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一行在黑衣人带领之下,往林中修葺的几幢阁楼走去。虽然这神龙木组成的树林让人惊叹,毕竟比不上陆地之上的森林大川,受地域所限,不可能容纳太多的房屋建筑。这几幢阁楼已是林中最显眼的东西,应当是昊天堂弟子的居住之地。这等规模与神教其他几堂比起来,确实颇有不如,连驭兽堂一个卧虎庄都比不上。
黑衣人带方仲等人到了其中一幢高楼外,说道:“本堂弟子不多,所住的地方又狭小,怠慢之处莫怪。”他推门而入,里面又有几名昊天堂的弟子,见到黑衣人和方仲一行人同来,纷纷好奇不已的问起缘由。似乎此地难得有外人来此,乍见到这几个陌生人进来,自然要询问一番。这几名昊天堂弟子也一样披着黑衣,连五官也一并罩住,只是有两个人身形苗条,四肢纤细,看起来当是女子无疑。
黑衣人向这几名同伴解释一番,这几人看向莫雩的眼神居然也露出无可奈何之色,特别是那两个同为女儿身的女弟子,见到莫雩的模样,轻叹一声,眼中更是多出了一分惋惜之色。
众人在客厅落座,两个女弟子端上茶来。黑衣人向另一个作陪的昊天堂弟子低声问道:“我不在时,老堂主感觉如何?”另一人忙低声回道:“老堂主还在竭力支撑,只是精神愈加萎靡,又吐了两大口鲜血。”黑衣人恨恨道:“若再这样拖延下去,老堂主坚持不了几天的。”另一人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眼见成功在望,不管我等如何相劝,老堂主都要拼死一搏。”
二人说话虽轻,却还是被方仲听到了,问道:“妫大哥,贵堂的老堂主得了重病么?”
那黑衣人咳嗽一声,掩饰道:“偶感小疾,休息几天便好了,等他康复时我再带你等去参见他老人家。”黑衣人的话刚落,忽然一个男子声音冷冰冰道:“妫大哥何必骗他们呢,老堂主就算一命呜呼生死道消,也是死得其所,说出去并不丢人。”顺着话音看去,便见门口站着一个身材消瘦的年轻人,虽然穿着黑衣,但却没有遮住面目,露出一张稍嫌稚嫩的面孔,看年纪居然与方仲相仿。在此人后面,司空谅被绳捆索绑,由两个人押着走进门来。司空谅全身湿漉漉的,似乎刚从水中捞起来一般,见到方仲在座,急忙道:“方公子救我。”
方仲一看此人气势便想此人多半就是旁人口中的少堂主了。果然那黑衣人恭恭敬敬道:“少堂主说的是。”方仲再无怀疑,上前道:“原来尊驾便是少堂主,这位穿白衣的不是恶人,还请高抬贵手放了他。”
少堂主上下打量方仲几眼,淡淡道:“役鬼堂的人什么时候和邀月堂的人走到了一起,这倒有些奇怪了?”
方仲道:“他早已洗心革面不再自认是役鬼堂弟子,更不去做为非作歹之事。”
少堂主冷笑道:“是吗,还望他是个心口如一之人,既然有人求情,那便饶他一次。”他把手一摆,押着司空谅的人把绳索解开。司空谅虽然心中不服也只得暂时忍气吞声,规规矩矩站到方仲身后。
方仲低声道:“你是怎么失手被擒的?”
司空谅道:“我在半空之中巡视湖面,突然之间那水中就有一个巨大阴影冒出,也不知是何宝物,发出一股奇强吸力,我便被吸入湖底。这些人倚多为胜,把我擒获,见我有鬼冢便认为我是役鬼堂奸细,竟然说要把我押去喂老鳖。”
方仲道:“这里老鳖吃人么?”
司空谅道:“谁晓得,或许只是吓唬吓唬我。”
那少堂主对方仲道:“你是莫堂主的遗孤?”
方仲忙道:“在下并不是莫堂主的家人,莫姑娘才是。”目光望向莫雩,莫雩随即站起来微微一福,柔声道:“雩儿见过少堂主。”
那少堂主看向方仲的眼神闪过一丝狐疑之色,但并未多问便转向莫雩道:“我曾跟着老堂主见过莫堂主一面,想不到当时一别竟成永诀。莫姑娘既然寻到了这里,没什么可说的,只冲着莫堂主的面子,我昊天堂的兄弟豁开性命不要,也会保护姑娘周全。”
莫雩感激万分地道:“多谢少堂主。”
那少堂主道:“在下嬴奎,请叫我嬴兄即可,莫姑娘还不是我昊天堂之人,不必叫我少堂主,等你想好了愿意入我昊天堂时,再叫我少堂主不迟。这一位是妫大哥,你已经见过了,有什么需要可直接找他,自会替你筹办妥当。”
莫雩又道了声谢,问道:“但不知何时能见到老堂主,他与家父莫逆之交,小女理当亲自拜见一番。”
少堂主赢奎叹了一口气,面上闪过与其年纪极不相当的老成之色,淡淡道:“他老人家只怕已命不久长,你既然来了,见一下他也好,若再迟些时日,只怕永无相见之期。”
听了此言,莫雩惊道:“不是说他稍有抱恙么?”
赢奎道:“岂止稍有抱恙,他强施本门禁术,想一举诛杀大敌,谁料想敌人之强非我等所能想象,不但无法奏效,还被对方施法反噬,如今欲罢不能,只能与敌干耗到底。老堂主便是被这生死大敌硬生生拖了七个月,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直至身垮神溃、油尽灯枯。”
在座众人听了无不惊讶,也不知老堂主的大敌是什么人,逼迫他不得不使用禁术而诛之。瑶鹰王性子直爽,问道:“逼老堂主施展禁术也要除之而后快的大敌,到底是何方神圣?”
赢奎道:“或许你等也有耳闻,此人不是旁人,乃是鄙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德兴善护教大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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