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刻的陆宥言早就已经被眼前这些精心安排的一切惹得红了眼,疯了心。
纪南乔所有的求饶落在了他的耳中此刻都只会越发激怒他。
“不要这样对你?”陆宥言语调残忍,“怎么,身为陆太太,你还想替顾子黔守贞不成?”
纪南乔还想解释,还想开口,可是他却已经不想听了。
被他狠狠按进被褥之中,纪南乔所有的解释和求饶都成了含糊的碎片,一个字都没有落入到陆宥言的耳中。
纪南乔知道,他就是被那段视频刺激狠了,所以才会像疯了一般地故意折磨她。
眼泪几乎流干了一般,到后来,纪南乔已经连挣扎求饶的力气都没有。
浑身痛得跟散了架一般,一颗心被绝望和痛意深埋。
再次被迫对上他的眼眸时,纪南乔眼中空洞一片。
看着他猩红的双眸,纪南乔微微眨了眨干涩的眼,然后缓缓闭上了双眼,不愿意去看他。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么亲密的事情也可以变成一种残忍的折磨。
原来当这样的事情变成一场故意的羞辱的时候,可以这么痛。
可是即便最后自救一般的躲避,陆宥言也不愿意如她所愿。
耳边传来他压抑愤怒的威胁,“纪南乔,闭着眼睛,是想把我想象成别人吗?”
已经干涸的眼中到底还是再次被他逼出了眼泪。
纪南乔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了他。
他身上还穿着那件染血的衬衫,此刻的他落入到纪南乔的眼中就像嗜血的魔,残忍而又决绝。
“陆宥言,是我的错,你要折磨我,我无话可说,但是求你,不要伤及无辜……”
纪南乔是真的绝望了,所以才会在这种明知道会再次刺激到他的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的解释他不愿意相信,那她也不想再去解释了。
这样的折磨和羞辱她都经历过了,其他的,她也都无所谓了。
唯一所求不过就是他不要再去伤及无辜。
而她这句话出口,毫无意外地换来了陆宥言变本加厉的折磨。
一整晚,纪南乔觉得自己整个人几乎被他揉碎了一般,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在他起身离开的那一刻,纪南乔还想开口哀求他不要去伤害程诗诗他们。
可是喉间却沙哑得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挣扎着想要起身,最后却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裹着被子一起滚落到了地上。
身后‘咚’一声的声音传来,陆宥言的脚步跟着微微一滞,眼中猩红一片,隐隐有着水雾,但是最终却还是没有停下脚步,只快步走远了。
他不敢再回头进去面对她,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心底的怒意,会真的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车子在路上疾驰,车窗开着,清晨的冷风呼呼灌进车内,却怎么也平息不了他心底压抑的怒气。
陆宥言很少会这么失控,但是这一刻,他却像着了魔,不要命一般地开着车。
身为晋恩的实际掌权人,陆宥言其实很清楚他身边总是会有甩不开的尾巴盯着他,盼着他出事。
所以这些年,他一直谨言慎行,也很少放纵自己。
尤其是五年前被人算计过一次之后,他做事便越发缜密自律。
可是现在,情绪失控,这些也早就被他抛到了脑后了。
车子在疾驰过一个无人的路口时,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突然闯红灯向着陆宥言的车子疾驰而去。
刺耳的刹车声在凌晨五点的路口响起,陆宥言的车子狠狠撞向了一旁的花坛,气囊弹开,而另一辆车却连停都没停。
额角不断有鲜血淌下,陆宥言撑着推开了车门下车,却也没能看清楚那辆疾驰而去的车。
冷笑着轻靠在身侧的车上,陆宥言拨通了秦澈的电话。
秦澈来得很快,当看到陆宥言此刻的样子时,眼中满是担心。
陆宥言其实伤得挺重的,只是即便如此,心底的那股燥意也没能随着这样的事情稍稍平息一些。
“把附近的监控都调出来,查清楚那辆撞过来的车。”
陆宥言说着,坐上了秦澈的车。
“是。”
秦澈一边急忙将车子向着医院开去,一边安排了底下的人以最快的速度去调监控和处理车祸现场。
陆宥言轻靠在车门上,看着外面逐渐变亮的天,不敢闭眼。
只要一闭眼,视频里面那些刺耳剜心的画面就会出现在眼前,陆宥言最后还是强撑着睁眼看着外面的街道。
“有烟吗?”
陆宥言沉闷的声音传来,秦澈赶忙将自己的烟递了过去。
打开了车窗,陆宥言就这么半倚在车门之上,口中的烟雾从车窗处轻轻散了出去,整个人看上去说不出来的萧索和颓然。
秦澈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陆宥言此刻的模样,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方向盘。
说实话,他跟了陆宥言不少年了,从陆宥言接手晋恩开始,他和于白就开始跟着陆宥言了。
刚接手晋恩的时候,董事会的那些老人一个个都不服,嫌他太年轻,不经事。
可是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他就让那些老家伙彻底闭了嘴,一个个从不服气变成他绝对的拥护者。
这个过程现在说起来好像轻飘飘的,但是只有跟着他经历过,秦澈才知道他有多不容易。
就是因为奠定这一切的基础并不容易,所以这些年,陆宥言也从未像其他公子哥那般放纵过自己。
这一次,他到底还是被那个视频伤狠了。
心中跟着泛起了难受的感觉,可是秦澈却一个字都不敢说。
“那两个人,改口了吗?”将烟蒂摁灭,陆宥言抬眸看向了秦澈,冷声问道。
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秦澈第一次对陆宥言撒了谎,“他们审的时候手段过了,那两个人昏死过去了,还没审出来。”
这么说着,秦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后视镜。
对上陆宥言满是怀疑的目光时,秦澈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几乎都要跳出来了。
好在陆宥言没有再继续追问。
额间的血不断淌下,很快就染红了他身上的衬衣,秦澈看得心惊,不由得加快了些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