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绥低头看了眼已经昏过去的男人,皱着眉头去开门。
“你……”
门一打开,傅时聿一脸阴沉地上前抓住她的双臂,检查一番,见她没事才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时绥被他抱得贴紧他的胸膛,鼻尖都是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木质调。
只是她快要被他搂得喘不过气来了,只好用尽力气推开他。
终于空出些距离,时绥看着他英俊却略显疲惫的脸,疑惑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出差吗?”
男人抿紧着唇,眉眼都是怒气,他没说话,一手拂开她的肩,推开洗手间的门,那个肥大的身躯就这么出现在视线里。
时绥揉了揉太阳穴,有点不知道如何解释这种场景。
傅时聿却什么话都没说,转身拉着时绥走了出去。
傅九见他们出来,立刻松开了林总的助理,朝傅时聿低头,“少爷,少夫人。”
“把里面那个人处理掉。”
林总助理立刻惊嚷,“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傅时聿连个眼神都懒得给,牵着时绥就要走。
时绥睁大眼睛,觉得自己似乎误解了他的意思,赶紧回拽住他的手吻,“你要对他做什么?”qqxsnew
傅时聿却没回答她,甚至脚步都未停直接走出餐厅,把时绥塞进了车里。
他转身回了驾驶座发动车子,时绥皱着眉,手搁在方向盘上阻止。
男人双目沉沉盯着前方,就没继续。
时绥皱着眉稍,小心翼翼道,“杀人犯法的,你……”
傅时聿嗤笑,偏过头,一双狭长的双眸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在你心里我就是杀人犯不是吗?”
时绥抿起了唇。自己说话让人遐想,还怪她会错意了吗?
再说,她并没有认为他就是杀人犯,即使因为傅靳南她有过怀疑,那也是因为当时有各种迹象指向他而已,后来她不是信他了吗?
这些心里的想法时绥并没有说出来。
而是看着他半晌后收回了手。
她想起什么,轻声说,“我不能这么走,时淮还在里面。”
傅时聿烦躁地按下车窗,拿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两口后才冷声道,“怎么,他三岁小孩,找不到回家的路?”
他很少说话这么冲,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这是把时淮气上了。
时绥解释,“今天他组里聚餐,我这么一走不和他说一声,等会找不到我他会急的。”
“你如果出事,最急的是我!”傅时聿转过头瞪着她,透着路灯的光,她才看清他眼底的红色。
他这是多久没睡觉了,眼睛怎么红成这样?
脱口而出的话泄露了他的心思,傅时聿索性把话说开,“时淮喜欢你。”
时绥心口一跳,“你怎么知道?”
男人的眼神在她身上一转,脸上的朝意更浓,“看来你知道了。”
时绥沉默了几秒,淡淡地道,“他始终是我弟弟。”
傅时聿没再纠结这个话题。
就算时淮喜欢她,他也不会把他当成对手。
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而已,连人都保护不了,谈什么喜欢?
烟燃尽,傅时聿瞄准扔进了对面的垃圾箱,重新发动车子,也没看时绥,直接道,“你和他信息说一声就好。”
傅时聿向来说一不二,时绥知道自己拗不过他,只好打了个电话给时淮。
时淮已经醉了,是身边的同事接的电话。
时绥只好转头看向傅时聿,低声求他,“能不能麻烦傅九把时淮送回去,我不放心。”
他现在娱乐圈势头很好,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这种时候最怕有什么意外。
时绥自己经历过太多意外,所以总是如履薄冰,怕时淮遇到什么。
车子遇到红灯,停了下来。
傅时聿看了她一眼,默然地拿起手机给傅九打了个电话。
听到他们的对话,时绥放心了。
此刻安静下来,她才觉得酒意上头,头痛得不得了,便靠在座位上,不再说话了。
车子重新启动,她闭着眼睛说了句,“你是送我回时家吗?”
等了片刻没有回应,时绥睁开了眼。
男人的侧脸沉浸在暗夜里,却依然能感觉到他完美的侧脸轮廓,长而密的睫毛像鸦羽一般,鼻梁坚挺,下颌线清晰,只是薄唇抿直,透露着他不太愉悦的心情。
时绥轻声叹息,“送我回时家好吗?”
又等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既然没有血缘关系,还回去干什么?”
听着他漠然的语气,时绥略微拧起了眉,“你什么意思?”
傅时聿一拨方向盘,接着一个急刹停在路边,他沉着脸,一双黑眸悄无声息地盯着时绥的脸,时绥被他吃人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
她下意识想要开门下车,却被男人抢先一步拽回怀里。
女上男下的姿势。
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太亲密了。
时绥挣扎无果,她的身体被卡在他和方向盘之间。
男人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就这么静静看着她。时绥先忍不住了,她偏头躲过他那幽深的目光,似乎只要慢一刻,就会沦陷在那无尽的黑暗里。
男人掐住她的下颌,掰正她的脸。
对上那双似有千言万语的眼神,时绥止不住地想要逃离。
她心底升起一阵恐慌,直觉不想面对。
男人冷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即使和那种满脑肥肠的人喝酒,即使被关在洗手间和那种恶心玩意周旋,也不愿回到我身边是吗?”
没等来她的只言片语。
傅时聿低低地笑了笑,“不爱我,是不是?”
其实答案他早就知道。
她不爱。
可他依然一次次地骗自己。
好像只有这样一遍遍问她,说不定就有一天,她会突然改口,说她爱他。
时绥不敢直视那双眼睛,却因为下颌被他扣着,而不得不面对他。
于是她的视线移到了他的唇。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就看到两片薄唇倏然靠近,瞬间夺走她的呼吸。
那熟悉的带着诱惑的松木气息,在这一刹那,时绥的心像是被烫了一下,电光火石间,她清醒过来,为这仅一秒的沉沦而自弃不已。
她极力躲开他的吻,男人却像是要把所有的怒气发泄在她的唇上。
辗转撕咬,想要把她揉进骨血。
时绥已经没有力气挣扎,纤薄的背被方向盘嗝得生疼,酒意因为车内的暖意熏蒸上脑,她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唇边都是男人滚烫的气息。
他和她之间几乎没有多余的空间。
直到胸前一凉。
时绥意识瞬间回笼,她的脸色发白,双手死死攥紧着男人的衬衫袖子。
她咬着唇,几乎咬出血来。
“傅时聿,你这是要在车里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