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在于现在事实已经发生,历史已经产生了分支,这导致陈时再难以在历史的前进中,回到熟悉的21世纪中去了。
陈时呆呆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那旁边的宁康和宁子凝心中极度不安,又不敢说话,只能陪着坐立不安。
直到许久,陈时才缓缓开口“我要你把本朝的史书找来。”
“史书?”
宁康先是松了口气,这妖怪总算是说话了,可紧接着他闻言一愣,诧异反问。
“有问题吗?”陈时语气听不出什么感情,偏偏这样,反而让宁康很是害怕。
“没,没问题,老夫立刻让人去找。”宁康连忙站起来“那个侠士需要吃点什么吗?老夫让人安排?侠士还请在这里暂作休息,老夫去去就来。”
他说着,连忙眼神示意自己的女儿,还好宁子凝也不笨,跟着自己的老爹走了出去。
陈时没有阻止,他还沉浸于历史被改变了的震惊中。
虽说对历史是否能够改变,本身就是一种猜测,而这种猜测更像是伪命题,毕竟返回过去,在相对论中本身就不可能实现。
但事实摆在面前,即是说的确可以返回过去,而过去也能被改变成为历史的分支。
“等一下,如果历史有分支的话……”
陈时忽地联想到了什么,“那我原本的历史就受到过了干涉,这岂不是意味着,我以为正常的历史,可能也不是真实的历史,而是被改变成为的历史分支?”
这就真的麻爪了,陈时也不禁被这个想法给弄得懵『逼』,而且这个可能『性』极大,甚至在遭遇了现在的事情以后,可以证明这个想法的正确『性』。
“妈的,不能再想了……反正我必须找到立方体,才能有机会回去。”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方法,就是自称是未来的那个他,在背后帮助自己重新穿越时空,回到过去。
现在他可以肯定,立方体也不止一个,同样存在着过去的立方体和未来的立方体,否则不能解释立方体在神秘人手中时,他如何被穿越的。
可惜,他无法搞清楚那个未来的他的想法,这就如谁能知道未来的自己会是什么想法?
小学的时候,还想着自己是祖国的花朵,是xx主义的接班人呢?长大了谁还这样想?
那么把希望寄托于那个来历不明的人身上,无疑不妥。
“发动这个世界的群众去找立方体?”
陈时琢磨着,真的靠自己一个人去找立方体,与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而从群众中来,发动群众,早就有事实证明了行之有效。
唯一的问题在于,这个群众可不好发动,你一个普通人谁听你的?
他先前这么想,是把目光对准了这个看起来就是古代有钱人的老家伙身上,在得知历史的“真相”后,突地暗骂自己笨,古代谁最有权力发动天下群众?
那当然是皇帝了啊!
只要搞定了皇帝,还怕不能发动群众吗?
陈时敲定了计划,搞定皇帝,找到立方体再说……至于怎么搞定皇帝,很简单,皇帝都是怕死的,相信在『性』命的威胁之下,他会好好听从自己话的。
宁康和他女儿已经出去了,书房的门还关着,陈时站了起来,“那个老家伙,怕是当我傻子?”
这里可是书房,要找史书,还要让人去找吗?
陈时无语,刚刚那么老实,怕是没找到机会开溜,这时找到机会,恐怕毫不犹豫地跑了。
不过他也不担心,推开书房大门,渡步出去,也不去急着抓那老家伙,几下上了这屋子的房顶。
瓦片被他落地踩碎了几块,站在屋脊之上,陈时扫视了一圈这座大宅,找到了宅院处最高的一座建筑物,那是一座三层的阁楼,估计是用来赏月而用的。
这有钱人还真不一样,阁楼麻石台基,歇山式屋顶,黑筒瓦屋面,四角向外延伸,门窗栏杆木质朱漆彩绘,哪怕陈时不懂古代建筑学,也一眼看出,这阁楼规格极高,绝非一般人能够拥有。
这老家伙又不像是有权当官的,看上去仅是有钱罢了,这宅院如此之大,放在电视剧中,那就是王府了。
所以这个时代,商人地位很高吗?
陈时脑海中念头一闪而过,也不继续多想,飞奔向了那座阁楼。
深出檐,高起翘的阁楼,对现代攀岩高手或者跑酷高手而言,都是极为容易攀爬的建筑,更别说陈时一身伽马战衣了,简直轻松的不像话,就爬上了最顶尖的楼阁屋脊。
站在这个位置张望,不说看清整个城市,却也能看到大致的场景,只这么一看,陈时心凉了半截。
还真是古代城池,而且不是一般的古代城池,极为广泛的视线尽头,各种古代建筑或是峻拔陡峭,又或是玲珑精巧,在更遥远的地方,他还看到了宫殿一类的庑殿式建筑,体量雄伟,装饰富贵华丽。这绝非现代影视城能够模仿出来的。
严格意义来说,倒不是现代模仿不出来,而是真要11模仿这样规模的古代城池,投资的规模之大,任何公司和集团都要破产。
何况这种人文气息,去过横店的陈时一眼就能笃定,两者之间相差太大了。
视野放大中的陈时,还看到了街道之中,无以计数的人来人往,据说宋朝之时,汴梁的人口规模就有五十万之巨。陈时以前还觉得有些夸张,此时看到了这番场景,忽然觉得并非夸张之词。
而电视剧中,甚至电影中,古代城池街道上那点人数,对比真实的场景人数,便是天差之别,两者毫无可比『性』。
“呼。”
收回视线,陈时喃语道“北边好像是宫殿……这里难道就是京城?嗯,宫殿也不止京城才有,陪都可能也会有宫殿,还是先问清了再说。”
他精神恢复,视线在这座大宅溜达了几圈,看见这大宅的几个别院『乱』成一团,尤其是这园子之外,众多家丁手持棍棒严阵以待,另有家丁护送着宁康和家眷离开,都不带行李了,直奔大门而去。
陈时看得清楚,那些家丁却没一个人能注意到阁楼这边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