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星感兴趣地问小萌：“虚空里什么都没有吗？”
“那当然，不然怎么能称为虚空呢？”
“依你之见，这是不是就是人们死亡后的去处呢？”
小萌笑道：“我当时可没有死亡，所以没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陈晓星开始思考，没有死亡，但意识体却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那么意识到底去了哪里呢？
蒋萌当时意识应该是附着在了头发做的那个香囊上，看起来，像是自主选择的结果。小萌的情况却和她完全不同。可能是因为一者死亡，而另一者只是被夺舍。意识的去处和选择权都是不同的。
小萌见他失神，喊他：“爸，爸，爸？”
“啊！啊？”陈晓星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道：“年纪大了，反应变慢了，刚才一跑神，就没听见你叫我。”
小萌笑着说：“没事，我是想告诉你，我后来的见闻。”
“哦？后来还有其它的事发生？”
“是呀！我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在那虚空里看到了许许多多的极光。离我很近，我甚至能接触得到。但我已经没有触觉，所以实际上我的感觉全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再后来，极光消失了，我恢复了听觉，我能听到外界非常嘈杂。”
陈晓星看到她停下来了，连忙说：“我在听，你继续说。”
“又过去了很久，我突然感觉到非常拥挤，我就开始推挤那股使我非常不舒服的力量。我挤呀挤呀，然后就听到了乐乐、6号还有你们的呼唤声。不过忽近忽远，有时候清晰有时候模糊。”
“我好像挤了很久，不知道怎么的，我就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现实世界，我又是我自己了。”
陈晓星分析道：“听你这样描述，你的意识先后失去了视觉、听觉还有触觉。意识回来的时候，又获得了这些感觉。所以说明意识和大脑处理知觉的部分有很大的关系。看来，我们又有新的研究方向了！”
小萌笑道：“我感受到的都是自己身边发生的事，说明我的意识肯定离自己不远。参考蒋萌的头发附着过意识，你可以考虑意识是附着在了头发上。”
“你说得没错。这个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他刚说完这句话，却又推翻了：“可是，左镇国先不考虑，喀则国总统死亡时，他的意识可跟头发没太大关系。咱们根本没用到头发，意识导入就成功了！”
小萌笑道：“可是他死亡后，头发肯定不会消失啊！也可能他的意识从头发所在位置飞过来了呢！”
陈晓星也笑着说道：“你说得有道理。可是秃头呢？他们难道死亡后意识就没地方去了？头发可能是其中之一，未必是唯一。神话故事里也有很多关于死后灵魂附着在某个物件上的情节。”
小萌笑道：“话是没错，可是其它东西能不能附着意识，你没法研究。因为不知道到底是满足哪些条件的东西可以附着意识，你没法选取研究对象。”
陈晓星想了想，是这么个理。那还是研究头发吧！
讨论到此为止。陈晓星开始对意识和头发的关系进行研究。他让乐乐、6号他们没事多戴戴便携式的脑波监测仪。研究他们意识活动中头发附近有没有特别的情况发生，比如出现虚波等。
一个明媚的午后，小萌在喝下午茶的时候，斯洛特尼先生来了。小萌这次休息了很长时间，直到觉得实在无聊了，才开始接见那些想要重生的领导人派来的使者。这一位是小萌需要会见的最后一个了。
“美丽的女神，你的光芒简直无法掩盖。”斯洛特尼先生一来，就毫不吝啬地献上了谄媚的词语。对此，小萌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们进行了贴面礼之后，款款落座。
“直说吧！你们能够提供哪些帮助给我们？这段时间我见了太多人，而这些人个个都着急开始实验，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缩减谈话的时间。”
小萌一上来就不客气地提起了条件。斯洛特尼先生毫不介意，想来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毕竟主动权还在小萌他们的手上。所以他说：
“您和您的家人，可以享受本国贵宾待遇，如遇困难，可以提供经济支持和政治庇护。当然了，实验过程中所有花费都由我们提供，实验成功之后再给你们一大笔钱，可以写进合同。实验失败你们也无需承担责任，但是刚才所说那些待遇都取消。并且我们也会通知其他国家你们是科学骗子！”
小萌笑道：“你这最后几句，可不是来求人的，倒像是威胁人的。”
斯洛特尼先生微微一笑，说道：“我们付出了这么多，当然对实验结果有比较大的期待了。如果实验失败，我们不但成为笑话，前期所有投入都化为乌有。那种损失是几代人的努力才积聚起来的势力和财力。我们只是取消那些特殊待遇，没有追究你们的责任，我觉得我们还是比较宽容的。”
小萌知道他说的很客观。而且这个人背后的势力是她接见的这些人中最大的一个，所以相对地态度会更强硬一些，也算正常。
这一次选取合作者的策略和上一次不一样。上一次是试水，最怕实验失败，所以选取势力小的国家，容易逃跑一点。这一次，她的策略是寻求庇护。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是会和这位斯洛特尼先生代表的势力合作了。只要实验成功了，他们就可以得到这个国家的保护，以后就真的不用再次逃亡了。
对于这个意识导入实验，他们已经是轻车熟路，做起来一点也不难。其实说起来，这个实验基本上懂催眠的人都可以做，但关键是除了他们，没人知道哇！卖的就是这种知识核心的保密性。
不过小萌的能力如此特殊，实验成功一例，也需要三个月到半年，换个人来的话，可能得好几年。比如左镇国那个，虽说当时实验原理知道得不全，但基本过程大差不差。结果还是用了两年时间，只成功了一半一一导入了记忆，却没能导入意识。
小萌笑了笑，对斯洛特尼说道：“由于没有克隆体，而催生的克隆体会有很严重的后遗症。实验时间上，恐怕需要非常久，你们能否接受？”
斯洛特尼先生的眉头皱成了一团，他担忧地问道：“需要多久？”
小萌笑着对他说了一个数字：“三年！”
“怎么这么久？”
小萌笑道：“刚才说了，催生的克隆体会有非常严重的后遗症。三年是你们准备能用的克隆体的极限时间了。克隆体到了以后，实际上的实验时间在四个月以内。”
斯洛特尼先生很果断地回答她：“四个月时间我们能够接受。我们的元首年龄虽然大了，但身体还很好。克隆体的事当然是我们来操心。一定不会让你们的实验受这个影响。那么，我们已经是合作伙伴了吗？”说着，他露出了势在必得的自信表情。
小萌轻笑一声，说道：“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需要你们接受。”
“什么问题？”
“实验对象前期只导入记忆，要到本体死亡才能导入意识。导入意识需要两到三个月。如果不能接受，这个实验没办法做。”
“这又是为什么呢？”斯洛特尼先生不解地问道。
小萌再次笑了笑，说道：“意识具有唯一性。如果你们只需要一个像元首的人，导入记忆足够了，但如果你们需要得到一个完整的元首，不仅拥有他的记忆、经验，还要有他的习惯、能力等等。就必须接受我这最后一个条件。”
斯洛特尼先生没敢当场答应，而是打起了电话。小萌好整以暇地坐着喝茶，一点也不意外地在十分钟之后得到了她想听到的答案一一对方同意了。
既然想重生，当然不能接受一个赝品了。
实际上，因为克隆需要时间，最后小萌和所有国家的人都达成了合作。所以在等待克隆体的这三年中，小萌得到了超过八份的生活资金。只可惜在现在这个地方，实在没机会花。天气太差了。
陈晓星在这段时间里，倒是获取了一些实验进展。
乐乐、6号和小萌都经常戴着便携设备以供陈晓星获取研究数据。乐乐和6号那里一直没什么发现。但小萌这里则不同。
实验表明，当小萌大脑高度活跃的时候，头发检测到了非常非常轻微的震动。
头发非常轻，风一吹就会飘动。但这震动和风无关。甩绳子的时候，如果在绳子上拍一下，绳子的波会产生形变，头发上的震动类似这种。
这种情况，应该是头发内部发出的某种波引发了波的干涉。这证实了头发在意识活动中具有某些尚不明确的作用。
陈晓星没忍住，他把念念抓来，也检测了她的大脑。念念不懂这是什么，还觉得挺好玩的。
检测发现，念念也有这种情况。
所以，有特殊能力的小萌和念念，头发会有某种不明波，对脑波可以造成干涉。而没有特殊能力的乐乐和6号则不行。
那么，可以推测出这种不明波，和小萌、念念的特殊能力有关系。
如果对这种波做研究，能否反向通过这种波刺激大脑产生特殊能力呢？
出于这种考虑，陈晓星重点又放在了小萌的脑波的研究上，试图找到这个引起脑波干涉的神秘波形。念念年龄太小，他不打算像对小萌小时候那样，把她当实验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