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来晚了一步,给我杀,一个不留。”是冥七的声音。紧接着,进来的是戴着鎏金面具的萧渊。
冥七带着人与黑衣卫展开搏杀,他惊奇的发现黑衣卫动不了,只能在原地与他们拼杀。真是让人惊奇。
萧渊查看宋言轩的情况,发现只是晕过去了,桌上的饭菜无恙,难道是被吓晕?他百思不得其解。
转头见黑衣卫全被就地斩杀,竟是连位置都未曾动过,他满脸狐疑。
“冥君,这些人被人点了穴道动不了,我们才能轻松斩杀。”冥七收起指尖刃,禀报道。
萧渊检查了其中一个黑衣卫的脉搏,眉头紧皱。“去风姑娘的房间看看。”他道。
躲在房梁上的猫妖神色一变,身影再度消失。
萧渊推开风轻离的房门,发现她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呼吸匀称,便停下脚步,没有上前打扰。转而出门,留下两个属下守在门外。
“今晚守在此处,黑甲卫不会死心。”外面响起萧渊的声音。
“是,冥君。”
“风轻离”转过头来,露出猫妖的面容。
宋言轩睁开眼睛,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看到端坐于凳子上的萧渊大感意外:“是你救了我们?”
地上血迹斑斑,但是没有了黑衣卫。想来正是他及时赶到。
“并不.....”
“多谢,以前我对你们冥殿有着不少偏见,但从这几日相处看来,觉得你们跟传闻中不太一样。”宋言轩出口打断萧渊的话。
萧渊戴着面具,看不见面具下是一张怎样的面孔。他黑色的披风拖拽在地,大拇指上戴着一枚黑色扳指,看不出材质,但整体给人一种不好惹的错觉,再加上他那双如鹰隼般凌厉的眸子。似要吃人一般。
不过几次相处下来得知,他这人向来是用这套表皮来伪装自己。
“你可记得是如何晕倒?”萧渊朝宋言轩看来。
宋言轩仔细想了想,最终竟是没有想起来。“不知。”
陆芊儿等人陆续醒了过来,都是一副茫然的样子。对如何晕倒一事没有半分记忆。
“安心睡吧,今晚冥殿的人会守在宅子里。”见问不出什么来,萧渊也不再多浪费时间,起身离开。
走出几步后,冥七急急跑来告诉他:“冥君,江成醒了。”
“让吴妈安排一间客房。”说罢,往江成的房间去。
“是。”冥七知道,他是要宿在此处。
萧渊来到江成的房间,并未注意到房梁之上趴着的黑猫。
江成看到他,满目杀意,冲着他大吼出声。“昭仪公主被宇文苍的人抓走,你是不是感到开心,满意?若不是你她也不会被抓走,是你多管闲事,我们江家不需要你来救。”
这可把冥七气得半死,这小子当真相信那戴斗笠的姑娘就是昭仪公主吗?若不是他们及时赶到,江家军将死伤无数,连这小子的命都没有,还在这里说什么不需要他们救的话。
冥七正想发难,被萧渊抬手制止。
一口气差点将自己给憋死。
白日,江成带着人追着斗笠姑娘而去,却在一个死胡同里被一群黑甲卫围攻。江成带来的人誓死抵抗。而其中一个黑甲卫将刀架在斗笠姑娘的脖子上,逼他们就犯。
昭仪公主是整个江家军的希望,江成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只好命手下放下武器。而那群黑甲卫手起刀落,斩杀近半的人。之后,冥六赶到,救下一半的人,可是他一心想救斗笠姑娘,再次与黑甲卫展开搏杀,导致冥殿的人也死伤不少。
冥六气得大吼:“江成,你清醒点儿,她不是昭仪。”可是他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言行举止与昭仪公主一般无二,又怎么可能不是呢?
他觉得这是冥殿的圈套,因为大哥说了,萧渊想扶持的人并不是昭仪公主,而是慕容林。昭仪才是正统顾家人,慕容林是万万没有资格的。
江成坚信那被黑甲卫绑走的人就是昭仪公主。
“是你们多管闲事,害昭仪被绑,她现在被宇文苍的人抓走,承受着非人的折磨,她只是一个娇小姐,她会受不了的。”江成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没有希望了,江家没有希望了。
江成面如死灰。
好半天,才听到萧渊的声音传来:“你是如何肯定那人就是昭仪公主?”
江成冷笑一声道:“我为何要告诉你?”慕容林那小子在外游历多年,根本不是那块料,萧渊打着什么主意傻子都知晓。若是告诉他,岂不是自投落网?
之后,萧渊没有再说,起身离开。临出门时,萧渊说了这样一句话:“宇文苍真正的日目的是江家三千铁甲军。”
江成浑身一怔,是了,宇文苍最终目的是江家三千铁甲,所以,昭仪公主暂时是安全的。如何营救昭仪公主还得回去与江淮商议。
冥七急得不行,窜至萧渊前方,不顾尊卑,大着胆子拦下萧渊,不满道:“冥君,属下不懂,你为何不将昭仪公主已死的消息告诉江成?”
萧渊身上黑色的披风被凉凉的夜风吹起,发出烈烈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间显得有些诡异。他左手转动着右手拇指上的板指,垂首看着上面复杂的纹路。
良久,他无甚感情的声音才幽幽传来:“江家已经得知了昭仪公主的死讯,只是不愿相信罢了。她乃江家三千铁甲军的希望,精神支柱。倒下便是溃败。”
所以说,江家所有人都活在自欺欺人中?
冥七久久站着不动,直到萧渊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后夜,黑甲卫又来了一批人,但还没进到宅子就被冥殿的人发现并歼灭。
届时,风轻离已经出了空间。
从猫妖口中得知江成的事,原来他怀疑那个斗笠姑娘就是他们要找的人,结果被仇家抓走。因此,江家死伤二十多人。
那斗笠姑娘真是江家要寻的人吗?她总感觉哪里不对,但一时又说不上来。
二日,风轻离着一件淡紫披风,站在亭子里看着水中游来游去的锦鲤发呆。身后响起吴妈恭敬的声音:“风姑娘,萧大人来了。”
“吴妈,你为何对我如此恭敬?”这个问题,她好早就想问了。
吴妈怔了怔,而后恭敬的道:“也许是因为风姑娘像奴婢的一个故人吧。”
真的只是这样吗?
“去彻茶吧。”风轻离站着没有动。微微的凉风拂面,吹起她耳边的发丝和身后的紫色披风。
凉亭中的白色轻纱也随着微风摆动,远远的看上去,如梦似幻。
萧渊来时看到的便是如此美妙之景。
听到脚步声,风轻离知道是他来了。萧渊走过来与她并排站着,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湖中戏嬉的锦鲤。
这一瞬间,他仿佛置身于很美妙的境界里,阳光明媚和煦,暖风吹进心里。脑子里全是在相府时与家人其乐融融的画面。
他一直没有说话,风轻离偏头朝他看来,竟是看到他盯着那两条锦鲤面露追忆之色。
他一定是喜欢锦鲤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