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瑶醒来后,脑袋昏昏沉沉的,想要一杯水,叫了半天也无人伺候。
从床上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到殿外,却发现一群人趴在石栏上窃窃私语。“你们在看什么?”
“啊——”看到来人后,所有的虾兵蟹将都一哄而散。
沐瑶瞪大了眼睛才看清楚下面的两人是谁。绕过栏杆走近问:“你们在做什么?”
两人瞬间石化,都尝试着把头埋在对方的脖子里。
阎祭用尽全身力气翻身,用背朝着沐瑶,以挡住此刻尴尬的情景。
烛瑀抬眼看到沐瑶疑惑的眼神,厚着脸皮打招呼。“宝宝,你醒了?”
“嗯!刚醒!”沐瑶问:“你们两个大男人这是,在亲嘴?”
“别瞎说!”阎祭连忙解释:“我怎么可能跟这么无耻之人亲嘴。我们是缠一块了,分不开了!”
“哦!”沐瑶应了一声,“你们俩怎么会缠一块?还有这样的打架方式吗?”
此刻,阎祭只想昏死过去。还有比这更让人发疯的场面吗?
“别管那么多了!”烛瑀说,“目前估计只有你能帮我们分开了。”
“你的红莲业火不是可焚万物吗?快,冲我们两的眉心吐点火!”
沐瑶正准备喷呢,阎祭反对:“不要!那本尊这张脸,不就毁了!”
都什么时候了,这骚货竟然还想着自己的脸。不过也是,若没有这张脸,依沐瑶那眼光,怕是撑不过三天就把人给弃了。
“对!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吧!”烛瑀也很惜颜,谁让这丫头是个只看色相不看人品的二货呢。
“好!那你们就继续粘一块吧!”沐瑶转过身,笑的咯吱咯吱。
“沐瑶,你鬼点子多,快点想办法帮帮我嘛!我都快被这人吸干了!”
烛瑀这话很容易让人误解,暗夜和暗风兄弟两个已经开始想入非非了。
“谁吸你了!别,别瞎说!”阎祭都觉得这个词,用在此处,实在是太不妥了。
烛瑀还没反应过来,继续骂骂咧咧,“还没吸?你嘴上说着没吸我,身体却诚实的很,再这么吸下去,我受不了啦?”
噗嗤——无数道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此刻,烛瑀才明白,自己刚刚那话说的是有多蠢。
他明明不是那个意思的,怎么就……脱口而出了?
完了,此刻更加解释不清了。
然而沐瑶还要懵叉叉的问,“他吸你什么了?”
“灵力,灵力,灵力!”为了强调这个词,烛瑀连说三遍,“除了灵力,还能吸什么!”
众人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副尊,您不用解释,我们都懂。”
沐瑶回他,“我又没聋,干嘛那么大声的说三遍?”
“别扯那些废话了,现在当务之急,怎么把我们俩分开!”阎祭发誓,以后再也不来魔界了,来一次,倒霉一次,丢脸一次。此处就是他的劫,要命劫。
沐瑶酝酿一口火,朝着两人的眉心喷过去,总算将如胶似漆的两个男人给掰开了。
两人顾不上额头上的伤疤,纷纷逃离。
沐瑶大叫“喂,你们去哪?”
“刷牙!”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真是的,不就亲一下嘛,还用得着刷牙?真是矫情!”沐瑶压根不明白,亲嘴这事儿也分人的好么?
两个大男人玩了半天的口水,再不刷牙,估计自己都被恶心死了。
烛瑀从练魔池泡了澡出来,直接去找沐瑶祛火。此时此刻,脸皮在色相面前一文不值。“沐瑶宝宝,快点亲亲我,额头好疼!”
沐瑶踮起脚尖,够上他的眉心,轻轻一吻,业火之毒褪尽,额头光滑白净如初。
可烛瑀却不依不饶的占便宜,趁着沐瑶不注意,偷偷啄了两下她的脸颊。
“无耻!”这个词现在已经可以刻在此人脸上了。
“谁无耻了!就算无耻,也是你惹得。谁让你长这么漂亮,让我情不自禁!”烛瑀色性,在魔界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几万年的禁欲,才刚刚解封,他就直接变成了禽兽。
沐瑶推开他的手,疲倦的说:“别闹,烛瑀,我疼,很疼!让我继续睡会!”
烛瑀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她都伤成这样了,自己竟然还色性大发,想着占有。“要不我再渡点灵力给你?”
“没用的!”沐瑶软绵绵的趴在枕头上,“帮我把四不相找来!我要去一趟东荒。”
“东荒?”烛瑀一想到那边都是戈壁荒野,旱魃魁尸遍地都是。“不许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你要什么,我替你去取!”
沐瑶的声音越来越弱,“那边有个碧龙潭,我要去疗伤!”
“那,那我送你去!好吗?”烛瑀紧紧握住沐瑶的手,似乎这样可以减轻一点她的疼。
“你进不去戈壁深处,只有四不相才可以!”烛瑀反握他的手,示意他不要担心。
“好,等我!”烛瑀很快叫来了四不相,却坚持要送她去东荒。
“我不进去,我就在外面守着。不管是十天,一百天,我都会一直守着,等你回来!”
三个魁王很高兴沐瑶可以再次回来。没想到的是这家伙居然又丢了一条命,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的回来。
阎祭看着额头的焦伤,很是头疼。说好的再也不去魔界,可除了沐瑶,无人能解这毒。更何况这张脸,可是魅惑那丫头的招牌,可不能给毁了。
可到了魔界才知道,沐瑶竟然和烛瑀一块去了东荒。为了防止自己的女人被那个禽兽拐跑,阎祭也乘风而来。
烛瑀像个望妻石一样,在戈壁外面一动不动的守了三天。头上,脸上尽是黄沙,可他眼睛都没眨一下。
“混蛋,沐瑶呢?你让她一个人进去了?”这次是阎祭先动手,给了那木雕一拳头。
“别吵,我要等她出来!”第一次,烛瑀挨揍竟然没有还手,只为了不分心,生怕错过沐瑶出来的第一眼。
“她进去多久了?”阎祭也就地而坐,化身另一座望妻石。
“三天了!”烛瑀回道。
“这里面都是旱魃,还有几头魁王,你居然让她一个人进去?”阎祭实在坐不住,又站了起来。
烛瑀平静的说,“那三个魁王亲自过来接她走的!”
“哦!”阎祭又坐下。“你确定那些旱魃不会伤她?”
“不确定,不过你若是想知道,可以进去试试!”烛瑀想,若那些旱魃真会伤她,就不会弯腰跪地把沐瑶接过去了。
再说还有四不相跟着,那家伙除了不会说话,可是护主的很,若是真有危险,岂能跟着魁王走?
见烛瑀如此淡定,阎祭倒是放心了。依这混蛋的性子,若是沐瑶真有危险,怕是会不管不顾的冲进去拼命。
两人又干坐着等了两天两夜。实在是太过枯燥寂静了,烛瑀率先开口:“你体内已经生了魔根,按理说你就是魔界的魔主,日后你有啥打算?”
“你想我回去,做你们的王?”
“不想!”烛瑀毫不犹豫的回答。若是此人为王,要在他手下谋生,干脆去死算了。
见他这如临大敌的模样,阎祭逗他,“若我真的要去做你们的王呢?”
“那我就带沐瑶远走高飞,其他,随你便!”
“沐瑶是我将娶之人,岂能跟你远走高飞?”此话一出,两人又免不了一场唇枪舌战。
半个钟头后,阎祭死不要脸的说:“要不打一架?”
“可以,不过是三百年后!”此刻跟他打,那跟把沐瑶拱手让人何有区别。
“你以为三百年后,你就能打过我?”阎祭想着,依自己如今的修为,便是再给他三千年,也不一定能追上。
“呵!”烛瑀冷笑,“我早在三万年前就是紫丹天魔,魔碑出世时候,我食了整整九万朵念魔花,十六万颗魔种,为了不让自己生魔根,我一直没炼化那些魔力。”
“只要我想,我随时可以成为无量魔尊。你若想从身份上压我一头,那我就跟你争一争那魔主的位置又何妨?”
见烛瑀那自信的神情,阎祭便知道,那所谓的无量魔尊等级,怕是跟自己的圆满神修不相上下。
“行,那本尊就等你三百年。之后我们一决高下!谁赢了,谁娶沐瑶!”烛瑀在他雷劫之时做了一回君子,自己便还他一个人情。
“好!”烛瑀知道,这事只能生死了断,别无他选。
之后,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突然,阎祭说:“我无心做你们的魔主。不管我是身负魔胎也好,魔根也罢,我都是天界的战神。”
“如此甚好!”烛瑀回他:“在我这,魔主可以是任何人,但绝不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