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的瘙痒难忍,叫声连连,引得皇后娘娘大早便去探望公主。
跪了一地的太医瑟瑟发抖,额角的汗水直冒。
“混账!宫里养你们这么些年,尽是一群庸医!连这点小毛病都看不好,若公主出什么差池,你们就等着陪葬!”柳皇后怒目,有些气愤。
一位老太医哆嗦着说:“皇后娘娘,这的确邪门。昨日四公主落水后,微臣来诊治,并无不妥。可夜间就开始浑身瘙痒,微臣查看只是普通的疹子,药方也是由太医院众太医看过,一般服用能止痒。可缘何到了四公主这儿不起作用。微臣斗胆,怕是,怕是中了邪祟!”
“大胆!一个个没有本事,还居然说什么邪祟之说!若陛下怪罪下来,你们就自求多福吧。”
“请皇后娘娘恕罪,微臣等才疏学浅,未能医治好四公主,请皇后娘娘降罪。”
“一群废物!要你们何用?”
“母后,母后,女儿一夜未睡,这钻心之氧,难熬,请母后让太医院给我一剂毒药,让女儿少些痛苦,女儿不愿忍受这千虫万噬之苦。”
“胡说!小四,母后,这就去求见陛下。如今各国来使都带着医官,请陛下降旨广纳有才者为你诊治。你是母后掉下的肉,如何能讲这般不吉利之话。啊····”
柳皇后略带哭腔的抱着四公主。
太子殿下也一早听闻后早朝后,也匆匆赶来探望四公主。
询问缘由后并未入内,虽是亲妹妹,毕竟还是未出阁女儿家,未梳妆打扮,太子也只有替妹妹干着急的份。
帝君很快便得到消息,林德将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汇报给帝君。
他放下手中的笔对林德说:“走!去看看小四吧!”
“陛下驾到!”
四公主听到父皇来看她,连滚带爬的从卧室跑到门口,略带疯癫的样子,格外渗人。皇后拦都拦不住她,也只好由着她这般在御前失礼。
四公主跪地磕头边哭边喊:“父皇救我,父皇救我!女儿实在受不了这般痛苦。太医都救不好女儿啊!”
帝君也微蹙眉心,这小四素来爱漂亮,就过了一晚上,怎的就成了这般疯模样?
“赵太医,四公主究竟是怎么了?”
“回禀陛下,微臣合着整个太医院都为四公主诊断了,只是普通的疹子。可奇怪的是,平时用过得药物都不管用。微臣无用,恐是这奇痒的因子没有找到。这有因有果,微臣想这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让公主痒源头,从源头上掐断方可。”
“源头!”帝君不怒自威的眼神,让整个厅里都蒙上一层压抑的气息。
帝君回头对皇后交代:“照顾好小四,让赵太医等到御书房。”
“父皇!父皇您别走呀,您快救救女儿,救救女儿!”四公主哭喊被皇后拦住并吩咐女官速速将公主拉回寝殿。
帝君背着手臂走出了四公主寝殿后对林德低声语:“去,让冰儿到御书房,就说有新书要她摘抄。”
*
御书房内,太医院的人跪了一地。
帝君神色凝重的看着下方的人,却没让他们起身,罚不责众。
洛冰收到传唤后即刻前往御书房,心中大概明了四公主的病搅动了整个太医院整夜不得安宁。
她穿着华丽的锦缎,迈着轻盈的步伐,头饰清丽却不失去美艳。她的到来,让众太医院的医者跪地抬头目睹了她的容颜。
他们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传闻中“郡主”果真是美艳不可方物。
这宫内的贵人娘娘们究竟没有一人能与她比拟。
她的轻松的步伐衣袂间若有若无一丝迷迭香混合柑橘的气味顿时让紧张的太医们放松了些。
“冰儿给父皇请安!”
“冰儿免礼!”话毕又威严对着跪地的太医说:“太医院还需精进学术,不妨也多采纳民间有识之士,都退下!”
“多谢陛下宽恕!臣等告退!”赵太医为首的人深深吐了口气,陛下竟然没有责罚他们,可一想到四公主的瘙痒病没有治好,只怕这脑袋也是悬空,不知晓何时会搬家呢。
洛冰见众人退下便询问:“父皇召冰儿来,又有新的典籍需要摘抄吗?”
帝君微笑亲下,伸出手拉着洛冰的手走到了准备好的案几前,温和慈祥的说:“冰儿记忆非凡,能有你这样的女儿,朕之幸!”
洛冰乖巧坐下,翻阅典籍,却丝毫不过问刚才为何太医跪地之因。
即使她明白是因为四公主病,却装着和她没有任何干系,自顾自完成帝君吩咐的摘抄任务。
帝君仔细端详着认真的她,想开口又不知如何开口。
本想见到所有太医跪地她便会询问,她却不着道儿,装着什么事儿都不知道,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帝君抬起手似说非说,先由着她阅览典籍,不再打搅。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帝君自顾自批阅奏折,却时不时盯着洛冰方向观摩。
终于忍不住再次起身,轻手轻脚走到洛冰身边,见她已经合上书籍,默写典籍。
“父皇,冰儿需要再一个时辰能将此书默写完毕。父皇,您不会又想销毁这孤本吧?”
“冰儿聪慧乃我北辰之福。” 帝君终于忍耐不住,咳嗽了两声后,开门见山地说:冰儿,小四是你下的手吧!她不是你的对手,你大可不必这般!”
洛冰一愣,停下手中之笔,毫无惧色盯着帝君:“父皇,我不懂您说?今日是听说四公主有疾,可众太医院都没法子的事,冰儿有何能耐?”
“呵呵!冰儿,宫里的事情左右逃不过朕的眼睛。此事是小四不对在先,皇后不公在后。冰儿,为自己讨个公道倒也在理。不过,小惩大诫足矣,皇宫内朕最不喜传出风言风语。”
洛冰:“父皇,您这是说这病是冰儿动的手脚?可有证据?”
帝君:“无证据!不过,皇后最近也是过于繁忙,所以做了糊涂事。冰儿可否看在朕的面子上,此事揭过。”
帝君不愧是帝君,不过她可没什么好怕的,就是她做的又能奈她何?
“父皇,若是下次还有其他人用同样的方法对付我,亦或是更不着痕迹更加卑劣之法。那冰儿应当如何处置?父皇日理万机,冰儿怕次次因小事叨扰您,误了国事,乃千古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