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商量的语气。
而是一种不容抗拒的陈述。
时绥冷笑一声,“养条狗都还要斟酌一下自己是不是适合,孩子说要就要?”
男人的声音低喃,“我们有什么不合适?我们两个容貌都不差,生出来的孩子一定很漂亮。”
时绥虽然生气,但还是有那么一秒顺着他这句话想了一下。
不过这种走神也仅仅维持了一秒。
他们即使有了孩子,也不适合生下来给彼此增加负担。
时绥清楚他的脾气,在这种节骨眼上不想惹恼他,只是淡淡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我还年轻,现在不想生孩子。”
“是不想生,还是不想和我生?”
男人的声音因冷硬而变得清晰,现在两人都没盖被子,他不觉得冷,可时绥却开始缩手缩脚,语气变得不耐烦起来,“你下去,我要睡觉了。”
回避他的问题,让傅时聿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
他越过时绥,“啪”的一声打开窗头壁灯。
两人的眸在灯亮起的瞬间对上,傅时聿微微勾起唇,吐出缠绵的几个字,“嗯,睡觉。”
说着就要扑过来
时绥这下是真有点慌了。
万一肚子里已经有了,他这么做会不会伤到?
时绥想也没想,抬起腿一脚踹了过去。
傅时聿没防备这一脚,时绥却偏偏踢到了重要的位置。
房间里此刻死寂般静止。
傅时聿跪在床上,嘴里没喊痛,但脸上已经微微泛青。
时绥被自己吓到,赶紧抱着枕头跑下了床。
他没追过去,还是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时绥有点担心了,她上前了一步,试探地问,“你有没有事?”
傅时聿压着声音反问,“你说呢?”
呃,她怎么知道?这个力道提到正常部位肯定是不疼的。
但是电视上都那么演,那就是应该很疼吧?
时绥皱了皱眉,“如果不是你要强迫我,我也不会……怪你自己。”
话是这么说,但她还是关心了一句,“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然后让我更加丢脸?”傅时聿转过脸,阴沉沉地盯着她。
时绥被他这个要吃人的表情吓了一跳,抱紧枕头,作防御姿态,“你既然还能生气,说明没有大碍,我去客房睡。”
说着她转身就要走。
这时候傅时聿却突然跳下床,先是拽住她的枕头,然后连带着人也一起拽上了床。
惊叫声也随之而来,“傅时聿,你干什么!”
重新押回身下,傅时聿咬牙切齿道,“把我踢坏了是不是正好有借口离婚?”
“我没这么想。”时绥矢口否认,然后又拍打着他坚硬的胸膛,“你再这样的话我再踢,我说了我不想,你听不懂人话吗?”
傅时聿一手抓住她没什么力道的爪子,然后从他那一端又关上了灯,重新把她抱入怀里,毫无意外,她又开始挣扎。
傅时聿终于忍不住发怒了,“你再动我现在立刻办了你。”
时绥立刻停住。
傅时聿这才满意了,抱紧了她,“你乖点的话我就不动你,睡觉。”
时绥恨不得捶死他。
但是想着杀人犯法,只能生生忍下来。
她没好气地张嘴咬了一下他硬邦邦的胸肌,却换来男人更加沉的声音,“你再勾引我试试!”
时绥一口气憋在心里,但也消停了。
她闹不准这男人那里有没有伤着,说不定是骗她的,就等着她自投罗网。
她深吸了一口气,忍了下来。
忍着忍着,大概是他的怀抱太有安全感,竟也慢慢地睡了过去。
感觉到怀里女人平稳的呼吸声,傅时聿却睡不着。
最近公司里的事也多,各方人员蠢蠢欲动,他便借机用和沈秦如的事情做诱饵,把内部各方人员揪出来。
然而他在前方厮杀,后院又起火,搞得他焦头烂额。
她想要孩子也好,不想要孩子也好,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她走。
这一口气一直憋在心里,直到天方吐白,他才浅浅休息了一会儿。
等时绥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去上班了。
时绥想起昨晚的那一幕还真有点后怕,吃早饭的时候特地旁敲侧击了一番,问林姨傅时聿早上正不正常。
林姨狐疑地看着她。
时绥又不好多说,只能尴尬地解释,“他昨晚说磕到了脚,我早上不是没见到他吗?就想问问他有没有好。”
林姨笑道,“应该没事,我看着挺正常。
时绥这才笑了笑,吁了一口气。
吃完早饭,她逗了一会儿平安,就找了个借口出门。
毫无悬念,后面两个保镖也一路跟着。
不过他们倒是很专业,什么都没问,也没干涉她的行踪。时绥突然想起来,傅时聿确实没有限制她的行动,只是不让她单独和男人相处而已。
时绥先是和安窈见了一面。
安窈看到她身后两个魁梧大汉的时候,嘴角抽了抽,“傅时聿有病吧?”
时绥也认为他有病,但现在不想提他。
也不管身后两个负不负责偷听,时绥全程和安窈咬耳朵。
“什么,你!”安窈听到她怀疑自己怀孕的消息,大吃一惊。
时绥手捂住嘴巴,用气音道,“我不想让傅时聿知道,我现在只想确认,你帮我去药店买一下,我去卫生间等你。”
安窈朝天翻了个白眼,但也知道时绥现在只能靠她。
时绥又在她耳边道,“我来的路上观察了,这家餐厅旁边第五家店就是药店,我先引开他们,你快去快回。”看书喇
“好吧。”
两人悄悄商量好后,又一本正经地分开。
时绥站起身,立刻转头就走。
两个保镖不明所以,赶紧跟了上去,安窈就是这个时候离开的。
她百米冲刺跑到药店要了验孕棒,怕一个不准,特地买了两个,买完后塞进包里,像做贼一样又匆匆赶回餐厅。
两个保镖像门神一样站在女卫生间门口,安窈看了眼疼,也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直接从两人中间推门进去。
两个保镖互看了一眼,但也没啥意见。
毕竟傅少没说不准让两个女人在洗手间见面。
虽然觉得纳闷,但女人事多。
他们也是深有体会。
于是安心地站在门口等。
安窈看见时绥,也去查看其他隔间里面有没有人,确认没人后才把东西从包里拿出来,“我的小香给你装这个都撑坏了。”
时绥心里急,头也不抬地道,“等我拿到卡后赔你一个。”
安窈立刻笑眯眯,“这还差不多。”
时绥拿着验孕棒进了隔间。
隔一会儿安窈就问一句,“好了没。”
时绥没心情回复她。
直到她问到第五句时,时绥脸色苍白地从里面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