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迈巴赫消失在暗夜里,时绥从落地窗旁离开,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林姨听到动静出来,见只有她一个人,多问了一句,“您回来啦,少爷没一起回吗?”
时绥在沙发上坐下,没什么精神道,“他还有事,送我回来后就走了。”
林姨“哦”了一声,见她好像喝了点酒,整个人看起来有点低落,不像下午离开时还算高兴的样子,关心地问,
“您是不是喝酒了?我去煮点醒酒汤吧。”
时绥晚上确实喝了些果酒,尤其和陆城阳说话的时候,不知不觉就多喝了点,本以为没什么度数,但是刚才在沈宅时她觉得后劲儿上来了,有点犯晕。
于是点头道,“麻烦你了,林姨。”
“那我去煮,您休息会儿。”
很快林姨煮好后,时绥喝完,便上楼了。
时绥泡了个澡,热气一蒸,疲惫感跑了不少,浴室雾气氤氲,时绥靠在浴缸边缘,想着刚才在酒店前的那一幕,傅时聿身上的那抹红痕那么刺眼。
直到现在想起,她都忘不了。
即使理智告诉她,连沈秦如都亲口承认两人没有实质性发生那种事情,但那也只是没到最后一步而已。
虽然傅时聿以前也有过不少女人,或许该发生的早就发生过无数次,但那毕竟是以前,他们还不认识。
这次是发生在他们婚姻存续期间,在时绥看来不一样,傅时聿脏了。
她知道这样想对他不公平,她却没办法忽略心中不舒服的感觉。
明明不爱他,为什么要在乎呢?
难道女人也和男人一样,只是因为结婚了,他是她丈夫,便能产生这么浓烈的占有欲吗?
时绥闭了眼,缓缓将自己沉入水中,什么都不愿意再想。
夜色。
傅时聿面含冷霜地推开包厢门,陆城阳已经在里面了,他坐在沙发里,身边跪了个年轻男人,旁边还站着三个保镖。看书溂
见到傅时聿推门进来,陆城阳努了努下巴,“人我给你抓来了,问吧。”
傅时聿站在那个服务员面前,眼神示意了身边的保镖一眼。
保镖立刻会意,揪住年轻男人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
傅时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吧,谁指使你的?”
年轻男人还存在侥幸心理,虽然心里害怕极了,面上仍然绷着否认,
“什么指使?我不知道你们指的什么,确实有人和我说时小姐有危险,让我去通知您的。我只是做一个服务员该有的工作而已。”
“你们私自审问我,这种行为是违法的。”
陆城阳一听笑了,在一旁抽烟的他轻轻袅袅地吞吐着烟雾,透过烟雾看向那个还稍显稚嫩的脸庞。一看就是还在上学的穷学生,凭着平时打工的一点经验就以为自己认识了社会。
“违法?”陆城阳吸了一口烟,手指点去烟灰,“有证据么?”
年轻男人被迫仰着头,心里觉得屈辱,可也知道这些人惹不得,他也只是仗着这些人找不到证据,所以强撑着而已。
“但我确实不知道什么指使。”
陆城阳拿出手机,打开视频,外放了声音,直接放到他面前,并且示意保镖松手。
年轻男人的视线看过去,直到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画面里出现自己和另个人的交易画面时,一张脸瞬间白了起来。
傅时聿走到沙发上坐下,陆城阳递给他一支烟。
他下意识拿起打火机点,但忽然想起时绥不喜欢他抽烟,又把那根烟放了回去。
陆城阳惊奇地看着他,但碍于场合,没说什么。
傅时聿一只手拿着皮手套轻拍他的脸,声音阴冷,“沈策和你说了什么?”
见事情终于瞒不过去,自己根本得罪不起这帮权贵,他只好招了。
“他说只要提这个消息给您,不管您相不相信,都会给我一笔钱。我只是酒店临时给这场宴会招的服务员,甚至连时小姐是谁都不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不像是假话。
尤其他脸上的惊慌之色更是做不了假。
傅时聿盯着他片刻,然后挥了挥手,保镖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年轻男人急了,“你们要干什么?我都告诉你们了,大不了我把钱还给你们。”
傅时聿靠在沙发上,眯眼看他,既然做了就要承担,正好在你踏入社会前教你一课。”
陆城阳立刻道,“把这视频发给他们学校。”
保镖垂首,“是。”
原本已经站起来的人立刻腿软了下去,脸色发白,“求你们别发给学校。”
他好不容易考上好的大学,自己也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想着只不过传一句话就能解决自己一年的生活费,当时根本就没有多想。
如果视频里的内容被告知了学校,也就意味着自己为了钱替人传假话,闹大了轻则处分,重则怕是要退学。
到时候他怎么向家里交代?
他一时间想了很多,但是已经没有后悔药,面前的两个男人神情冷漠根本不会同情自己,很快人就被保镖带了出去。
其他人也很快退了出去,包厢里又恢复了安静。
陆城阳又点了一根烟,同时也不忘再诱惑一下傅时聿,“真不抽?”
傅时聿摇了摇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陆城阳这才给自己点烟,吸了一口,凑过来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怎么就中招了?酒里有问题?”
傅时聿摇摇头,“当时就让人查了,酒没问题。”
“那你怎么会晕倒?”
傅时聿喝了一口酒,闷声道,“不知道。”
“诡异。”陆城阳咂了一声,又八卦地问,“真的没被吃掉?”
傅时聿脸黑了半边,“你晕了还能做?”
“你不能,沈大小姐能啊。”说完陆城阳还低头往他裤裆看了一眼,“本能知道吗?”
这话一出,傅时聿另半边脸也黑了。
他猛喝一口酒,没好气道,“你做完没感觉的?”
陆城阳像是故意刺激他,“万一她都清理干净了呢?医生也查不出来的。”
傅时聿僵着脸,眼睛里蓄满了浓稠的墨,想起沈秦如慌乱之下被诈出来的话,闷声道,“她说没到最后一步。”
“没到最后一步,那其他该做的都做了吧?时绥不介意?”
一提到这个,傅时聿心里更烦躁了。
他想说没有,即使没到最后一步,自己醒过来也会有反应,但是口说无凭,没人会相信。
陆城阳慢条斯理的吸着烟,给他分析,“这事吧,一看就是沈秦如搞出来的,沈策会帮忙的话,背后是沈蓁?”
不是她还有谁。
如出一辙的手段,像是故意在挑衅。
好像在告诉他,当初她有办法给他塞了时绥,就有办法让他们离婚把沈秦如塞给他。
他倒是不认为自己不同意的话,她会有办法。
他唯一怕的只有时绥。
她是那个他不敢保证的变故。
见他不说话,陆城阳和他碰了碰杯,“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沈秦如怎么去的房间?”他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