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盘乡与谭乡，张家乡今年惨透了。
火龙果没有那保鲜的树叶保鲜提纯，口味差了很多。
比市场上的普遍的火龙果都差。
关键是不能保鲜。
十一月采的火龙果。
采下来后，就送进了地窖中。
但是，在地窖中，它也在慢慢地腐烂。
地窖比外面要好些，但也只能多保存二十多天。
到了元旦后，那些火龙果全部喂了猪鸡牛鸭。
今年，张家乡没有增收的项目。
又回到了两年前的那种状况。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张家乡的人，对曹云龙更念情。
又到了腊月。
曹云龙又去送礼了。
还是那几家。
礼物还是那几样。
不过，盘乡的香猪肉与跑山鸡却出了名。
年前，来了很多的人，在盘乡买猪肉，买活鸡。
县政府方面，州政府那边，各自在盘乡调走了五千斤的香猪肉，五千只跑山鸡。
弄到最后，村民都不卖了。
再卖，今年就没有鸡吃了。
主要原因是，州县政府买猪鸡，给的是市场的猪肉鸡价。
而那些找上门来的人，出的价，比市场价要高百分之五十以上。
这个时候，盘乡来了七辆车。
下来了七个公子哥。
他们直接闯进了曹云龙的办公室。
曹云龙看着对方，“请问找谁？ ”
一个年轻人说，“找你！”
“请坐，你们找我干什么？ ”
“买香猪，再买跑山鸡。 ”
曹云龙忙说：“那你要去找市场，或者去村民家中去购买。 ”
“找他们多麻烦，我就直接找你！你是负责的，你开口，他们得卖。 ”
“那你们要多少啊？ ”
“五千头猪，五万只鸡。我们按市场的生猪活鸡的价格给你。”
曹云龙的脸不再热情了。
“我们乡，总共就养了五千头猪。这阵子，卖了两千多头。只剩下两千头，都是村民准备杀了腊肉的。过节的。 ”
“那就卖两千多头给我们。盘乡上百年，都没有吃多少猪肉，吃不吃猪肉，就无所谓了。”
曹云龙的心中怒了。“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权力，你们要买猪鸡，就直接去上门找村民谈。”
那个说话的人的身边，一个狗腿子样子的人说：“你敢拒绝黄公子？他父亲是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 ”
曹云龙早就猜到了是个公子。
“对不起！还是那句话，我不是卖猪的。 ”
说完，曹云龙喊来了办公室主任，将那些人请出了办公室。
那个黄公子死死地盯着曹云龙。说，“对我不客气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
曹云龙也没有理他们，径直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那群人之后在乡里待了一个小时，什么也没有买，就离开了。
曹云龙这才想起，李幼兵说过，原来的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胡省长调回了京城，原来的一个副省长，接过了常务副省长。
应该，就是这个黄公子的父亲了。
对于胡志杰，曹云龙还是很感激的。
但是，胡家人不当曹云龙是回事。
该帮说句话都不说，放弃了曹云龙。
那就没必要去热脸贴屁股了。
你帮我，那是一块寿石换来的！
我曹云龙不欠胡家什么？
又过了五天。
曹云龙开着车，带着年货去送礼了！
这是没办法的事。
每到过年，下级向上级送礼。上级再向更上级送礼。
这是一个惯例！
曹云龙也不能违背这个惯例。
县里的礼，昨天已经送过了。
刚好昨天，县里开会。
各乡的书记乡长，去县里开会，布置年终的工作。
所以，曹云龙便将书记与县长的礼送了过去。
其他的人，太多！
开会的时候，碰到了原来的盘乡乡长。
他不好意思地向曹云龙认了错。
说是他准备让曹云龙帮忙联系李先生，收购板栗油与油饼。结果，乡长他们反对，说要生产饵料出来卖。
结果，造成了重大的损失。
曹云龙心想。
乡长与其他的人怎么知道油饼做饵料？
不过，曹云龙很客气地与他说，“现在的饵料市场竞争很大。李先生也不做饵料了。 ”
大家还保持那种“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氛围。
今天，曹云龙就带了礼物，去了州里。
老规矩，曹云龙先去了州委书记的家中。
书记不在家，说等一下回来。
夫人收了礼物后，与曹云龙聊了起来。
说着说着，夫人的一句话，吓着了曹云龙。
“我家可能要调走了。 ”
曹云龙稳定了心情，问，“书记高升了？ ”
“高升什么呀？还是地委书记。”
“哪个地区？ ”
“黔东南州。”
曹云龙说，“黔东南与这里一样的，为什么要调？ ”
“他在黔南州工作了十五年，任州委书记有了七年。上面说，要交流。黔东南的书记去了遵义，黔南州到黔东南，黔西南到黔南州。”
这是不想人在一个地方做大。
要在一个地方形成势力，必须得五年以上。
那样，就会形成“一个声音，一个思想”。
上面的人，肯定不希望干部的势力过大。
你下面的人，眼中只有你州委书记，不听州委其他的领导的话。那要集体领导干嘛？
说话间，州委书记回来了。
曹云龙站在门口迎接，接过了他手上的皮包。
将皮包放到了架子上，曹云龙便站在边上。
书记坐到了沙发上，让曹云龙坐下。
曹云龙坐了下来。
书记喝了一口夫人送来的菜，抬头看向曹云龙。
“又有人告你的状了。 ”
曹云龙不知所措，“我没有做错事啊？ ”
“不是你做没做错事的问题，是人家认为你做错了。你是不是赶走了几个来卖香猪与鸡的人。 ”
曹云龙点头，“是，他们要是买一点，我也就帮了，你猜他们要多少猪，五千头！ ”
夫人问，“你们乡里养的香猪有多少？ ”
“不到五千头，中秋，元旦，年前，杀了两千多头。就剩下两千多头。 ”
夫人说，“那真是包干了！ ”
书记听了汇报后说，“就是这个事，你得罪了他们。一个小时前，省里打来电话，说是要派一个人过来，担任盘乡的党委书记。被我拒绝了。但是，下一次，我就是想拒绝，也没有这个能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