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到了,天气燥热的厉害,比天气更加烦躁的是图序,程宛渔已经走了半年了。
这半年他怕睹物思人,基本上都没有回过唐府程宛渔的院子,实在是想不行了,就回去在床上坐一坐。
虽然隔几天有信到能让他解解相思之苦,可是这次的分别跟上次他带兵攻打京城不一样,上次他们还没有成亲,没有真正的生活在一起过,心中想念也只是对爱人的思念。
可是这次,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一年,这一年两个人就是再忙每天也会见一面,而且程宛渔对图序的关心是无微不至,吃穿住行都照顾的很到位,她不自己动手,也会吩咐张公公。
这一切都让图序有一种家的感觉,无比幸福。
可是这一次程宛渔离开,再也没有人关心照顾他了,虽说张公公还会像以前一样照顾他,但是那种感觉跟程宛渔不一样,图序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抛弃的孩子一样,没人管了。
心中期期艾艾的不满,可是答应了程宛渔也不能反悔。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他让自己忙碌起来,事事亲为。
他都那么忙了,底下的官员敢偷懒吗?原本在朝为官就是你糊弄我,我糊弄你,没什么大事,大家就是按部就班的处事。
可是皇上带头卷,再加上程宛渔在外每三天一封信把沿途各州府的情况写的清清楚楚,底下的官员想糊弄图序都糊弄不了,有时候图序在上朝上问的事情底下的官员都不知道。
图序发了几次大火,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他们拿着俸禄不干事,不如早早辞官回家养猪去。
大臣们觉得图序肯定在各地都有眼线,否则不可能各州府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所以他们有事更加不敢隐瞒,不仅他们就是各州府的地方官听说他们州府发生的事情皇上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更加的惶恐,总是觉得有一双眼睛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盯着他们,行事更加小心谨慎,生怕被皇上的探子抓住了把柄。
游历在外面的程宛渔不知道凭借她一个人的力量使全国的官员每天胆战心惊的,勤快的不行,有事的忙事,无事的找事忙,贪污受贿的比例都大幅度下降,整个官场风气都好了不少。
这些受益的都是图序,图序心里也明白这都是程宛渔的功劳,可是他想要的不是能帮他肃清官场的帮手,而是能知冷知热,软玉入怀的娘子。
天气燥热心情烦闷,图序不高兴他就不想让别人高兴,最先倒霉的就是跟他亲近的唐挽风和图晋简。
唐挽风在官场这一年多学到了不少的东西,成熟老练了不少,每天忙的不行,可是图序还是看他实在是不顺眼,原因就是祝蓁珊又怀孕了。
听到这个消息让图序羡慕嫉妒的发狂,同样是成亲,大舅哥都有两个孩子了,可是自己连娘子都跑了,虽说程宛渔答应他回来就生孩子,可是生孩子哪是说生就生的,那不得准备一段时间。
所以现在坐在水榭里品茶的时候图序酸溜溜的对唐挽风说:“看来少堂是真是空闲的很,吏部不忙?”
唐挽风无语,他知道图序又开始抽风了,但是心里吐槽,面上还不能显现出来,现在图序已经不是那个能和他动手的不受宠王爷了,这是九五至尊,即使有程宛渔的关系在,他也不敢对图序不恭敬。
因此他只能拱手告罪:“皇上臣怎么能不忙,父亲不在,新任的吏部尚书不熟悉事物,什么事情都是让我们下面的人去办,我每天忙的脚不沾地,这也就是皇上召见才得一点闲。”
吏部尚书不是不熟悉事物,而是他明白唐挽风就是图序培养的未来吏部尚书,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放权,让唐挽风多锻炼,不当拦路虎。
图序心中更酸了:“忙?朕可没瞧出来,听说你夫人又有孕了?”
唐挽风心中发苦,他这是知道图序为什么抽风了,又是因为宛渔,宛渔走后,图序因为心中烦闷找了他好多次茬, 偏偏他还不能不接,谁让自己是宛渔的亲哥哥呢,没看君王那个干哥哥都跟着受罪吗?
心中暗骂这又是哪个在皇上面前嚼的舌根子,珊儿才查出有孕就被皇上知道了,脸上还得面露委屈和不好意思:“皇上就是在忙,也得睡觉不是。”
图序气笑:“呵。”
一声冷笑彰显他的愤怒,他也有时间睡觉,可是没有人让他睡啊。
呲完了唐挽风他又看向图晋简。
图晋简这两年多已经脱胎换骨了,以前那种阴狠,不着调的感觉已经没有了,整个人沉稳内敛,还有一股肃杀之气。
因为最近两年在刑部不管大案要案他都上心,他本身就是聪明人,又有程宛渔的帮忙,他进步很快。
而且他以前就爱折磨人,搞事情,那这折腾人的方法层出不穷,审讯的时候比刑部单纯的屈打成招,他多的是方法撬开犯人的嘴。
他不怕任何达官贵族,手段又狠辣,又不挑案子,所以在刑部已经没有人破案能比的过他了。
他完全是把以前自己的那种疯劲都用在破案上了,以前只是普通百姓还有世家子弟怕他,现在满朝文武就没有谁不怕他这个疯子的,被他逮住,一定会被他咬掉几块肉的。
相对于唐挽风对图序的恭敬和谨慎,图晋简对图序还是以前那样没大没小的,他看图序转过头来看他,一耸肩一摊手说:“别看我,我没有女人,没有孩子,回家也是孤家寡人。”
他还是看不惯那些莺莺燕燕的女人,程宛渔倒是让他觉得不一样,可惜是他皇婶了,他也没有喜欢别人的女人的癖好,所以还是光棍一条。
他知道图序为啥发神经,可惜无法和他共情,他的心里想的都是最近没案子了,哪个不长眼的能犯个案,让他不这么无聊。
瞧,他的想法还是那么疯,别的人查案是为民除害,恨不得天下无人犯案,可是他破案就是自己感兴趣,为了让自己不无聊,他觉得越多违法作乱的人越好,犯的案子越变态越好。
图序知道他没女人,可是把他揪过来是因为程宛渔不仅每三天会给自己写信,还会经常给他写信,这让他看图晋简更加不顺眼了。
“小渔写信跟你说什么了?”
图晋简无语,伸手从怀里掏出几封信扔过去,他就知道,这个醋坛子想看信,所以来的时候就把信带来了。
图序看完了信,基本都是写的各地犯的一些稀奇古怪的案子,虽然没什么有趣的事情,但是能看到程宛渔的另外一面他也是开心的。
呲完了两个人,图序心里松快了一些,满意的走了,从密道回到程宛渔的卧房,正在收拾屋子的言欢看见他赶紧跪下请安:“参见皇上。”
虽然 现在言欢和语乐管着外面的生意两个人都挺忙,但是程宛渔的屋子她们两个还是亲自收拾不许外人进。
图序摆摆手:“起来吧,今天朕歇在这,下去吧。”
言欢低着头退了下去,图序躺在没有人气的床上瞪着顶账发呆:“小渔,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这里 已经没有你的味道了。”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大臣们发现图序越来越难伺候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得挨顿骂,大家在私下纷纷议论,皇上是不是没有女人憋的有点变态了,后宫一个女人都没有,整个后宫都是冷宫。
他们在相互嘀咕要不要给皇上送几个女人泄泄火,实在不行男人也行啊,总过好比天天拿他们出气强。
天一天天的冷了,又要快到小年的时候了,最近图序心绪不宁,更加阴晴不定,张公公他们这些贴身伺候的公公每天都得小心翼翼的。
图序时不时的摩挲着手里的小鱼玉佩,恨的 咬牙切齿的:“不是说一年就回来吗?这都一年了,怎么还不回来。”
信倒是按时寄来,就是不提什么时候回来,图序怎么能不急。
这天上朝又把大臣们骂个狗血淋头,阴沉着脸回到寝宫,一开门发现里面的床榻上坐着一位衣着清凉,遮着面纱楚楚动人的女子,隐忍了许久的怒意顿时炸了,几步冲上前去想要掐死这个勾引他的女人,他目呲欲裂的怒吼:“谁给你的胆子来这里。”