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国窦晨,常驻京城。
他和许恒山是挚友,两人相约,今日在香满楼品尝桃花酿。
窦晨:“许兄,到了京城许久,你可比皇亲国戚都忙!今天终于有功夫见我,真不容易哦。”说罢,举起骨瓷酒杯,对着许恒山一饮而尽。
许恒山:“哎!晨王子,莫怪莫怪。这几日的确是忙死我了。还不是为这些个皇亲国戚办事,太后的生辰降至,不是叫我采办南平的金珠做凤冠,就是叫我弄你们西海的雪狐皮做大氅。”
“虽说,这些物品也不难采办,可都是难弄的金主。须我亲自上门服务,叫下面人送去,哪次不挑刺?本公子去了,他们才没话讲。”
“都说商贾之户,唯利是图,可却也却靠我这巧舌如簧,把贵人伺候开心。有时候想想,我这读那么多书也无用。虽衣食无忧富可敌国,竟然还要被人看不起,哎...也就晨王子待我几分真心,与我称兄道弟。”
“哈哈,一向开朗的许公子,今日怎的多了几分惆怅,这可一点不像你。前些日子你飞书于我说了,那淮州城里月老树下一段姻缘,我听的好生感动。”
“后来,你又说是找到这位姑娘。可,今日见你,眉目紧锁,看不出半点开心,怎的这姑娘许了人家了?你求而不得啊?”
许恒山看着窦晨开玩笑性的的问询,杯中桃花酿也一口闷,眼神幽远没有焦距:“晨王子,姑娘是许了人家,我根本没有机会了!哎不说了,喝酒喝酒!就算姑娘没有许配,可她,绝对不是那种世间俗气女子,是恒山不够优秀吧。”
“哟哟哟!那般的女子竟然还看不上鼎鼎大名的许家大公子,能让许公子,生出自卑之心,叫小王正当好奇。可否告诉我,我帮你摆平。”
“哎啊,别说这些没影的事儿,说点其他吧! 男儿志在四方,何必把情感这虚无缥缈之物,看那般重!”
许恒山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会让他更加难受。
窦晨王子:“好好!不说!你应该听闻了,这当今陛下的义女,郡主那可是整个京城议论的对象?那日,她面圣,一鸣惊人,叫无数公子沉沦其天女之姿,仪态万千,可谓佳人如梦,得到全京城的赞美!
“许兄,真可惜你不能入宫,没法看到。此女只应天上有,容颜精致如画中仙子,只一眼,怕是世间男子都已沦陷,硬生生的把所有美丽的公主,压的瞬间没有光彩。”
“许兄,你知道吗?昨天她出宫之时,马车坏了,到处是献殷勤之人,可谓众星捧月般。偏偏被这南平国三殿下抢走先机,人家从邺城就认识了,哎怪不得!但凡,是男子没有不心动的。连传闻中清贵清冷的三殿下都被迷住了。”
许恒山再次喝酒差点呛到,郡主就是她的月老树下的姑娘。奈何有缘无份,空欢喜,她就如同高高在上的月亮,离他十万八千里。
哎,这又如何对窦晨说的出口,他心心念念喜欢的女孩就是她。
也罢,这份情缘自此埋葬在心中。
“晨王子,世间女子千千万,恒山此生不愿再奢望,只想子承父业,把家族发扬光大。”
“哟!这话说太早了!你父亲就你一个儿子,也想不通您父亲的身家,居然没有几房妻妾,就独独你一个儿子。就你这独苗,还能准许你做和尚,定是为你寻得世家小姐!”
“呵呵,世家看中权贵,对我等商贾,素来就看不上的!”
“许兄,究竟是你看不上人家吧!若你想,考取功名对你来说不是难事。得到举荐入朝为官,亦是不是难事。如此青年才俊,何必妄自菲薄。若你不嫌弃,你随我回西海国,你的本事可以在皇家有一番作为。”
“晨王子,莫开我玩笑!我散漫惯了,不会入朝为官那套。”
“哈哈哈,言归正传,我先前提的买卖,考虑怎样?”
“晨王子,撇开家国,但从利益出发,是稳赚,可在下首先是北辰男儿。你我称兄道弟,我便说于你实话听,我并不想作为你中间人,去帮你挖北辰的矿石。”
“当然,我要拿下几个矿山于我来讲不难,但是这些矿石是北辰的根基,此物可以熔炼制造兵器。”
“晨王子你说,你们西海农业落后,只是冶炼制造农具。虽说你要我部分制成农具给你,可谁又能保证你们拿回了这些,让别有用心之人重新回炉,制作兵器,万一日后用作对付我北辰,那许家不成了卖国了?”
晨王子:“哈哈哈,许兄想着这么深远,听你说起来也并不无道理。许兄说的对,北辰官府绝对不允许自家矿石大量卖给他国。”
“国与国之间,正常交易那些量真的帮不上西海的百姓。哎,我本就庶子,我又拥有北辰血液,西海皇室里我又毫无存在感。”
“所以,才到北辰来混混,窦晨只是想想为自己本国做一些实质上事情。但是西海国本就夹缝中生存,北接北辰,南壤南平,国力在五国倒数的,有什么能力对抗北辰?我们拍马屁还来不及!不过,只要有一丝希望,我还是要争取,也不希望自己碌碌无为做一个无用之人。”
许恒山知道窦晨虽然是一个王子,的确也不太好过,诸多约束,还不如他自在。
只不过,友情和这件事,一码归一码。
北辰虽然强盛,若不加强巩固,任由小国发展壮大,谁又保证他们不会侵犯?
“对不住了!恒山自罚三杯,下回我请晨王子。现在,恒山得走了。不少琐事,待空了去我府上不醉不归啊!”
“哟,这么快就要走了!行,行,行!下回,你必须拿出价值万金的夜光杯招待我,否则啊,本王子不去!”
“哈哈哈!好!一言为定。”
恒山起身,抱拳告别。
窦晨身边一亲信上前耳语:“王子殿下,这许恒山您都和他结识这么些年了。您诚心待之,敬之,以兄唤之;奈何,这许恒山压根没拿您当回事。他不信任王子。”
窦晨的贴身亲信,在许恒山走出后,意难平,他们王子待他那是没话说,可终究换不回对等的信赖,心中愤愤不平。
窦晨收起笑意,逐渐严肃,他若是小白,早被他的几个兄弟弄死几百回。
“许兄是纯良之人,你切莫背后这样说他。难道我们真没有所图?他不信,连我自己也不信,不过,迟早一天,我要许兄请自己开口来找我合作。这件事,到此为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