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万里无云,碧空如洗。[燃^文^书库][]就爱上网 XS520。OM玉仙峰下的一片广垠山林下,一条大河波涛汹涌,蜿蜒向西。这条河在昆仑山下叫白水河,但朝西去却叫做天河,天河再往西,便是传闻中的黑水雪域。方仲此刻骑着狰狞兽就停留在白水河边,他身背剑匣,数个包裹驼在狰狞兽的身上,正同送他到这里的众人告别。天玄宫宫主无念亲自带着姬云袖、秦云绢还有几位弟子前来相送,让方仲诧异的是那个紫衣仙子也来相送,记得当初自己和她可是狠狠地打过一场,只是如今她面色平静,似乎早已忘了此事。卜夷散人还留在山下未走,特意让陈御风带着两个师兄弟来送别,并且带来了一只药囊,里面放着数十颗疗伤止血药丸,都是卜夷散人亲自炼制的,十分有效。方仲已知卜夷散人炼丹精奇,当初他就曾经送给自己一些药丸使用,误打误撞救了鹞鹰王的性命,故而也不推辞,把药囊收了下来,并让陈御风代为感谢卜夷散人的赠药之情。陈御风道:“方兄不必多谢,家师可是十分看重你的,等方兄远赴归来,切莫忘了来蜀山看望我等。”方仲道:“此一去我也不知能否顺利回来,就算回来又要费时多久,若真平安而回,在下一定去蜀山拜望卜夷前辈和陈兄。”陈御风笑道:“一言为定。”一旁的无念温言道:“方仲,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前途险恶,只送你一句话,不能勉强时千万不要强求。”方仲道:“多谢师伯提醒,弟子会小心谨慎的。”那紫衣仙子飘然而至,笑着道:“虽然我很想打你一顿出气,但时过境迁,看在师姐的面上,我作为长辈也不来和你计较。只是有一件事,还需你替我来做。”方仲汗颜道:“不知师叔有什么事能让晚辈效劳的。”“我三师姐跟着那姓巴的莽汉走了,听说所去之地也是那雪域之中,你若是机缘巧合之下见到了她,跟她说一声,师妹十分想她,若是有暇,不妨再回来看看。”原来这紫衣仙子和那白衣仙子梅玉茹年纪相当,感情最好,四仙子之中青衣仙子一直冷傲非常,而红服仙子性格刚烈,不苟言笑,只有她们二人才无话不说,是十分相投的姐妹。方仲道:“若见到梅师伯时,一定把话带到。”方仲又向余下之人告别,特意对姬云袖道:“姬师姐保重。”姬云袖目中隐隐有泪光闪动,向方仲道:“方师弟也自己保重。”方仲轻轻一催狰狞兽,此兽早就等不及了,四足生风,踏着河边碎石,向远方冲去。方仲只来得及向身后挥了挥手,此兽便载着他消失在狂奔扬起的一片烟尘之中。无念等人返身回转天玄宫,只有姬云袖还站着不动,那秦云绢轻轻一拉姬云袖衣袖,说道:“别看啦,再看就成望夫石了。”姬云袖道:“你又胡说。”“还说我胡说,宫主和我师父都看到了,也不知谁泪眼婆娑,舍不得人家要走,你看看你自己这样子,瞒得住谁?”姬云袖慌忙擦拭自己的眼泪,说道:“你误会了,我才不会为这小子落泪。他要走就走,关我什么事。”秦云绢笑道:“那也不关我的事,为什么我就笑得起来,你就哭了呢,你看宫主和他关系这么好,也不见宫主落泪啊。所以你也别否认,他走的时候,你的伤心失望都写在脸上了。”姬云袖恼羞成怒:“你这张嘴就喜欢胡说八道,我不理你了。”一跺足,不理秦云绢在身后的呼喊,先一步向无念等人追去。或许秦云绢说得对,也或许是错的,那心情只有姬云袖自己才懂。一骑扬尘,远去的又何止是伤心失望。————————空旷的房间内一如前几日的冰冷无情,死寂无声。一条倩丽的身影正盘坐在床上,她的两手轻轻挥舞,一滴殷红的鲜血正在她的掌控之下在身前慢慢旋转。这滴血如同她额头上的红痣一样,都是鲜红夺目,所不同的是一个镶嵌在头上无法移动,而另一个却可以被她挥来挥去。房门外又传来了脚步之声,她迅速一招手,这一颗血滴飞入她的额头之上,与那红痣合二为一。那红痣在触及这血滴之后,顿时刺目的光芒一闪,似乎有一物要从那红痣之中冒出,她连忙用手按住额头,强忍着剧痛钻入被褥之中。随着脚步之声停止,两条人影已来到帷帐前面,离夫人的声音道:“她虽然醒来,但身体虚弱,一直都躺在床上静养,又怎么可能乱走。”另一个声音道:“老夫也只是代法王前来看一看,他在闭关之前曾经告诉老夫,多多留意这丫头的状况,老夫可不想有什么意外发生。”离夫人的声音道:“那上师可以亲自查看,看看她是否如我所说,一直在床上静养。”帷帐一掀,露出两个人的面容,其中之一自然是黑纱蒙面的离夫人,而另一个却是长脸白须的卢公礼,只是此刻的卢公礼已换下他平常所穿的白色长袍,反而披了一件黄色僧衣。卢公礼细细看了床上所睡之人一眼,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她一直没有下床,那老夫也就放心了。”粉红的帷帐一动,掀起的帷帐又被他给放了下来。离夫人的声音道:“法王为何突然又不放心妾身照看这丫头呢?”卢公礼的声音道:“老夫又怎会知道,只知他和卜夷散人相斗之时伤了元神,急需要疗伤恢复元气,其余的法王不说,老夫自然也不会问。需知一个人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东西,往往都活不长。”离夫人尴尬一笑道:“那现在上师可以放心了,本夫人敢保证,在这丫头可以下床之前是不会到其他地方去的。”“我受法王之托,每过段时间便会过来看一看。这里如有异常情况,需及时向我禀告。”卢公礼又叮嘱了几句后,才出门而去。离夫人把他送走之后,这才走到床帏处,隔着帐子痴痴看着床上人影,却浑然不知床上人影亦睁着大眼,看着帐子后面的离夫人。二人虽然只是隔着一层薄薄的帷帐,但身影是如此模糊,二者之间的距离也似乎在越拉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