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全等人立刻出帐先后爬上了望台,秋高气爽能见度很好,极目远眺能看出很远距离、甚至隐隐约约能看到二十里外的北蒙大营。
只见两条黑线从北蒙大营延伸出来,准确的说更像是两条眼镜蛇、头粗尾细头颈后又明显鼓出来一大团。
“北蒙人这是要干什么?”方兵纳闷的嘀咕,“看样子这两队人马的后队还没有完全出营,没见过把队伍拉成十多里长的啊?”
赵鼎鑫把两个眉头皱到了一起,脑中翻来覆去的想也不记得有过这样的阵式,连相似的都没有听说过。
孙远良咂嘴道:“我怎么感觉...北蒙人在虚张声势啊!这种阵型有个屁用啊?”
“这个...”尚飞文笑了笑说道:“各位,我没带兵打过仗也不懂得什么阵法,说了大家也别笑话我哈!我怎么觉得...
北蒙人不像是要进攻,是不是个障眼法?拿这个迷惑咱们,然后有别的行动。”
“嗯嗯,尚大人所说有理,”赵鼎鑫点头道:“北蒙人有四十多万人马,这些不过十多万人,还有近三十万人呢!很可能是想从两侧兜过来包围我们。”
朱全立刻吩咐随行亲兵传令,让巡哨营多派些人手出去,查看两翼的情况。
这时孙远良说道:“赵大人,要不咱们先试探试探,目前看南北两翼十几里之内没有情况,只正面这十万人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我率领本部人马佯攻南侧之敌、看看北蒙人怎么应对。”
赵鼎鑫想了想,“孙将军,你部只有六万人吧?是不是少了点呀?”
“没关系,我带着弩车、二百辆弩车能顶五万人。”
“孙将军,”方兵说道:“要不这样,你带人攻击北侧之敌、我率人出营盯着南侧之敌,看看他们怎么办。”
孙远良点头,“我看行,您看呢赵大人?”
“好!”赵鼎鑫说道:“我和朱将军就在这儿观察敌情、以旗为令,如果有什么意外就举黑旗你们两部人马立刻退回,红旗是全力进攻,敌军没有变化就举黄旗可以试探性进攻。”
孙远良和方兵答应着下了了望塔,各回自己大营集合人马。从心里来说孙远良有点看不起什么棋山营、泰安营,暗想你们一场接一场的打败仗,照比乡勇团差远了、今天就让你们看看乡勇团是怎么打仗的,所以队伍集合完毕也不等南营方兵的信息,就直接率人出营。
距离敌军只有六七里,他就在马上吩咐:命王刚、陈广各率一万弓箭手在前,呈牛角之势从两侧接近北蒙人前队。
他自统两万长枪手局中,后面紧跟着二百辆弩车,再后面是两万刀手,乡勇团的刀手就是弓箭手、弓箭手也是刀手。虽然表面看是六万人,却抵得上十万。
后锋营保持阵型整体前压,虽然只有六万人却极具威武气势,了望塔上的赵鼎鑫不由赞叹道:“虽是乡勇之名,却比我们这些直属军还要有章法啊!”
“赵大人过奖了,”朱全说道:“夏将军非常重视日常操练,就算两军对垒的间歇都要训练,所以乡勇们令行禁止比较守规矩一些吧。”
“厉害!真是让人佩服,怪不得乡勇团战无不胜呢...!”
乡勇团的坐骑几乎都是草原骏马,进军速度很快、转眼间就过了三里。看到有敌来迎北蒙人的北路军停了下来,而且先头部队立刻排成了一条线。
孙远良作战经验丰富,虽然离得还远看不清楚、但是通过队型就知道对方有盾牌,立刻高举横刀下令减速前进,回头看了一眼、了望塔上空空如也却没有挂旗。
纳闷的回过头来、猛然瞥见北蒙人南路军正向自己侧翼冲来,刚想传令变阵忽听喊杀声响起、方兵率领棋山营军冲了上来。
南路的北蒙军见势不好立刻停止夹击、转而后退,与此同时北路的北蒙人也开始后退,队形不乱井然有序。
“特么的,这是干什么?跑了十几里路赶过来,一箭不放就撤了...?”孙远良有心追击便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了望台上挂起了一面黄色大旗。
他立即喝道:“传令,命王刚部追上去,弓箭手远射攻击...!”
有亲兵传令下去,王刚立刻率领一万弓箭手加快速度追上去,万箭齐发飞向敌阵。
孙远良预判很准,北蒙人早准备了盾牌、这波羽箭造成的伤害很小,不过后退的速度却加快了。
“特么的,这是什么意思啊...?”孙远良正想命令陈广带人冲杀,身旁亲兵突然说道:“都统快看,换旗了。”
孙远良急忙回头,见了望台上挂起一面黑色大旗,不禁诧异万分,“黑旗...出什么情况了?”快速扫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危险。
亲兵问道:“都统大人,还要继续进攻吗?”
“鸣金,命王刚回来...”孙远良当然知道不能无缘无故的挂黑旗,“全体撤回大营!”
乡勇团最讲求纪律严明,铜锣一响王刚立刻率人退回、整个后锋营也后队改前队,退向自己大营。
那边的棋山营也跟着回撤,两军一撤北蒙人的两路人马却停止后退了。
香勇们自回大营,孙远良则急急的来到北营登上了望台,“出什么事儿挂黑旗?”
“孙兄,你看...!”朱全向西南方指去,只见数里之外出现了一支人马,看规模至少在七八万左右。
“西北方还有,”赵鼎鑫抬手指了指,“如果孙将军和方将军率人追击,很容易就被北蒙人围住了。”
西北方远处也出现了一大队人马,估摸着也有七八万人。
“特么的,”孙远良骂道:“尚大人猜对了,果然是障眼法、诱兵之计...咱们后面没有吧?”
“目前没有,”尚飞文说道:“等等吧,我的人快有消息了...。”
话音未落方兵攀了上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獬豸卫的弟兄,施礼说道:“回大人,北蒙人防范非常严密、只能探到出营的这四路人马,十里外遍布明哨暗哨打探不到他们大营的情况。”
尚飞文哦了一声,问道:“除了这四队人马,北侧和南侧没有其他人马吗?”
“回大人,没有了。”
朱全捻着胡须沉吟道:“感觉...北蒙人这次来与以前大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