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不进去,我不进去。”杨林退后几步,目光紧紧的望着里面趴在琴架上的女子,眼底闪着挣扎闪着迫切。
素容突然扬头望向他,梨花带泪的脸上带着留恋与痴迷,而更多的却是决绝:“林~”
杨林同样的望着她,面中痴情之色不比素容少。
两人隔着珠帘相望,在这梦幻的世界中,看着是那般的凄美。
凄美得暗处的那人忍不住的想下去破坏它。
“小心你父王。”素容突然轻声道,然后起身抱着琴准备离开。
“珍儿~”伸手想抓住她,碰到的却是冰冷的珠帘。
但里面的人却还是停了下来,头也未回的道:“我本是恨你的,恨你的不做为,恨因你的出现而让我走上了这条路,所以哪怕我知道了那些,我也不会告诉你。”
杨林痛苦的紧握住住垂于双侧的双手,看着素容的双眼中没有责怪,只是深深的愧疚。
“当年,有一次我为父亲去买酒,看到西宁王神秘的去见一个黑衣人。我不该跟的,可是好奇,我还是跟了上去,偷听到他对黑衣人说,‘只能意外,否则世子之位不可换’。”
素容叹了口气,语气悲凉的接着说道:“我以为我躲得很好,原来。。。”
说完,她毫不再留恋的抱着琴离开。
杨林整个人都呆住了,傻眼的看着素容的背影消失在里面的拐角。
原来,原来父王在那时就想换了他,原来如此,难怪当年他会从树上摔下,难怪他游个湖都能从船上掉到湖里,难怪他或是他的身边总是那么我的意外。
原来,意外都不是意外。
父王,儿子是您的亲儿子啊,你何其忍心?
阴下了脸握着双拳,父王,您不仁,别怪儿子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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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陪着风华走在回庆王府的路上,身后是跟着的亲卫与他们牵着的马。
此刻已是宵禁,道路空荡荡,冷清得唯有几人几马的脚步声在空中环绕。
随风有些疑惑的道:“郡主,杨林会信?”
“怎么不信?”风华现在心中可唯有庆幸,宫中有事,摄政王被叫走了,要不她不知道怎么灭摄政王的火气。
当时她从房间出来时看到摄政王那脸,那个一个臭,瞪着她的双眼都要冒火了。
那一群没人性的更是过分,竟然全呼啦一下全跑了。要不是有人刚好来报杨林又去美仙阁了,而暗卫又来传报说是宫里出事了。。。
不过再想起摄政王抱住她,一脸带笑的说‘本王晚上尽快回来’,她为什么全身都冷?
随风更不解了,素容那话说得是漏洞百出。
“素容与杨林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可以说是最了解杨林的人。素容说过,她出事那年,杨林其实很背,不是骑个马掉下来,就是从树上掉下来,有好几次都差点没命了。”风华一想都想笑,这人得多倒霉会背成这样?
“人哪,就怕怀疑。杨林现在本就怀疑西宁王要将世子之位换人,而西宁王也表现出了对嫡次子的溺爱。再有素容这样一说,小小的怀疑,就会变成确定。确定了他想取证,那还不是每个证据都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
随风明白了,人一但自己先确定了一件事情,哪怕摆出与他确定的相反证据到他面前,他也是选择不信的,再说了,有摄政王与郡主在,这时怎么可能还有相反的证据摆到他面前?
“不过郡主,您今晚这样做,不是逼着杨林更早的回西关?”这不是与郡主的打算相左了?
风华神秘的看了他一眼,“你家郡主我今晚可是一箭四雕。”
一雕他看出来了,可另三雕?
风华拍拍他的肩,随风这货,处理明面的事情得心应手,但玩阴的,他不如依依,有时甚至还不如无名。
正准备开口,前面却传来了阵阵的马蹄声,几人望去,一道身影由远而近的奔来。
等靠近了一看,原来是宫里的传令官。
风华与随风对视了一眼,看来宫里还真是出了大事了啊~~
一看到他们,传令官立刻勒马,下马上前行礼:“摄政王妃,太皇太后病重。”
哦,好巧。今天摄政王下定,太皇太后就病重了。
太皇太后这位摄政王的‘生母’病重了,她做为摄政王妃不进去瞧瞧怎么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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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宁宫,风华一进来,就看到正殿门口是乌丫丫的一片人。
似乎是皇室各家都来了,这是要死了?
众人自也是见到了她,经过了今天的天价聘礼下定之事,她摄政王妃的身份已是板上钉丁,这里人加起来身份都越不过她去。
无论心中是有羡慕还是不甘还是怨恨,该行的礼却是一个都不敢不行。
“参见摄政王妃!~”
风华只是叫了声‘起’,然后就急步匆匆的进了正殿。演戏嘛,看她愿不愿意了,要不分分种秒杀那些戏台上的。
一进正殿,里面在皇室中还在京的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都在。
老一辈的只有御王爷(他比启明帝小),摄政王同辈的只来了永安王,皇上一辈的,只来了昌王。但是摄政王堂字辈与皇上堂字辈的基本都来了,这些本就闲置在京,说不好听就是朝廷养着他们。
除了御王爷外,众人同样上前行礼,“参见摄政王妃!~”
风华点点头让他们起来,朝御王爷点点头后快步进了内殿。
内殿可不是只有一个房间,那也是分外室与内室的,一般外室是做为接见亲近之人所用,或是为贴身宫人准备的休息之所。
但此刻外室却是站满了后妃,端贤皇贵太妃几人都在,风华特别的注意到,孙太妃似乎真的身子不大好,站在那儿面色苍白还得由两个宫人扶着才能站稳。
几人见到她准备行礼,风华伸手阻了。想想还真有些可悲,这些女人,说起来是个个尊贵了得,但从今往后,她们见着她却也得行礼了。
朝众人点点头,风华朝内室走去,路过端贤皇贵太妃时,她明显的注意到对方似乎有话要说,并且她是这殿中唯一对她面露隐忧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