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贵妃莞尔一笑:“本宫伺候皇上多年又能如何,还比不上陈贵人的一夜,陈贵人在昭辰宫睡了一晚,皇上直接就换了新床。”
陈媛怔愣住了,她和皇上也没做别的,他就嫌弃的连床都换了。
宁贵妃看着陈媛脸色发白,正想说别的。
陈媛立即行了个辞礼,说道:“贵妃娘娘,嫔妾忽的想起还有别的事,先告退了。”
瑾儿说的对,不能和宁贵妃多说一句话。她表面对人和善,说话却暗藏刀子。
皇上也真是……
想想也是,他喜欢瑾儿,瑾儿出了事,他都不会为了她不管不顾,他对待别人就更加冷漠不留情面了。
忽然觉得自己对他之前的痴心都是笑话罢了。
一大早的时候,慈宁宫的人就来凤仪宫传话,东太后要见皇后。
自从赫连玥出事之后,赫连瑾就没去过慈宁宫,都牵连上家人的命了,请不请安的真没多大意义了。
她最不喜欢和人装,并且是在一些特殊的人面前毫无意义的装。
这次东太后特意将她叫过去,多半是找茬的。
这些日子,赫连瑾时刻在关心着哥哥的事,三司会审本就需要时间,再加上凌煜特意压着似乎不想这么快给赫连彻定罪。
而东太后不仅三番两次让凌煜即刻杀了赫连彻,还让一些大臣上书。
赫连瑾虽然这几日没有见到凌煜,却能感觉到他的忍耐,她也怀疑凌煜肯定有什么重大的把柄在太后手里,不然以他的脾气,定然是不会忍的。
即便有云初保护,但多方势力盯着,夜长梦多,赫连彻多在大牢一天就多一份危险。
她的准备也做的差不多了,也到了逼凌煜做出最后决定的时候。
刚要去慈宁宫,云初回来了。
赫连瑾看到云初一惊,急忙问道:“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哥哥出什么事了?”
云初说道:“将军没事,他只是担心娘娘,让我来看看娘娘。”
“本宫好好的,有什么好担心的。”
云初将目光落在她消瘦的脸上,心疼的说:“也没多少日子,娘娘都瘦成这副样子了。即便在大牢也不是不透风,将军听说娘娘失了宠,怕娘娘受到连累,心里有些沮丧。”
他也沮丧不了几天了,这两天就让凌煜给一个交代。
她对云初说:“东太后要见本宫,她的儿子死在哥哥手里,本宫去了想必免不了大动干戈。”
云初的脸上骤然升起了冷意:“若不是他的宝贝儿子,二小姐和将军也不会如此,奴婢陪娘娘去,有奴婢在谁也不能对娘娘怎样。”
赫连瑾笑笑,今天正想和人大闹一场呢,正好来了一个帮手。
她说道:“带上剑,今日谁敢对本宫不敬,本宫就让慈宁宫见点血。”
到了慈宁宫,东太后一眼就看到云初身上带着的佩剑。
她厉声斥道:“皇后好大的胆子,竟然让你的人在哀家面前带着剑,你意欲何为?”
赫连瑾唇角依然挂着笑,不急不缓的说:“皇上的特许,臣妾的侍女跟在臣妾身边无论去了何处都可以佩剑。”
东太后犀冷如锋的目光落在赫连瑾身上:“皇上特许,哀家不许。”
赫连瑾嫣然一笑,缓缓说道:“看来太后真是贵人多忘事,臣妾早就说过,皇上是天下之主,本宫是后宫之主,而皇上最孝敬太后,他一心想让太后享清福,太后可不要辜负了皇上的美意才是。”
赫连瑾说的轻声细语,却句句如刀子一般刮在东太后的心上,她恼恨的想捏碎了赫连瑾的心都有。
“在哀家面前,一口一个皇上的,哀家倒要看看,打了你这个目无尊长的皇后,皇上会拿哀家怎么样。”
东太后将狠厉目光落在身后乌嬷嬷身上,“皇后不敬太后,你替哀家掌皇后的嘴。”
乌嬷嬷声音十分洪亮的答了一声是,瞪着恶狠狠的双目朝赫连瑾走来。
对着皇后,她一个巴掌刚伸在半空中,云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剑来,电光火石之间,伴随着鲜血喷射涌出,乌嬷嬷的手落在地上。
乌嬷嬷还没觉到痛,却见手掉在地上,惊恐的瘫倒在地。
东太后见状,急忙从上方的椅子上下来,用颤抖的手指着赫连瑾,口中一直说着:“反了,反了你……”
快走到跟前的时候,云初将断手朝东太后跟前一踢,吓的东太后瘫在了地上。
慈宁宫站了两排奴才,见此情景吓得呆若木鸡一般,谁也不敢上前来。
东太后见赫连瑾要走,颤栗的声音喊道:“敢在哀家面前这般撒野,给哀家拦住她。”
宫人们还没反应过来,赫连瑾就厉声道:“谁敢拦本宫,本宫就让她立时身首异处。”
然后她轻蔑的看着东太后,低声说道:“太后可要记住了,只要本宫一日不离开皇宫,本宫就是后宫之主,后宫里的奴才都得听本宫的。”
出了慈宁宫,赫连瑾对朱翘说:“你去雯熙公主那一趟,就说太后命人打本宫耳光,闹了起来。”
雯熙知道了,一定会去找凌煜说去,到了凌煜面前,肯定会说自己吃亏。
毕竟是东太后先让一个奴才打皇后,而自己也并未对太后怎么样,只是砍了那个奴才的手。
东太后因为淳王的死和凌煜闹得关系紧张,她今天将皇后叫过去,也是看凌煜迟迟不处置赫连彻,也是想将赫连瑾叫过去出出气。
赫连瑾将这件事闹到凌煜跟前,除了让凌煜和东太后矛盾激化,就是今晚一定要见到凌煜,和他做最后一场戏。
她对云初说:“你也看到了,本宫是皇后,不会随便受人欺负,哥哥才是我的头等大事,你快去哥哥那吧。”
云初点头正要走,赫连瑾又叫住了她,将她带到了一个较偏僻的地方,悄声问道:“有什么方法,不用毒,杀人看不到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