年回家探亲,父亲和兄长看我的眼神,当真是出了口恶气!”
说着,杜浩脸上不自觉就露出十分畅快的笑容,更是长吐了口气。
就如那不被家人看好的少年郎,终于金榜题名,雨过天晴扬眉吐气一般。
赵良才并无任何怀疑,主要是杜浩这老演员,骗宋长小姐这些老狐狸很难,骗赵良才这烂赌好色之徒绝对是手拿把掐。
更何况此时赵良才关注的重心完全不在这个点上,他已经被杜浩的凡尔赛惊呆了。
对钱财不受管控,也就是说眼前的杜营长真的是超级有钱。
说不得比他们的王将军还要有钱数倍不止!
“呃.....杜....杜老弟也不容易啊!”
赵良才内心纠结了许久,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他实在是不太懂有钱人的生活圈,什么为了争口气放弃家中荣华富贵的日子不过,要去参军的理念他是无法理解的。
但杜浩这个剧本,还是很合理,起码赵良才已经是完全信了,没有半分怀疑那种。
现在他脑子里已经完全烙印上这个杜营长很有钱的观念。
“多谢老哥关心,不过没办法啊,现在我已经不再是为了自己争口气参军,而是为了家族利益。
对了,老哥你知道我为什么现在落得这么个境地,为什么刘副官会这么针对我吗?”
忽的杜浩话锋一转,这更是吸引了赵良才好奇。
“为何?”
他可是营里有人说,这柳条湖驻军是受到少帅和将军警惕,故意刁难的,就是让他们知难而退。
还有人猜测说,杜浩这群人是南京那边派来鸠占鹊巢的,想要和少帅夺权。
赵良才偏向前者猜测,后者他是完全不信的,鸠占鹊巢,那怎么可能。
就见这会杜浩神秘兮兮道,“赵老哥咱们借一步说话。”
说着就见这杜浩左右看了看,便朝着远处较为偏僻的林子里走去。
见此赵良才心里愈发好奇了,连忙快步跟上。
杜浩先是递给赵良才一根烟,点燃抽了一口这才低声道,“赵老哥,我授业恩师是赵天鸣!此人你可能不太清楚。
但赵老哥如若有认识的保定系上峰,打听打听便知。”
“哦,莫非杜老弟是保定系一脉的!”赵良才心里一惊。
保定系啊!这岂不是和南京政府嫡系那一脉是排斥关系吗?
而且他们王将军不就是保定系的吗?
一下子赵良才发现自己之前的猜测或许有些想当然了,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赵良才仔细思忖,不由脱口道,“老弟,这么说来,你过来不是因为受到器重,而是受到排挤?有人要害你?”
听到对方这么说,杜浩心里暗暗点头。
不错不错!这都会自我脑补了,省去我一番口舌啊!
这种事,自己说出来效果大打折扣,好歹是碰到个有点脑子又不是特别聪明的人。
“唉,黄埔系和咱们保定系的关系老哥应该是清楚的,在南京那位的心中,咱们保定系总归是外人。
再加上现在咱们保定系大多身居高位手握重兵,南京那位对我们的提防也就可想而知了。”杜浩叹了口气。
“嘶....只是老弟啊,我还是没太想明白。老弟你就是一区区营长,这种派系斗争对付你那算什么回事?
这不是反而会把局势闹得不痛快吗?”赵良才一脸不解。
这话也算是问到了重点。
对啊,人家大佬之间争锋,怎么先搞到你个小胳膊小腿身上了,这不是大炮打蚊子吗?
“唉,其实我是能理解的,毕竟我家有钱啊。”杜浩无奈摊手。
“哦,什么意思?”
“很简单,因为我家没少给保定系一脉出资啊!”杜浩叹道。
闻言,赵良才眼中疑惑少了几分,但还是有些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