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终究在牺牲了小谢子的屁股为代价结束了,小谢子是九阿哥的太监,钮祜禄贵妃不好越俎代庖,代为处置。
宜妃直接赏了三十杖,本来是打算直接打死,或者送去慎刑司的,但九阿哥觉得是自己对不住小谢子,一直跟额娘求情,十阿哥也来向宜额娘求情,这才改成了三十杖,好歹留了一命。
九阿哥和十阿哥友谊的小船是翻了,至少今天翻不过来,十阿哥老老实实的跟着钮祜禄贵妃回了储秀宫。
康熙离宫这日,嫔妃都在后宫相送,胤禟和胤?两个真的是哭的两眼红红,眼睁睁的看着哥哥们上了马车,兄弟俩又抱一块哭上了。九阿哥就更难过了,五哥去了,连自己额娘都去了,自己却没办法去。
八阿哥胤禩正准备上马车,回头看了一眼两个抱着哭的小豆丁,走过去摸了摸他俩的头道,“别哭了,八哥回来的时候给你们带好玩的回来。”
胤禟有些傲娇,想躲胤禩的手,却被摸了个正着,小声嘟囔着:“我才不要你带呢。”
胤?开心的应下,“八哥你真给弟弟带呀,九哥九哥,八哥要给咱们带好玩的呢。”
胤禟有些不好意思,“谢谢八哥。”
康熙的队伍准备出发了,这次康熙念及七阿哥有足疾,年纪又小,把成贵人、觉禅氏带上了,高位嫔妃带了宜妃,九阿哥送去了储秀宫和十阿哥一起,十一阿哥就让她姐姐郭洛罗贵人帮忙看着。
九阿哥难过了好久,还好,有十阿哥在,悲伤去的也快,当初哥俩友谊的小船翻了个彻底,不过一日的功夫,就和好了。
钮祜禄贵妃就比较头疼了,之前还好有个宜妃可以一起头疼,现在宜妃跟万岁爷去塞外了,她还得看两个,更加头疼。
康熙离宫不过两日,乌雅氏午休后起身,便听说长春宫叫了太医,现在还没有具体消息,不知道僖嫔到底发生了什么。
乌雅氏稍微打听了一下,就没再继续关注。款冬示意紫苑接她的班,她悄悄退了出去,找了王有福打听长春宫的事。
“王公公,长春宫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款冬问道。
王有福压低了声音,示意款冬靠过来听,“听说了今儿一早,僖嫔娘娘就见了红。”
款冬受到了惊吓,“这没听说僖嫔娘娘遇喜呀。”
王有福瞧了一眼,笑道:“我的款冬姑姑,这宫中哪位主子遇喜,不是藏着掖着,生怕惊了胎神。”
款冬压下心里的悸动,“那僖嫔娘娘肯定是极为上心的,入宫多年才遇喜,怎么就见红了?”
王有福似笑非笑,“这宫里见不得别人有孩子的多了去了,再者依我看,僖嫔娘娘自个儿都不知道自个儿遇喜了。”
款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这僖嫔娘娘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这一胎。”
王有福摇摇头道,“我看是不行,今儿一早就叫了太医,都几个时辰了,真要是保住了,只怕早就传到各宫耳朵里了,保不准现在正给僖嫔娘娘下胎呢。”
这还真叫王有福说准了,张怀禀等几个太医都在外间候着,最开始只来了个张怀禀,诊脉后直言此胎难保,僖嫔怒斥张怀禀是德妃的人,不肯为她保胎,又连叫几个太医,得出的结论都是一样的,连落胎药都开好了,就等安排人去太医院煎药。
僖嫔自是不肯,她入宫十几年才遇喜,自己都没发觉就见了红,她不想就这样听了太医的话落胎。佟佳皇贵妃得了信便过来了,见僖嫔不肯用药,也不信太医的话,只能将院首请来给僖嫔请脉。
院首此时也收起来脉枕,几个太医凑上来听,僖嫔面带希冀的看着,“高太医,本宫的孩儿可还能保住?”
高太医摇摇头,“臣无能,娘娘此胎已经神仙难保了,娘娘还是尽早服了落胎药,将这胎落了,免得伤及娘娘玉体。”
僖嫔闻言,眼泪就顺着脸颊下来了,也顾不上仪态,俯身在案上哭着。
高太医见此,带着太医们从里间退了出来,琉璃也跟着出来,对着高太医行礼道:“还请高院首为我们娘娘开方,待会奴才来太医院取药。今日又劳高太医了。”
琉璃说完,就将身后宫女端着的托盘里面几个打赏用的荷包,一一双手奉给几位太医。
诊脉已经结束了,几人便告辞了,高太医在最初张怀禀的方子上又加了几味药,又另外拟了一副补气血、疏肝的方子,等落胎之后服用。
佟佳皇贵妃也在长春宫里待了许久了,得到结果后,嘱咐宫人照顾好僖嫔,又纷纷内务府送些养身子的药材过来,便回宫了。
琉璃打发了小太监去太医院,守着煎药,免得被人动了手脚,自己则进去照顾僖嫔。此时的僖嫔正伏在贴身的巴嬷嬷身上哭着,巴嬷嬷心疼的安抚着她。
等药送来,僖嫔依然抗拒,不肯服用,巴嬷嬷也红了眼睛,“我的好格格啊,您若是还不肯服药,这孩子下不来,对您的身子伤害多大,这要是让福晋知道了,还不得疼死福晋。”
僖嫔听巴嬷嬷这般说,哭的更厉害了,却不再拒绝喝药了。一碗落胎药后,不过半个时辰,便疼的她捂着肚子,冷汗直冒。
琉璃又跑去叫了太医,这次来的是个擅针灸的徐太医,止痛还是针灸最快。他之前已经看过了僖嫔的医案,隔着亵衣扎了几针,行针过后,没多久疼痛减轻了,徐太医过来诊脉,道胎已下,巴嬷嬷这才松了口气。
徐太医嘱咐道:“月份尚小,对母体伤害不大,却也要好生休养,尤其是要开解娘娘的心情,七情内伤,最易伤身。”
徐太医告辞离开。
几个人给僖嫔收拾干净,僖嫔已经累的睡着了,面色依旧苍白。巴嬷嬷让琉月照顾好娘娘后,带着琉璃出来问情况。
“早上怎么回事,我不过离开一下,怎么就见红了?”
琉璃也正疑惑着:“娘娘今日早上不过是没站稳,而且奴才一直扶着,更是连花盆底都没穿,只穿了个软底的绣鞋。奴才也想不明白怎么就见红了?”
巴嬷嬷皱眉,“最近可有什么不对劲的?”
琉璃想了想,“娘娘近几日穿的那件粉色的秋装,奴才觉得很眼熟,有点像...”
巴嬷嬷不满道:“像什么,你倒是说啊。”
琉璃附在巴嬷嬷耳边道:“有点像给德妃娘娘的那件。”
巴嬷嬷心里一惊,“你这丫头怎么不早说。”
琉璃有几分委屈,“那日娘娘穿的时候我便觉得不对,布料虽然一样,但款式不同,奴才也跟娘娘说起,娘娘只说想必是内务府将同块料子做的衣裳送过来了,奴才也就没再提。”
巴嬷嬷心里发苦,“你快去将那件衣裳拿过来。”这件衣裳她是得了家里的指示,配合他人的行动做的,没想到到了自己手里,还害的格格落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