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现在的心理状况是茫然的,也是无措的。
他呆呆地站着,站着,就这么站着,好了,到底要站多久他不知道,反正,他感觉自己可能是在做梦。
不是做梦,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上一瞬间,他还在惶恐地与国家安全部的领导对话,下一刻,在骇然看到自己手部的异常后,一阵晕头转向,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他回过神时,就现来到了个奇怪的地方。
其实说奇怪也不对吧,他还是认识眼前这个地方的。
他虽然没钱来,可大量的影视剧依然给他带来了无与伦比的见识,可以说,全世界哪个国家和地区,他没在屏幕上去过啊!
不就是大海嘛!
他熟悉的很,完全熟悉,一切ok!
要知道,他可是收藏了许多、大量的海边故事的,哈哈哈……哈个屁啊,现在是哈哈的时候吗?
陈时心中一震,暗自痛恨自己,这个时候哪里是多想的时刻,这里可是大海啊!自己的脑子真的是长到屁股里去了。
大海虽然很常见,蓝蓝的天空,蓝蓝的海,多么美好啊,绝对是人类度假选择的好地方。
陈时从来没有真正来到大海,其实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是很愿意去大海逛一逛的,前提是……别他妈用这种惊悚的方式啊!
这叫什么?
这叫啥?
有意识的上一刻,他还在自己内6的小县城,下一刻睁开眼睛,就来到了大海?
你他喵的在逗我吧?
虽说……没花钱就来到了千里之外的大海,是很爽的事情。可这不是花钱的事情啊,现在这种情况,是花钱的事情吗?
脑子里面乱成一团,陈时低头看了看,嗯,自己的衣服呢?什么也没有了,连内裤都没给自己留一条,哦豁,这样是不是过分了点?
然后,轻轻的微风拂面是很舒适,略带腥味的空气也不错,可脚下是什么鬼?
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弯腰从屁股下看,这确实是木筏没错。用长木材捆扎成的木排,一种简易的水上交通工具,不是木筏是什么?
问题来了,他就这么赤身,不着片缕,站在一个漂浮于大海的木筏上面,仰头看着蓝蓝的天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呢?
问题其实蛮大的,正常人都能想到。
陈时嘴巴微微张开,双手叉腰,对着天空“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淌而下,整个人跪在木筏上,带来的震动弄得海水都撒了一点上去。
崩溃般的抱着脑袋,陈时“呜呜”地抽泣,他不懂这是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为什么?前面说他威胁了国家和全球安全,后面忽然整个人就来到了大海上,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就想简简单单地上个网,玩下普通随意的象棋游戏,过一个安安稳稳的佛祖生活,怎么就这样了?
剧烈的情绪波动让他无法保持镇定,任凭是谁,遭遇了今天早上生的事情,都很难说镇定自若。
要是被以被威胁国家安全罪逮捕就算了,好歹还能争辩几分再被枪毙,可是……可是他怎么就被带到大海上来了?
一望无际的大海广阔无边,自己不着片缕的情况,按照流行语,自己这是穿越了?可是穿越成这种情况……恐怕是扑街扑定了啊。
自己要死在这儿了吗?
十分钟后,陈时盯着面前的海水呆,天气很好,海浪也只是微微起伏,可是透过海浪,依然能够察觉到……这深不见底的大海是多么深邃。
如果没有这一块木筏,他恐怕已经淹死了。
对,他是个旱鸭子!
双腿止不住抖,之前还在震惊于自己的惊悚穿越方式,现在,陈时开始恐惧于大海本身了。
一个旱鸭子,平时连河边都不敢靠近,去游泳池都是套个泳圈才敢下水,现在把他一个人光秃秃地丢到最恐惧的大海上,神啊,还不如把他丢进粪坑吧。
事物的变化展过了陈时的理解程度,他颤颤抖抖地趴在木筏上,整个人都快疯了,这下怎么办?这下如何是好?
一望无际的大海看不到尽头,陈时根本不知道自己所在的方位是何处,又是什么缘故导致自己穿越到了这儿来,总之,现在他要考虑的是该怎么生存下去。
这个形势很严峻,先他只有个木筏,其次他没有淡水和食物,艳阳高照的情况之下,他很快就会脱水昏迷,随后就是死亡。
最恐怖的是他是旱鸭子,一不小心落水,在恐惧的加成中,只会死得更快。不要说大海还有变化莫测的天气,倘若忽然来了个风暴,这木筏根本撑不住。
不管怎么看,他都死定了!
陈时面如死色,想着想着,越加绝望,这种情况贝爷来了也会仰天大喊不公吧。
呆呆地趴在木筏上,陈时好一会儿都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直到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们此刻一定是无比伤心地……又输了麻将吧。
不,不能这样,他要活下去,他一定要活下去,他要活着让所有看不起他的人说声对不起,他要走上人生巅峰,他要过那种吃一碗倒一碗方便面的生活,他甚至想天天吃四菜一汤。
他要风风光光回到老家,然后光荣地给父母说,自己赚了大钱,自己娶了个漂亮的媳妇。
所以他绝对不能死。
陈时猛地站起身,举起手搭在自己的眉毛上,远眺大海,他要找出一线生机,对,肯定有一线生机存在的,哪怕是在太平洋的中心……也说不定有船只经过,只要有船,他一定会活下来的!
活下来后,陈时绝对遵纪守法,再也不去黑网吧上网了。
结果眼睛都瞪累了,陈时也没找到一艘船的影子,他烦躁地在身上抓痒痒,不知是不是海水打湿了身上,又被晒干了的缘故,让他全身痒痒的。
要是真的活不下去了怎么办?
无非两个结局,一个是淹死,一个是口渴脱水而死,饿死还真不一定赶得上。
站着眺望了好久,陈时一会儿站一会儿蹲着休息下,没有手机没有表,他也分不清楚到底过了多久,正当他有点头晕目眩时,又惊愕了跳,看着自己的手指正在逐渐分解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