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通带着人刚接近战场猛听得一声断喝,“罗通,来替你父亲偿命吧...!”他急忙循声望去,只看了一眼差点没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来人不到四十岁年纪,身穿银色铠甲、手持红缨长枪,一张脸眉清目朗颇为秀气、却带一股咄咄逼人的英武之气。
“年...年百威?”罗通心中生寒,他知道当初父亲罗耀辉伙同夏无双想要谋害年百威的事情,这时相见能不害怕吗?
“还记得我就好,拿命来吧...!”年百威催马冲来,抖枪便刺。
再害怕也不能眼睁睁的等死啊!罗通急忙挥刀拦挡,年百威立刻抽枪回去、左手拉右手推枪头顺势向他面门拍去。
罗通功力不错,当初差一点就进了行院武科呢!挥刀向前用刀背去磕对方的枪杆。
“嗨...!”这一次年百威并没有变招,而是继续加力砸去。
当...
枪快力猛把罗通的刀砸得向后缩了二尺,差点就磕到他的脸上,吓得他双手发力推开去。
如果论功力两个人相差无几、很可能罗通还要高一点,可论到实战经验年百威足以甩他半条街,左手往后拉的同时右手下压、红缨枪直奔对方小腹扎去。
罗通心中大惊急忙横刀去挡,这一下倒是挡到了、可因为对方枪太快只是把枪头挡偏了一点,枪尖就斜着扎进了他的大腿。
罗通不说娇生惯养也算得上是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样的伤痛啊!一声惨叫声动八方,把他身后的兵士们都吓了一跳。
年百威抽枪回来想再补一枪,危急时刻罗通脑子转的倒快,左手一带缰绳右手刀在马屁股上捅了一下,疼得坐骑一下子窜了出去、速度比兔子还要快。
说时慢那时快,其实这只是转眼之间的事儿,看到主将逃了后面的东隶州军有点发懵,不知道该不该追随主将的脚步。
“便宜了小王八蛋...杀!”年百威将手中长枪一举,带头杀入东隶州军阵中。
他身后跟着三千兵士,这是他的近卫营、是从十五万京师禁卫军中逐个挑选出来的,不仅功夫了得而且个个骁勇善战,这时像虎狼一样杀入敌阵。
赵鼎鑫等人设定的计策就是要咬住拖住敌军,直至对方二十万人马全部参战再出动铁甲军。
所以年百威所部一直保存着实力,这时敌军人数增加自然要全力以赴了,只这三千人就轻松挡住了对方一万人马。
派出去一万人竟然一点收效都没有,司冈岩禁不住皱起了眉头,他倒是不怕夜长梦多、因为己方很快就会有援军到来。
他担心的是敌军动向不明,可又实在看不出哪里能埋伏人马,难道对方另外那二十万人去奔袭信阳城了吗?
按说不会,信阳那边有东隶军前军十五万人马、加上夏渊博所部人数上并不吃亏,那对方是玩的什么套路呢?
观察良久他的目光落在北方极远处的一排树木上,离远看去只是稀稀疏疏的二三十棵、并未成林,可是除此外其他地方更不可能隐藏二十多万人马呀?
近三十万人马分成三处厮杀,喊杀声震天打得难舍难分。司冈岩正犹豫派出余下人马忽然发现对方的车队动了,继续向着北方行进。
就在这时一个兵士飞马而来,高声说道:“回都统大人,前军正从信阳城赶来、随后就到。”
“好!”司冈峰心里立时有了底气,“传令,所有人马出击,夺下辎重车辆全歼东部那股敌军...特么的,老子总不能白忙活一场吧!”
身后两个统领得了命令,立刻引着六万人马向辎重车队冲去。向北是缓坡,可能嫌爬坡吃力上百辆大车忽然分向东西两侧散开。
“还想跑?传令下去,必须夺下所以辎重车辆...!”话音未落耳中隐隐多了片喊杀声,好像离得挺远。
司冈岩仔细辨别了一下、应该是从东侧传来的,不用问肯定是援军到了,哟!中州军那二十多万人不会是...
“都统大人,您快看!”身侧的亲卫忽然叫了一声。
“怎么了?”司冈岩急忙扭回头来,一望之下震惊万分。
那一百多辆大车撤开之后视野突然开阔起来,原本被遮住视线的地方不知怎么就出现了无数兵马,正以极快的速度向下冲来。
“呃...特么的混蛋,这是从哪冒出来的啊...?”
司冈峰观察了半天到底还是没看明白,先前他看到的那几十棵树是田地的尽头,而树木之后却是一片平地、从下往上看自然看不到平地后面的情况。
这就是赵鼎鑫的细心之处,看似一马平川无法设伏,只是利用一处坡坑和坡折棱角的视觉差、就隐藏了近三十万大军。
他一直站在大树旁关注着战况,看到对方终于上钩立刻命令铁甲军出击,车队那时候行动就是为了遮挡视线。
两万重骑以猛虎下山之势疾冲下来,趟起的灰尘犹如滚滚的巨龙,更助长了无坚不摧的滔天气势。
“不对!”看着日头下一片黑光闪耀司冈岩猛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大叫:“收兵、收兵...快快,晚了就来不及了...!”
铜锣声响起东隶州军纷纷后退,原本缠斗在一起的敌军却不随后追赶,而是向两侧快速撤开。
这是在给铁甲军让路,要知道重骑从坡上全速冲来想停下是很困难的,即便是自己人也逃不过被碾压的命运。
这些东隶州军自然也看到了铁甲军,惊诧于对方的气势急急忙忙的往下撤,可惜的是为时已晚、刚退出一里就被追上了。
铁甲军虽然人数不多但是战力超强,只是依靠疾冲下来的巨大惯性就撞翻了上万人,巨斧大戟落处更是鲜血迸溅、刚一接触就把东隶军打懵了。
后面的司冈岩看在眼里心疼得直骂,大声嚷道:“避其锋芒,往两侧躲啊!都特么是傻瓜啊...?”
传令兵急忙拿起信号旗指挥兵士撤向两旁,可这时候东隶军只顾着催马逃命了,哪有心思看信号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