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傅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门口。
林殊织从路过的女职员手里抢了个苹果,敲了三声门,然后进屋。
“冥寒,已经查到了,那日入夜园的人代号Joker,是个宝石大盗,据说从未失手过,那天应该是他第一次空手而归,咱们阿珂真是厉害啊。”
傅冥寒把视线从电脑屏幕挪到他脸上,眸子里寒光乍现:“你叫她什么?”
林殊织打了个冷颤,突然觉得自己印堂发黑,会有血光之灾。
他浪荡惯了,一时忘形,这会儿连忙补救:“刚刚嘴瓢了,要不,我以后直接叫她傅夫人你看怎么样?”
“傅夫人是我家老太太,”傅冥寒收回警告,言归正传:“我让你查的是他的真实身份。”
林殊织靠在办公桌旁,有些落拓不羁:“这个你还得再给我几天时间,他很警觉,最近一直没有行动。对了,听说你送凌珂去上学了?这么宠她?傅家叔叔们那边没问题吗?”
傅冥寒自有盘算,没理他,继续看向电脑屏幕,敲击键盘的声音迷之好听。
林殊织咬了口苹果,那女职员的手上有香粉味,但她手里的苹果却不甜,如果这苹果是从香菱手里抢的,一定会很甜。
他咽了那口没滋没味的苹果,幽幽地道:“冥寒,只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无聊的问题层出不穷,傅冥寒全当他已经死了。
林殊织倒是习惯在他面前自言自语,瞥了他一眼,表情像是缺爱:“我都有点吃醋了呢,我以前一直以为你不会喜欢任何人的,我以为我才是那个会陪你到老的人……”
后来,林殊织是被保安带出办公室的……
同时,帝都私立高中。
上午第四节课下,生物老师刚走,班主任李玉明便拿着个作业本气冲冲地进到教室。
本子往讲桌上一摔,仿佛更年期压抑着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发泄之处:“凌珂,你给我站起来!”
凌珂慢条斯理地起身。
班上同学面面相觑,都等着看热闹呢。
李玉明指了指作业本,“这就是你做的作业?半页卷子,20道题,你就做了3道,字迹潦草也就算了,还好几个错别字!我在一班教了这么多年,可从来没遇见过像你这么差劲的学生!”
凌珂只学了一天,能做成这样已经是天赋异禀。
昨天晚上,她在卧室里憋到凌晨1点,终于做出三道题,后来烟抽完了,剩余的题她就没做。
她没什么表情:“再给我几天时间。”
李玉明冷笑:“几天时间?口气不小啊,就你这水平,再给你两年也就这样了。”
唐槿汐带头领笑,其他同学跟着议论。
凌珂丝毫不受影响,还是那句话,语气多了几分笃定:“没错,就几天时间。”
“好,以后我会检查你的每一科作业!”
李玉明扔下一句话,愤愤地走了。
中午休息。
学生们该吃饭的吃饭,该休息的休息。
凌珂对吃的没什么兴趣,这会儿正在教室里闭目养神,脑子里复习着上午背的内容。
感觉到侧面有视线。
她懒懒地只睁了一只眼,看过去,是唐槿汐。
唐槿汐撞上她的视线,忙移开,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低头看手机,手指噼里啪啦地打着字,眉眼挑着。
肯定没干好事儿。
凌珂漠然置之,翻开书看。
看得挺投入的,眼前的光线倏地暗了下来,书本被蒙上一层阴影。
紧接着,一个张扬不羁,很不收敛的男声响起:“你就是新来的插班生?”
凌珂抬眸,那是一个挺粗壮的男生,小麦色皮肤,长得嘛,不值一提……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总面对傅冥寒,眼光变高了。
这人身后还跟着两名男生,是他的跟班。
“这不是咱们学校的恶霸张天霖吗?”
“我记得他从来不动一班的人啊?”
“肯定是凌珂惹到他了呗!”
“快走吧,别波及到咱们。”
午间休息,教室里人不多,有些空旷,学生们即便压低了声音,听起来也依然清晰。
唐槿汐没走,就坐在一旁,她看得起劲,心情好到连午饭都不想吃了。
张天霖的父亲是唐氏集团的一个部门经理,张天霖天天巴结着她,现在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凌珂漫不经心地回了句:“你挡我光了。”
然后继续看书。
张天霖干笑两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转头对身旁的跟班道:“你们听到了吗?她竟然说我挡她光了?”
跟班们浮夸地附和:“老大,这人是个傻子吧?哈哈哈!”
三个人越笑越猖狂,凌珂觉得吵,眉宇微蹙:“你们找我有事?”
她尽力压着性子,在学校里她不想动手,只想好好学习,尽快拿到毕业证。
更何况就这几个乌合之众……
说句心里话,她根本瞧不上。
张天霖留级一年,在帝都私立高中总共待了三年半,还没遇过这么浑不吝的人,表情又狠了几分:“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凌珂挑眉看他,不置可否。
他差点气出内伤,咬了咬牙,只好自问自答:“我就是咱们学校的老大!谁见了我都得绕着走!今天来就是要给你点教训!”
凌珂合上书本,往椅背上靠了靠,手里的笔仍在桌子上:“谁是老大就听谁的?”
“那当然!”张天霖卷起袖子向凌珂靠近,表情得意,他以为凌珂终于怕他了。
真是愚蠢。
凌珂嘴角勾起一抹笑,有些冷,有些傲,好听的烟酒嗓里带着命令感:“那从今天起,学校老大换我当。”
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听到一声巨大又刺耳的响声,是课桌的金属桌腿与地面剧烈摩擦的声音。
汗毛瞬间竖起。
只见凌珂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了课桌上,张天霖就站在课桌对面,桌子重重地撞到他肚子上,一百八十多斤的男生竟然跟着桌子一起被推出去老远。
他的后身又撞到了后面的桌子,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撞一个,直到最前面的桌子慢慢停下,他人也瘫缩在地上。
五脏六腑仿佛都挪了位,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后腰,痛苦呻吟。
他现在急需有个人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凌珂掸了掸白球鞋上的灰尘,眼前一片狼藉,她和她身下坐着的椅子却纹丝未动。
教室里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