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那个女孩应该已经放弃了,今天也没在门外,”薛绍良撇了撇窗外,语气有些轻松。
但奇怪的是,他家主子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傅冥寒这会儿还在审阅合同,听到薛绍良的话也未动声色,其实他早就发现了,自从初雪那天开始,女孩已有3日未出现,满地的积雪覆了她来时的路和离开时的脚印,仿佛从没有出现过一般。
也好,终于清净了。
薛绍良又低头看了看手表:“主子,已经22点了,您该休息了,身体要紧。”
“如果不能闭嘴,就出去,”傅冥寒视线未离开合同,但声音极冷,冷到薛绍良觉得自己的血液已经被冻结凝固,立刻乖乖闭嘴……
***
李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一个略显粗狂油腻的男人坐在老板椅上,夹着雪茄,翘着二郎腿:“老王,怎么回事,上次那个活儿不行啊。”
这人便是李铭成了。
李铭成的面前是一个干瘦的中年男人,明明有些地中海,却硬梳成偏分,这会儿正猫着腰,舔着笑:“诶呀,是李董您太厉害啦,哈哈,您放心,今晚这个绝对让您满意,您是要在办公室,还是要去……”
那点头哈腰,狗腿十足的模样,让人有些反胃。
“叫进来吧,我家那位管得严,节省时间。”
“得令嘞!”说着老王便嘿嘿笑着打开办公室的门。
可就在门打开的一瞬间,伴随着一阵寒风,一道黑影卷入办公室内。
灯,熄灭了。
老王还没来得及出声,只觉得脖颈一麻,便晕倒了。
坐在老板椅上的李铭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难道老王新找这女的喜欢黑着来?开灯不习惯?
但细细听了听,没有脚步,没有女人妩媚的声音,只有死一般的寂静,他有些慌了,直觉告诉他,这事和风月无关……
不会是进贼了吧?
这会儿也硬不起来了,声音没了先前的放荡,颤颤歪歪道:“老王?老王你还在……”
话到一半突然消声。
因为他的喉咙正被一道麻绳狠狠勒住:“你……是……谁……”
李铭成此刻说话很是费力,不自觉的有些翻白眼,他感觉脑门充血,快要无法呼吸了……
这难道就是濒死前的感觉吗?一股强大的恐惧感向他侵袭,下意识地伸手想扯开勒在脖子上的麻绳。
但绳子已深深地嵌入他脖颈的肉里。
“蓝宝石在哪,”凌珂的声音清冷飘渺又透着危险。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一个女人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气,让他一个正直壮年的男人毫无反抗能力。
他惊了,甚至还有一点走神儿,有那么一瞬间他忘了自己的处境,而是在想,声音这么好听,长得应该也很漂亮……
他想回头瞧瞧这个女人是谁,却根本动弹不得,只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咖啡味儿。
强盗还喝咖啡?高逼格啊……
凌珂又提了提麻绳,男人身体立刻僵直。
求生的意识让他本能的听话,他颤抖地手指了指旁边的抽屉,示意蓝宝石就在那里面。
凌珂一手扯住麻绳,一手去开抽屉。
就在这时,李铭成突然发力想挣脱,但凌珂早就料到,她勾了勾唇角,有些不屑,即便是一只手扯着麻绳,她那力气也足够同时勒住三四个男人了,这会儿见他发力,便漫不经心地紧了紧麻绳。
李铭成就像只待宰的羔羊,绝望到怀疑人生,彻底放弃挣扎。
凌珂打开抽屉,看到一个质感高级的透明盒子里放着一颗闪闪发光的蓝宝石,她单手打开盒子,取出蓝宝石,在手里掂了掂,小心收好。
这么小,竟然这么贵。
就在李铭成感觉自己生死一线的时候,脖子上的麻绳倏地松了,他大口大口地倒着气,猪肝色的脸慢慢缓和,他第一次觉得呼吸竟然是件这么幸福的事。
回过神来,身后的女人早已不见踪影,而旁边的窗户打开了,窗帘被强劲的夜风吹着,扬得老高。
零星的雪花飘了进来,落在他脸上,好冰。
他走到窗边,朝窗下看了看,又扭着脖子朝窗上看了看,瞬间恐高症都要犯了:奶奶的,这可是五楼啊,这特么到底是人是鬼……
坏了他的好事,扫了他的兴致,还抢了他的宝石,竟然就这么来无影去无踪的。
他越想越气,回到办公桌前,摸着黑拿起电话拨了内线:“你们这些保安天天都干什么吃的?我怎么养你们这群废物!赶紧给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