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离去后,只剩下了苏凌萱与沈逸两人,屋内沉寂片刻,又听得苏凌萱道:
“你的伤势应当还要再过几日才能完全复原,待你痊愈后,我带你在这药园逛逛,挑些灵药以充抵清颜当初的部分道誓可好?”
沈逸不假思索便应承下来。
经历一番共同战斗后,他对二女心性多少有些了解,深觉二女不失为可交之人,即便一物不取,就此消去道誓也无妨。
在他心中,实际还另有一番计较。
福伯等人的仇始终压在他心头,而行凶的组织,始终如隐没在黑暗中的庞然巨兽,初初显露在他面前的一星半点力量,都让他心惊不已。
面对如此庞然大物,若要复仇,单凭他个人力量,显然是异想天开,日后说不得要有求人之处。
两相比较之下,这反倒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事。
苏凌萱眼中浮现沉吟之色,见他又似陷入失神状态,顿了顿后说道:
“你在遗迹中与莫铸交手,是否见过了地泽宗的宗主?”
沈逸微微一愣,细思后点头道:
“他身上一枚玉玦上确实出现过一个自称是地泽宗宗主的虚影,不过连带着玉玦被我一起击碎了。”
苏凌萱脸上先是闪过一丝了然的神色,随后眉头轻蹙,微低头思索着。
“莫非有不妥之处?”
苏凌萱先是点头,后又摇头,冷淡的神色显出一丝忧虑。
“地泽宗宗主有一门秘法,名为‘幽鬼索息引’,所有与他交过手之人,只要在方圆百里之内,手持特定之物,便可轻易锁定对方具体方位……”
沈逸闻言心中顿时一紧,脸上显出凝重。
地泽宗再不济,也是顶尖的二流宗门,能担任一宗之主,即便不是第七境的大能,也是修为高深的第六境修行者,被这样一个人惦记,换了任何一个第三境小修,都会坐立不安。
沈逸忽抬头,看向苏凌萱,问道:
“凌姑娘提及此事,可是有解决之法?”
苏凌萱微微颔首,在房内来回轻踱两步,道:
“话虽如此,但料想以他的身份地位和修为,想来是不屑对你出手的,最多只会派人手持标识之物前来。”
沈逸身体向后稍梢挪动些许,将后背靠在墙上,以使坐得舒服些,听罢她的话语,点头赞同。
这也是他方才所想之事。
以他初入第三境聚元后期的修为,派来追击他之人,最多也就第四境的修行者,有符纹族“隐之符”与“速之符”在手,即便不敌,也有极大的机会逃走。
正踱步中的苏凌萱忽停下,脸上闪过一丝毅然之色,声音微沉道:
“不过他的这门秘法,并非不可破解,葵水宗内恰有一物,可在短时间内模仿修行者的气息,用此物可误导追击之人,只要手持标识之人激发两次,此法便会彻底失效!”
沈逸心中微动,试探道:
“此物如此神奇,只怕不好轻易获得吧?”
因沈逸的话语,苏凌萱似是想起某些不顺心之事,脸上闪过一丝煞气,身体内不由自主地散出冰霜之气,顿时满室生寒。
放置于桌案上的木瓢中,清水表面都结成一片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