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言从顷和孙野倾两人互怼的起劲儿,丛世俭只觉得满头雾水,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俩说什么呢,我怎么蠢了?”
言从顷看着他迷茫的表情,忍不住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对丛世俭说:“你被蛊惑了。”
“我被蛊惑了?”丛世俭哈哈大笑两声,胖胖的脸笑得弥勒佛一样,“言洞主你开什么玩笑,我会被蛊惑?”
“蠢货。”听他这么说,孙野倾翻了个白眼,在一旁补刀。
言从顷看丛世俭想要反驳,抢先一步说道:“那我问你,琉璃罩下面罩着的是谁?”他无奈地问,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老妈子,同时带着俩熊孩子,既要让孩子充分表达自己的意见,还要让孩子不打架,简直是太难了。
听到言从顷的问题,丛世俭刚想说那不就是个小姑娘吗,可是话没出口,人先愣住了,在原地怔了半晌,这才喃喃地说:“怎么回事……那明明是潘多拉,我怎么会觉得她是个小姑娘,还会觉得师父太不近人情……。”正常来说,就算是他一时被妖魔的外形迷惑了,也不会质疑师父啊。
言从顷看丛世俭清醒过来,这才解释道:“你刚刚中了潘多拉的幻术,被迷了心智,才会黑白不分。现在看来,潘多拉不仅能给人造成身体上的损伤,还能在精神上攻击人。”
孙野倾哼笑了一声,不屑地说道:“之前那么多研究证明潘多拉能攻击人的大脑,你都没看啊?”
“那是病理上的,我说的是……算了,是我肤浅了,我没看。”言从顷解释了一半立刻认怂,和孙野倾争论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最好的结果恐怕也会被气个半死。
三个人在这里叽叽喳喳的说着,梁兴扬也观察着被扣在六角琉璃罩中的潘多拉。看自己的幻术无效,潘多拉终于放弃幻想,恶狠狠地看着梁兴扬,威胁道:“你杀不了我,你也关不住我,等我出去总会想办法弄死你的。”
“那也得你出得去。”梁兴扬淡淡地冷笑一声,变幻了一个手势,立刻有天雷从天而降,精准的劈在六角琉璃罩上!天雷加持之下,幽冥烈焰燃烧地更旺,痛的潘多拉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上,整个身影都被熊熊烈焰吞没,只余她夹杂着惨叫地骂声,声嘶力竭地诅咒着……渐渐的声音弱了下去,只余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和火焰噼里啪啦地声音,而潘多拉的身影已经完全看不到了。
火焰依旧烈烈烧着,梁兴扬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六角琉璃罩。丛世俭看火焰里没了动静,转头问身边的言从顷:“这会儿搞定了,怎么没动静了?”
“搞定了不至于,不过这次过后,潘多拉的致病力应该会大幅下降了。”言从顷看着六角琉璃罩里逐渐黯淡下来的火焰,神情仍有些紧张,“她到底横行玄天大陆两年了,这两年积攒下来地道行不是一把幽冥烈焰能烧尽地,只要有一点儿残魂留下,就能立刻恢复,能拔下来一层修为就不错了。”
“不对,这本体是死了,但是她积攒下地念力也的确太厚了,死一个本体,还有无数分身呢。”孙野倾也微微皱眉,俏颜上难得一见的浮了一层绝望地神色,“你看那幽冥烈焰一直燃着就知道了,她的魔气太浓了,别说人力,神力都没办法了。”
孙野倾一贯嬉笑怒骂,张扬洒脱,乍一见她如此严肃而失落,丛世俭反而有些不习惯了,忍不住小声逼逼道:“真是奇事一桩,孙洞主居然也会有没办法的时候。”
孙野倾乜他一眼,明明是媚眼如丝,颜若桃李,忽然冷笑一声,柔柔地说:“是呀,我不过是个弱女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当然会没办法咯,听丛经理这话,你一定有办法,不如你去啊。”她一面说着,出其不意地在丛世俭地背上一拍,一巴掌把他推了出去。
丛世俭本来老老实实站在言从顷身边,完全没有防备孙野倾,被她推了一巴掌,整个人像个保龄球一样往梁兴扬身上扑过去。梁兴扬原本认真的看着六角琉璃罩中在幽冥烈焰上空打转儿地那缕似有若无的魔气,忽然感觉有什么重物向自己撞过来,怕那东西撞坏了琉璃罩,想也不想反手就是一掌推出去,丛世俭还不等出声,就被掌风扫到,整个人再次摔了出去!
“我靠!”丛世俭体验了一把腾空的感觉,重重地被摔到地上,忍不住骂了句脏话。梁兴扬听到背后传来的惨叫,回头看丛世俭摔在地上,面色如纸,就差吐血,愣了一下,奇怪地问道:“世渣,你干嘛趴地上?潘多拉的叫声就这么可怕,都给你吓趴下了?”他皱眉看着丛世俭的脸色,有些不解。
……丛世俭觉得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乖乖的站在原地,一步都不敢乱动,莫名其妙被推出来,又莫名其妙被师父打了一掌,自己都差点儿吐血了,师父这个始作俑者居然问自己是不是吓得!他趴在地上看着梁兴扬,哀怨地说:“师父,我不是被潘多拉吓得,我是被你打的。”
“我打的?我什么时候打你了?”梁兴扬茫然地说,忽然反应过来,皱眉问道,“怎么,刚刚撞过来的是你?卧槽你有病啊,过来干什么?我看看你没事吧?”他刚刚以为是什么妖魔鬼怪捣乱,出手还挺重的,没想到竟然是丛世俭?梁兴扬一边说着,疾步来到丛世俭身边,一把抓起他的手腕把住他的脉搏。
“奇怪,你竟然没事儿?”梁兴扬感受着丛世俭的脉细,诧异地说,“你开始修行了?不然怎么能扛住这一掌?”
听到师父说自己没事儿,丛世俭放下心来,听到梁兴扬这么问,忽然想起什么,赶紧扒拉开自己的外套,双手从t恤里掏出个东西捧到梁兴扬面前:“师父,可能是因为我戴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