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闻天看过孙远良的布阵缓缓点头,“不错...”话音未落一匹快马由西方而来,马上之人挥手喊道:“军情解除...是自己人!”
“呃...怎么会是自己人呢?”
“是很奇怪啊...”王长清催马迎上去,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那骑探答道:“回大人,来的是...是西疆州军,不是敌军。”
“我去,这差哪去了...”夏闻天摸着下巴嘀咕,“这是没地方呆了所以跑来投奔我,嘿嘿...要说这脸皮可是够厚的哈!”
“大人,”王长清含笑问道:“要不...我去把袁天寿叫来,让他去迎接西疆王夏及雨?”
“嘿嘿...你小子也够坏的啊!非得往人家眼珠子上抹点药呗?”
孙远良在旁边说道:“老大,夏及雨接连两次要害您,今天正好跟他算算旧账!”
夏闻天眼望远方长出了一口气,“还是算了吧,内忧外患未除自己人搞内斗...不是时候。”
“老大,你也太仁慈了,您没有杀虎意可是虎有害人心呀!”
“虎?夏及雨算什么虎?”王长清撇嘴说道:“他顶多是一只狼...还是一只白眼狼。”
“对对对,”孙远良连连点头,“他可不就是白眼狼嘛!老大,对待狼咱们可不能心慈面软啊?必须得以牙还牙...。”
夏闻天还是摇一摇头,“我说了现在不是时候...都不许再提这个话题了。”
“好吧老大...那,把阵式撤了吗?”
“不,就这么摆着...谁知道他们是什么来意,等我去看看再说。”
夏闻天立刻催马前行,穿过弩车队、刀牌手来到前面,眼见远处尘土飞扬有大队人马奔驰而来。
看对方人马着实不少,孙远良暗中传令下去准备作战,并且让前排刀牌手避向两侧、弩车随时可以射击。
滚滚尘烟越来越近,肉眼可见果然是西疆州军的服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一里外忽然停下来。
王长清忍不住嘀咕道:“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真是别有图谋?”
夏闻天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前方。过不多时对面有几匹马越众而出,向这边行来。
“大人,”王长清说道:”好像是甘敬甘大人。”在边疆双方颇有接触,他对甘敬印象还不错。
“嗯...”其实夏闻天早就认出来了,他是在琢磨为什么夏及雨不出头,而是让甘敬来见自己?难道是自知理亏?
“夏将军...”甘敬老远就抱拳拱手,“老哥哥来看你了。”
夏闻天立刻催马上前,笑着说道:“欢迎欢迎...甘兄,好久不见一向可好啊?”
甘敬摇头无言,到了近前才说道:“不瞒夏将军,我是无处立足前来投奔你的。”
“哎...甘兄说的这是哪里话,太见外了吧?”二人错马夏闻天握了他的手,问道:“我听到了一些消息...情况很糟糕吗?”
“很糟,西疆州...整个西疆都丢了。”
“哦...那...只有甘兄杀出了重围吗?”
甘敬苦笑摇头,“除了留守边疆的五万人马外,倒是没有太大损失、西疆王和宁副都统都无恙,只是...”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住口不说下去。
“甘兄,”夏闻天说道:“你们并肩作战,也算得上是同生共死、难道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嘿嘿,说起来有些...汗颜呐,我和夏及雨闹掰了。”
众人听了惊疑不已,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谁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甘敬带着尴尬笑了笑,“夏将军不会是...不愿意收留我吧?”
“没有没有,我是高兴得有点忘乎所以了。”夏闻天说道:“甘兄一路辛苦快请进营中休息...。”边说边向孙远良使了个眼色。
后者心领神会,立刻暗中传令收兵。
这边夏闻天拉着甘敬的手来到大营之内,下马进了中军大帐、命人奉上茶水,然后屏退众人。王长清知道事出非常,也随着退出帐去。
帐中只剩下二人夏闻天才问道:“甘兄,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甘敬未语先叹了口气,“夏将军有所不知,戎羌和山苗两族突然进攻西疆是谁也预料不到的事情、让雷诺纠集人马攻入边疆也属于意外。
我们只有十四五万人马、敌军有三十多万,寡不敌众丢了西疆州也属正常,可是...可是王爷他...”说到这里他又摇头叹气说不下去了。
“甘兄,西疆王是不愿意来北封州吧?”
“他不愿意来倒也罢了,他...他竟然想把丢失西疆州的责任推到夏将军身上。”
“呃...?”夏闻天惊讶万分,“我在北封州,西疆州丢了关我什么事啊?”
“所以才令人气恼嘛,”甘敬说道:“他让我们见了皇上后说西泽军队是从北封州进入西疆州的,还说曾经向夏将军求援,可夏将军见死不救就是不肯出兵。”
“哦...真是可恶!”
“还有呢!夏及雨还说有人为西泽军队带路,暗指夏将军你和北蒙人有勾结,否则怎么北蒙人遇到你就打败仗...?”
“哈哈...”夏闻天苦笑摇头,“我杀了那么多北蒙人,皇上也知道的、他怎么会相信这种鬼话?”
“一时不信不等于永远不信,夏及雨说当初大败北蒙人后你不去增援中州就是要在北封州自立为王,染指西疆是想扩张地盘...”
“哈...嘿嘿...真是难为他想得出来?呵呵...”夏闻天心中气极脸上却挂着笑容,一只手掌在桌案上拂了几下,真想一掌拍成齑粉终究还是忍住了。
“谁说不是呢!”甘敬叹气道:“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和他争辩了几句,他就说我是夏将军你的人、我一怒之下就和他分道扬镳了!”
“甘兄是正直之士...其实夏及雨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举吧!嘿嘿,前两天他又派人来给我下毒,可能是怕这件事情败露出去、所以恶人先告状想给我安上罪名。”
“哦...原来如此,他这人太过小肚鸡肠、不值得追随。”
“那...宁操都统呢?”夏闻天问道:“难道他同意嫁祸于我了吗?”
甘敬摇头,“这...我也不太清楚,夏及雨是先找我谈话、当时我就搂不住火气吵翻了,我清楚宁都统为人、绝不会和他同流合污陷害夏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