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份儿上,你们已经没有选择了,”四生君说,
“咱们就算不是朋友,也见过这么多次了啊,再怎么也算得上是老熟人了吧,”我很无语地接过了话,道:“既然是老熟人,在死这件事上,你再怎么也得多给我一个选择啊,”
“你想要选择,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四生君顿了顿,问:“你想死快点儿,还是死慢点儿,要想痛快,那就死得快,要想多活一会儿,那就痛快不了,”
这个时候,痛快什么的,肯定没有多活一会儿来得实在啊,毕竟多活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生还的机会嘛,
“我要死慢点儿,我还没活够呢,”我说,
“行,”在回了我这么一句之后,四生君便没再说话了,
四生君跑哪儿去了,她该不会是跑掉了吧,她要是走了,我怎么办啊,白玉棺材里的九公主,可不是个善辈,她就弄了这么一点儿花瓣出来,就把我和易八给制住了,甚至我们两个的小命,都快没了,
我身上长出来的花枝,还在一点一点地往外生长,悲剧的我发现,我的脚底下,好像还是长根了,那根往地底下在钻,这是个什么情况啊,难不成我真的要变成一株花了,现在都开始生根了,
“九公主,你就饶了他们这一次吧,”是白夫子的声音,她走了过来,跪在了那白玉棺材的面前,在那里磕起了头,
一边磕头,她一边叽里咕噜地念着什么,白夫子念的应该是某种经文,我一个字都听不懂,不过这没关系,反正她这经不是念给我听的,是念给九公主听的,
在白夫子念了那么一会儿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九公主被她说动了,反正我身上的那些花枝们,现在没有再往外生长了,
“呼呼……呼呼……”
起了一股子阴风,这阴风里带着一股子淡淡地清香,在闻了这清香味儿之后,那些从我身体里钻出来的花枝们,很快便慢慢地全都缩回去了,
“谢谢九公主,”
白夫子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在那里跟九公主磕头,白夫子每磕一下,我和易八身上的花枝就会往回缩那么一点儿,
在连着磕了好几十个头之后,白夫子的额头都给磕破了,因为我和易八身上的花枝还没缩回去完,所以白夫子还在那里磕,
也不知道九公主是不是故意在折腾白夫子,虽然白夫子磕头磕得很诚恳,反正从我和易八身上长出来的那些花枝,在缩回去的时候,速度比长出来的时候要慢得多,
“白夫子你这是在干吗啊,”是四生君的声音,这么半天都没说句话,怎么在突然之间,她就开口了呢,
四生君在这个时候出来,应该不仅仅只是为了看白夫子的笑话,我感觉,她应该是想要做点儿什么,
“两个孩子不懂事,打扰了九公主,我是来替他们赔罪的,”白夫子说,
“他们两个又不是你的孩子,你替他们赔什么罪啊,”四生君问,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白夫子冷冷地对着四生君回道,
“是你的事,”四生君冷冷地笑了笑,说:“这确实是你的事,要不是你给他们指路,他们能找到九公主这里吗,你指使他们来这里捣乱,然后又跑来替他们求情,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四生君这话说得,也不是一点儿道理都没有,我和易八之所以能找到这个地方,靠的不就是白夫子通过白梦婷之手转交给我们的那张风水图吗,白夫子既然把那张风水图转交给了我们,那就是说明,她确实是有意要我和易八来这里的啊,
这时候,从我和易八身体里长出来的花枝们吗,全都已经缩回去了,我和易八也恢复了自由,不过因为中过花蛊的缘故,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还是有那么一点儿虚,应该是伤了元气的缘故,
“你们俩能走了吗,”白夫子问我和易八,
“能走了,”我点了下头,回了白夫子这么一句,
“既然能走了,咱们就别耽搁了,赶紧出发吧,”白夫子在跟我和易八来了这么一句之后,便带着我们,开始往回走了,
四生君呢,刚才她都还在跟白夫子对话,怎么现在又没有声音了呢,这个四生君,就是喜欢玩神秘,老是像这样躲躲藏藏的,
在往回走了那么一段之后,前面突然传来了哗啦哗啦的声音,
我抬头一看,发现是一个纸人朝着我们走了过来,这个纸人,脸很花,身材也有些畸形,那样貌看上去,很是有些滑稽,
在看到那纸人之后,白夫子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惊色,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白夫子问那纸人,
“我的法器在那小子手上呢,现在你们要走了,得把法器还给我,”那纸人开口了,他一开口,我便听出来了,是鬼他爷的声音,
“还给他,”白夫子看了一眼我手上拿着的打鬼条,对着我说道,
打鬼条这玩意儿本就是鬼他爷的,既然他现在想要回去,我自然得还给他啊,
我二话没说,直接把打鬼条递了过去,给了那纸人,接过打鬼条之后,鬼他爷说:“咱们两个现在是互不相欠了,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可再也不要打我打鬼条的主意了,”
“说得好像谁稀罕你那打鬼条似的,”我白了鬼他爷一眼,
鬼他爷对着我冷哼了一声,在冷哼完了之后,他便转了身,哗啦啦地离开了,
“这个鬼他爷是个什么来路啊,”在鬼他爷离开之后,我有些疑惑地看向了白夫子,对着她问了这么一句,
“不用管他,就是个神经病,”白夫子居然说鬼他爷是个神经病,不过从我之前跟这鬼他爷的接触来看,这家伙确实有那么一点儿神神叨叨的,
白夫子带着我和易八,继续往前走了起来,在走了那么一段,我感觉走不了多久,咱们应该就能走出去的时候,前面突然起雾了,
起的那雾,白茫茫的,而且还很有些浓,随着那雾的弥漫,不一会儿的功夫,我的视线便全都被挡住了,
“怎么起了这么大的雾,是不是那四生君在搞什么鬼啊,”我问白夫子,
“这明摆着的事,还用得着问吗,”白夫子没好气地回了我一句,然后道:“四生君,你我二人,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还希望你不要挑起无谓的争端,”
“井水不犯河水,”四生君哈哈地笑了笑,说:“在你把地藏宫的风水图拿给这两个小子之前,可以这么说,但现在,咱俩已经不再是以前那种和平的关系了,俗话说得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你白夫子都已经开始打我地藏宫的主意了,我还能跟你井水不犯河水吗,这次我要是放你们出去了,那岂不就等于是在放虎归山,养虎为患啊,”
“这事儿九公主那边都过去了,你还跟我们计较个什么劲儿啊,”白夫子问,
“九公主是九公主,我是我,她不跟你们计较,那是因为她大度;我跟你们计较,那还是因为我本就是个不大度的人,”听四生君这意思,我们三个今天要想从这地藏宫里走出去,应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啊,
“你以为我会怕你吗,”白夫子冷冷地问,
“我知道你白夫子,你是谁都不会怕的,”四生君接过了话,说:“但你得清楚,我四生君也不是怕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